陳宗生接着她,打開車門讓她上車,然後單手提起她的行李箱放在後車座。
車子啟動之後,陳宗生對老林說,「直接過去吧。」
秦煙靠着他,好奇的問,「我們要去別的地方嗎?」
「嗯。」陳宗生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要出市一趟。」
秦煙點頭,然後靠着男人睡覺,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他問,「怎麼病了?」
秦煙坐起來,眼睛亂瞟,聲音里也帶點心虛,「就是正常的感冒,天氣變化引起的。」
陳宗生拉出她的手背看了一下,還有青紫的針眼,她的皮膚本就白,磕着碰着的傷都比較明顯,小小的針眼在她的手背上,也是觸目驚心的。
男人的神色不怎麼好看,「掛了幾天的水?」
「也沒幾天,而且都好的差不多了。」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確實不起熱了,臉色才好了一點,「下次給我打電話。」
這次是這一周以為她在基地那邊老實待着,保鏢沒跟着,哪裏知道她生了這幾天病,一時之間,倒是又怒又心疼。
秦煙知道他是擔心,在他身邊的時候,她都很少生病,而且這一次感冒,真的很難受,她也不想再體驗一次這種感覺了。
所以趕緊點頭。
……
夜裏八點才到平城。
陳宗生還是讓老林拐着去了一趟醫院,重新檢查過之後,又拿了些藥,才去周家老宅。
秦煙也知道了後天周家要在周家老宅祭祖的事情。
平城是周家最初住的地方,很漂亮的一個水鄉城市,周家老宅則是那種很古韻的建築,房間多是木質構造,和鋼筋水泥鑄造而成的現代化房間相比,住起來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到了地方,陳宗生就讓人送來了吃的。
秦煙埋頭吃飯,陳宗生就看她的檢驗報告,越看臉越沉,「一個感冒都能弄成肺炎,你挺有本事。」
「你還和教官說這是病情正常轉歸?」
「……」秦煙心裏吐槽,這教官怎麼什麼都說。
但是她這會挺聽話,埋頭聽訓,但是被說多了,又忍不住小聲為自己辯駁一句,「我也有好好吃藥,按時打針了啊,它自己一直不好,怎麼還要怪我。」
陳宗生冷笑,「你下午一點多就從基地離開了,到晚上六點多才回去,五個多小時,你別告訴我,全部都在醫院待着了。」
「我……」
秦煙話說一半。
「陳先生。」外面有人敲了門,「梁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陳宗生起身,「好好想想,怎麼說。」
男人離開,秦煙趕緊鬆了一口氣,但她自己也不高興啊,幹嘛一回來就訓她,人還說小別勝新婚呢。
到她這,怎麼就成了一頓罵了!
快一個小時,陳宗生才回來,結果發現,小姑娘不僅沒有絲毫認錯的意思,還冷着臉不瞧他。
「想好了嗎?」
「沒有!」小姑娘氣哼哼的說,「我知道,你現在就是得到了,不珍惜了。」
陳宗生沉下臉,「你不用扯別的話題,我問你的只有一件。」
「我說的也只有一件啊,正常的發展,我們分開一星期,你不應該很想我嗎,哪裏還有心情訓我,你現在能狠下心來算我的錯,那就說明你根本不想我!」
秦煙氣沖沖說完,眼睛都紅了,她自己是挺委屈,越說越委屈的那種,陳宗生冷笑一聲,什麼狗屁的邏輯。
但是對着那張臉,又軟了語氣,想和她好好說話,「我什麼時候說不想你了,這件事和我問你的,是兩件事,你不要混為一談。」
秦煙堅持,「你要是真的想我,就不會問我了!」
陳宗生本來就不算是好脾氣的人,這會見她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平靜下來了,「行,這件事我不問你了,在外面,這罰先壓着,等回去,就給我滾書房裏面壁思過去。」
問清楚也是罰,不問清楚也是罰,都一樣。
陳宗生從來不糾結過程。
秦煙也是脾氣硬,「我不去,我沒錯!」
陳宗生淡淡道,「你可以試試看。」
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秦煙氣的抓起手裏的枕頭砸了過去,然後赤腳下地,長發散着,路過陳宗生身邊時,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陳宗生拽着她,「你幹什麼去?」
秦煙沖他喊:「不要你管!」
「先把藥吃了。」
男人情緒很穩定,秦煙走不掉,只能老實把藥吃了,然後開始去掰他的手,這次逃掉了,到門口時,又被抓着。
秦煙瞪他,「我吃過藥了!」
陳宗生:「穿鞋。」
「……」離家出走的氣勢都沒了。
踩着棉拖出來,秦煙看了眼身後跟着的男人,哼了一聲,攔了個人,問她哪裏還有空房間。
對方笑了笑,「您請跟我來。」
秦煙心滿意足到一個房間住下,關門的時候還專門上了鎖,走到床邊的時候,越想越氣,抓着枕頭狠狠摔了摔,「老男人,你自己一個人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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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完,又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拿,日常用品這裏倒是都有,她的手機和平板都在之前的房間,但是現在就回去,她又拉不下臉。
秦煙等了好久,才慢慢走到門邊,趴在門板上聽了一會,然後打開鎖,擰開門,探出頭去。
發現門外面沒人。
她才帶上門走到外面。
很不情願的走到房間門口,繃着臉敲開了房門,陳宗生接着電話開的門,見她去而復返,還問她做什麼。
秦煙見他跟沒事人似的,冷冰冰說,「拿我的東西!」
陳宗生讓開了空間,讓她進去。
他是用英語和對方交談,秦煙聽了一耳朵,大概的意思是對方要他過去一趟,但是陳宗生說過段時間,現在沒空。
把手機和平板找到,又從行李箱裏翻到睡衣,抱着一塊離開了。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陳宗生竟然還問她,「還有別的東西要帶嗎?」
秦煙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沒了!」
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陳宗生看着她的背影,輕笑,回到和英國那邊的通話上,說了一個時間,下周吧。
深夜了,周圍也靜了下來,陳宗生拿鑰匙,打開了房門。
屋內光線很暗,他走到床邊,看着已經睡着的女孩,把她放在外面的手臂擱在被子底下,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想到她紅口白齒就冤枉他不想她,不禁罵一句,「沒良心的小東西。」
……
早晨老宅是統一用飯的,但是陳宗生特意交代了不用喊醒秦煙。
飯桌上,人都到齊了。
周傾蓉沒看到該來的人,淡淡道,「那丫頭不是昨天一塊來了,怎麼也沒有過來?」
她身後的人立即解釋,「陳先生那邊交代了,煙小姐生了病,就不和大家一塊用飯了。」
「這飯桌上是規矩多了些,年輕的媳婦都是慢慢學會的,沒道理外孫媳婦就要免這一遭。」
陳宗生和梁元榮走過來時,正聽到這一番話,陳宗生落座,「這裏她也來不了幾趟,學些必要的也就夠了,其他的能省就省吧。」
周傾蓉剛要說什麼,梁元榮笑着道,「姨母,明哲什麼時候過來?」
周傾蓉看着這一個兩個都護着秦煙,到底也不好發作了,「今晚會過來。」
用過早餐,老宅里的僕人就忙了起來。
打掃庭院,設立香案,以及接待今天新到的客人。
梁元榮和陳宗生出發上山了一趟,確定路線和形式。
周老年紀大了,而一貫的祭祖儀式規矩繁瑣,老人家也經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因此能省就省。
下山時,遇到隔壁過來搭手的姓張的人家,散了煙之後,便站在一起說話。
張大爺說,「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周老的身體還不錯吧。」
梁元榮答,「還好,我看您身體也不錯。」
張大爺擺擺手,「我們就是經常幹活的,腿腳都得得勁點。」
邊走邊下山,眼前也到了老宅,便請老人家進去坐坐。
張大爺的孫子孫女都在周家老宅幫工,聽到自家爺爺過來了,年輕的男孩和女孩都跑過來了。
「爺爺,你怎麼過來了?」
「路上遇見了陳先生和梁先生,是他們送我下來的。」
年輕女孩扶着老人家向兩人道謝,面色紅潤,含羞帶怯的,梁元榮撞了撞陳宗生的肩膀。
陳宗生淡淡暼了他一眼,剛要說話,一聲脆生生的「陳宗生」三個字就從不遠處傳來了,尋聲望去。
只見小姑娘站在遊廊下,隔着一片湖,隔着清晨山地朦朧的霧氣,掐着腰,氣沖沖的瞪着他。
陳先生的大名幾乎沒有人敢喊了,現在被這麼直接叫了出來,連梁元榮都覺得秦煙那丫頭也真是膽大。
陳宗生同那張大爺笑着道,「我先失陪一下。」
然後抬步過去。
秦煙可不會在原地等他,轉身就跑了。
然後年輕女孩看着男人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笑着對那話筒里的人講了什麼,神情很溫柔,年輕女孩特別好奇,這個處處透着矜貴和風度的男人,私下裏是什麼樣的。
……
秦煙在外面逛了好大一圈才回房間,看到屋裏坐着的男人,也跟沒看到一樣,
陳宗生不悅道,「讓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管我?我都沒有管你和小美人說話呢。」秦煙陰陽怪氣的,「怪不得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陳宗生哭笑不得,「那是隔壁張大爺的孫女,我連她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小姑娘斷章取義,「哦!你還想知道她的名字!」
陳宗生看了她一會,「煙煙,你過來。」
秦煙立即露出警惕的神色。
「你過來,我不打你。」
秦煙不動。
男人的神情透露着幾分危險和壓迫,「我給你五秒,你乖乖過來,剛才的事情以及喊名字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你要是不來,後果自負。」
秦煙將信將疑,一點點挪步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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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距離男人兩步的距離,本來還坐着不動的男人一把扯住她,隨即壓着她的背,抬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幾下。
秦煙這才知道自己上當,張口就開始罵,「你騙人!你說話不算話!嗚嗚嗚…」
她自己劇烈撲騰兩下,掙脫男人的禁錮,慌忙退開幾步,憤怒的指着陳宗生,「你怎麼能這樣!」
陳宗生端起茶杯,優雅的品了一口。
「我只說不計較你故意斷章取義和喊名字的事情,沒說不算你故意在外面打發時間就是不回來的事。」
秦煙言之鑿鑿:「那也是你先惹我生氣的。」
「我說了,剛碰見,一句話沒說。」
「我不信!」
陳宗生放下茶杯,定定看着她,知道她就是故意找茬,真以為他跟別的女人有什麼,她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鬧騰,說白了,這孩子現在就是故意給他找事。
陳宗生淡淡問,「去洗手,一會吃早餐。」
秦煙站在門邊,面頰白裏透紅,摸了摸兜里的手機,轉身,往外去,「你轉移話題,我不跟你說了。」
男人平淡的腔調從身後傳來,「你敢踏出這個門一步試試。」
秦煙的腳都抬起來了,卻又只能憋屈的放回來,固執的站在門口,可憐巴巴樣。
陳宗生起身,抱着她到沙發那裏,「什麼犟脾氣。」
「鬧騰了一早上,不餓嗎?」
摁了電話,讓人送餐過來。
秦煙反駁,「誰讓我醒來的時候你不在的。」
飯菜送過來,陳宗生拿熱毛巾給她擦了手,「你不會給我打電話?」
僕人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見陳先生又是伺候這女孩擦手,又是幫她拿筷子的,差點驚掉下巴。
放下盤碟,無聲退了出去。
秦煙捏着筷子,嘀咕道,「我還生你氣呢,為什麼要主動給你打電話。」
陳宗生覺得,他早晚要被她氣死。
「吃你的飯。」
過了會,秦煙終於屈尊降貴的表示,「如果你可以收回你昨天說的懲罰的話,我還是可以給你打電話的。」
陳宗生似笑非笑,「怎麼,你給你主動打電話,還成了香餑餑了?」
秦煙說,「你愛要不要。」
然而男人沒有半分動搖,「我記得你走之前,我就和你說穿衣服的事,你聽是聽了,又是怎麼做的,行李箱裏我讓阿姨給你拿的厚衣服,你自己丟了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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