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熊皮褥子,是皇上木蘭秋獮時親自獵殺的熊剝的熊皮。大氅是皇后親手縫的,針腳細密,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福伽笑道。
太后笑起來:「他們夫妻兩個一直都很有孝心,皇帝還要給哀家尊加徽號,可見都是有心了。」
「哀家聽說,儀妃病了很久了。」太后突然問道。
「是啊。」提起黃綺瑩,福伽也是嘆息:「衛太醫和林醫令都瞧過,說這是心病,最是難醫。」
太后搖搖頭,捻了兩下佛珠:「醫病難醫心啊.......」
拜爾果斯灩弗最近一直跟着海晏清學規矩,根本沒空侍奉皇上。
可這一批秀女中,就她沒侍寢過了,連圓明園回來的鄂常在都被皇上翻了兩回牌子。
她承認,她急了。
因着戴佳宣榮和林書藜性格都很活潑,弘曆喜歡得緊,這段時間就愛去景仁宮。
「皇上快看,臣妾堆的雪人好不好看?」戴佳宣榮笑着對着弘曆撒嬌。
「好看,你堆的就是好看。」弘曆誇讚道。
林書藜接話:「皇上既然覺得姐姐的雪人好看,不如替姐姐的雪人點個眼睛?」
戴佳宣榮便立即上前去牽弘曆的手,弘曆便順着她的力氣起身,陪着一起玩鬧。
弘曆為雪人點眼睛,誰知反而破壞了雪人的美麗。
「怎麼樣,朕點的不錯吧!」不過弘曆不這麼覺得,他覺得自己可厲害了。
戴佳宣榮面不改色地誇讚道:「皇上點的就是最好的!」
「哈哈哈哈!」弘曆被哄得高興,沒注意到戴佳宣榮的宮女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皇上,先讓林妹妹陪您去煮茶,臣妾去小廚房瞧一瞧給您煨的甜湯如何?」戴佳宣榮笑道,隨即給林書藜使了個眼色,林書藜便扶着弘曆先進去了。
戴佳宣榮轉身低聲問穀雨:「她來幹什麼?」
「沒說,但是提着一隻小羊羔。」穀雨低聲回答。
戴佳宣榮立即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宮門口,拜爾果斯灩弗斂了清高的樣子,規規矩矩地對着戴佳宣榮行了一禮:「見過忻嬪姐姐。妹妹得了一隻小羊羔,想着姐姐沒有吃過蒙古的風味,便提着來送給姐姐嘗鮮,若是姐姐願意讓妹妹烤給姐姐吃,就是妹妹的榮幸了。」
戴佳宣榮有些嫌棄地瞧了一眼,隨即笑道:「不必了。本宮出身京城,吃中原的東西吃慣了,不會吃這蒙古的肉。」
拜爾果斯灩弗面色頓時一僵。
「而且,這熱鬧也不是誰都湊得上的。」戴佳宣榮再接再厲,把拜爾果斯灩弗懟得啞口無言:「妹妹就安安心心學規矩,皇上在本宮這裏好好的,不用妹妹擔憂。」
說罷她趾高氣昂地扶着穀雨的手轉身離開。
順便命人把門關上了。
拜爾果斯灩弗氣的一把將那羊羔從小太監手上搶過來,又重重扔到一旁:「敢瞧不起我!」
她的大宮女霜降立即安慰她:「小主別急,這日子還長着呢,花無百日紅,她能一輩子都保證自己不會失寵嗎?」
灩弗這才覺得自己氣順了一點,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景陽宮的大門,大步離開。
永壽宮。
弘曆趴在魏嬿婉的肚子上仔細聽着:「這都六個月了,怎麼聽不見動靜?」
誰知話音剛落,弘曆就感覺又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立即驚喜道:「動了動了!」
琅嬅笑道:「皇上真是心疼嬿婉的這個孩子。」
「婉婉侍奉朕也有七年了,朕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到,能不高興嗎。」弘曆坐起身子,激動地搓手。
「皇上,您是期望臣妾這一胎是男是女啊?」魏嬿婉嬌滴滴地問道。
「只要是婉婉與朕的孩子,是男是女朕都喜歡。」弘曆不假思索地回答。
此時,進保匆匆進來稟報:「皇上、皇后娘娘,裕貴人發動了!」
「什麼!」琅嬅蹙眉:「這才八個月啊!皇上,臣妾先去看看。」
弘曆也是奇怪:「去吧,別累着自己。」
靜松軒。
琅嬅剛來就見接生姥姥和醫令都是一臉凝重。
「怎麼回事?裕貴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早產?」松蘿立即上前問道。
「回皇后娘娘,裕貴人是孕中心思鬱結導致的早產。」一個醫令立即上前回話。
松蘿回頭瞧一眼琅嬅,立即道:「你在這框我呢!裕貴人的脈象報的一直是平安,既然心思鬱結,又為什麼不上報!」
那醫令顫顫巍巍地回答:「是裕貴人不願意說......」
「裕貴人不說,你們就瞞着,怎麼?醫令院現在越發沒規矩了是嗎?還是你收了誰的好處,故意要害皇嗣!」松蘿厲聲斥責。
「皇后娘娘饒命!微臣絕無此心啊!」醫令連忙跪下來求饒。
琅嬅面色不改地盯着,緩緩喝了一口茶,才輕聲道:「你若保得裕貴人母子活,本宮就免了你的過失,否則......」
「微臣自當盡心竭力!」
張芸枝這胎生的久,從白天一直到晚上。
估計那個醫令和接生姥姥很怕真的九族被消消樂,張芸枝終究是有驚無險地生了,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那就輪到常歡大顯身手了。
仔細查了一遍,確實是張芸枝賄賂了那醫令謊報脈象。她不受寵,沒有家世,成日裏深居簡出,除了如嬑更不曾與什麼人有過不愉快,自然也不會有人想着要害她。
「好端端的,有什麼可撒謊的。」琅嬅扶額,非常無語。
琅嬅便將那醫令逐出了宮去,又讓衛初鶴和林瑛把太醫院和醫令院從上到下都查了一遍,料理了幾個尸位素餐的太醫和醫令才算完。
笑死,自己的脈案是自己的事情,其他人可不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弄鬼。
你問高曦月和魏嬿婉?
不好意思,那兩個要作假自有琅嬅動手。
張芸枝沒得罪過人,與旁人來往也不是很多,生下女兒也只有同是宮女出身的白與瑤來看她。
「你這樣消沉,將來八公主的日子可不好過。」白與瑤揣着個湯婆子,聲音平淡。
「消沉不消沉的,不都是這樣活了。」張芸枝雙目無神地看着天花板:「這個宮,是我想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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