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瑞站在窗外,看着這一切,心中不禁生疑,感覺顧雨柔似乎在隱瞞他什麼。
夜幕降臨,謝元瑞沐浴完畢,上床欲與顧雨柔親昵,卻被她冷冷地推開。
「天氣炎熱,稍微一動就是一身汗,你就不能想點別的?真是沒出息。」
顧雨柔說完,轉身背對謝元瑞。
謝元瑞遭到拒絕,還受到了羞辱,臉上火辣辣的,感到無比的屈辱和難堪。
顧雨柔緊閉雙眼,卻不敢入睡,她一直警覺地聽着謝元瑞的動靜。
直到聽到他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她才放心地轉過身,輕輕喚了幾聲。
謝元瑞沒有回應,睡得如同死豬一般。
顧雨柔悄悄起床,穿好外衣和鞋子,輕輕地打開房門,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房門剛一關上,本該沉睡的謝元瑞立刻睜開了眼睛,他迅速地穿上外衣和鞋子,悄悄地跟蹤着顧雨柔。
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顧雨柔深夜外出的秘密,看看她究竟去見哪個秘密情人!
夜色朦朧,月光微弱,勉強只能辨認道路。顧雨柔提着裙擺,跌跌撞撞,心驚膽戰地鏡心湖。
她望着不遠處空無一人的拱橋,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警惕地環顧四周,期待着約會她的人出現。
然而夜色深沉,她什麼也看不清楚。河岸邊傳來的怪異蟲鳴,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詭異,讓顧雨柔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起來。
她清楚地記得,今夜是翠鶯的頭七。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是絕不會在這個夜晚出門的。
她緊張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向拱橋走去。
在踏上拱橋之前,她確信橋上沒有人,但當她走上橋時,卻發現橋上已經站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如同鬼魅一般。
顧雨柔嚇得心跳加速,她鼓起勇氣,顫抖着聲音問道:「你是誰?」
橋另一端的人影回答:「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買兇殺人,為了掩蓋罪行,你又殺死了翠鶯。」
兩人相隔丈遠,夜色濃重,對方還戴着斗笠,顧雨柔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出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翠鶯是自己不慎落水溺亡的。」顧雨柔心中驚恐,她決定先裝傻充愣,試圖探查對方的底細。
男子冷笑一聲:「你嫉妒你的堂姐,陷害她不成反而自己遭到了報應,因此懷恨在心。你花錢僱用城中的惡棍,指使他們陷害你的堂姐。」
「沒想到他們全都死了,官府的追查還牽連到了你,你害怕事情敗露,於是殺害了幫助你買兇的翠鶯,以此來滅口,我說的可對?」
「你你你……」顧雨柔驚恐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顫抖着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這個人對她的秘密了解得如此清楚,卻沒有向官府告發,看來他必定有所圖謀。
「今天是翠鶯的頭七,你可曾記得?」男子突然怪異地笑了起來。
顧雨柔心頭一緊,她強忍住恐懼,盯着男子,顫聲問道:「那又怎麼樣呢?」
男士聲音低沉而陰鬱,透着幾分森冷:「翠鶯那冤魂找你索命來了。」
語罷,他抬手指向一側。
顧雨柔猛地轉頭,只見河面上漂着一道披頭散髮、全身濕透的幽魂,它雙手前伸,正向她緩緩飄來。
「我死得多麼悽慘,你為何要加害於我……」
一陣寒風呼嘯而過,顧雨柔驚恐萬狀,臉色蒼白如紙,魂魄仿佛離體,汗毛根根直立。她戰戰兢兢地後退,直到靠在石拱橋的圍欄上才勉強穩住搖擺的身體。
隨着距離的縮短,顧雨柔辨認出幽魂身上的衣裳正是翠鶯所穿,身形和聲音都與翠鶯驚人地相似。
驚慌失措的顧雨柔當下便認定這真的是翠鶯來索命了,她顫抖着求饒:
「翠鶯,求求你,不要找我,我也是無奈。若非如此,我們都會死。」
「我給你燒更多的紙錢,去寺廟為你設立牌位,求你放過我。」
翠鶯幽靈般地飄上橋,站在橋欄上,身上的水珠不斷滴落:「我無法放手,胡奇縉他們也在下面等着你。」
胡奇縉是那群惡棍的首領,若要追溯起來,他們都是因顧雨柔而喪命。
但顧雨柔卻矢口否認,巧舌如簧:「他們的死與我無關,是他們自己愚笨。我讓他們去對付顧雲笙,他們收了錢卻未能完成任務,反而給我帶來了麻煩。」
一想起這件事,顧雨柔就憤怒不已,她甚至想掘開胡奇縉等人的墳墓。
「那我呢?我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何要害我!」翠鶯的聲音突然提高,尖銳而陰冷,如同鬼哭狼嚎。
面對翠鶯的不依不饒,顧雨柔恐懼地顫抖着手,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置於胸前,決然地說:「忠心?你暗地裏與謝元瑞勾搭,還敢提忠心。」
「告訴你,我並不怕你,你若識相就快點回到地府去,否則我讓你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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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柔緊緊握住黃符,臉色猙獰。
「好啊你,居然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突然,一群人從拱橋的另一端沖了上來,帶頭的是翠鶯的父母。
顧雨柔愣住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直到她看到顧雲笙和顧黎,以及他們身後的官差。
「你……你們。」顧雨柔恍然大悟,憤怒至極:「你們串通一氣來陷害我!」
「顧雨柔,事到如今,你仍不覺醒。」顧雲笙以清朗的聲音說道,對顧雨柔既感到憤怒又感到失望。
她們畢竟是堂姐妹,顧雨柔卻屢次三番地陷害她,完全不顧血緣親情。
罪行敗露,顧雨柔知道無法逃脫,於是乾脆豁出去,惡毒地詛咒顧雲笙,以發泄心頭的惡氣。
楚止陌聽得眉頭緊皺,冷聲下令:「將她拿下。」
「遵命。」衙差們應聲而上,準備逮捕顧雨柔。
顧雨柔知道自己被捕也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會遭受侮辱和折磨,不如果斷一些。
她拋掉手中的符紙,疾速轉身,越過橋欄,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跳入了河中。
「撲通!」一聲巨響,顧雲笙等人立刻跑到橋欄邊向下望去。
連日降雨使得河水上漲,顧雨柔跌入水中後沉了下去,片刻後浮現出來,本能地在水中掙扎,隨波逐流。
「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楚止陌沉聲下達命令。
一群衙差迅速從橋上衝下,沿着河岸追去。
浪花分開,露出了一個身影,正是謝元瑞。他聽到了顧雨柔所說的話,也算是一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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