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海大學圖書館
「鄭媗,算我求你了!」
「我做不了,你去找別人吧。」
二十歲的鄭媗出落的越髮漂亮,褪去了十八歲少女的青澀稚嫩,時光也將她打磨地更加光彩照人。
滿頭柔順濃密的黑髮斜着辮成了魚骨的形狀,側搭在肩上,還有些許的凌亂,更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軟糯精緻。
一身大地色系的卡其色連衣裙修飾出了她玲瓏有致的身形,卡其色本不顯白,偏偏穿在她身上,卻感覺她整個人都白的發光,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她正在低頭畫圖,安靜又認真,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面前焦急得坐立難安的大三學長申世靖。
「可是只有你一個人能上了!」
申世靖是學生會會長,他罕見地拉下面子百般懇求,如果不是實在沒人能上,他也不會這麼為難人!
鄭媗是博海大學公認的校花,雖然低調的仿佛不存在,很少出現在除了教學樓、圖書館、餐廳之外的其他場合,但是只要她出現,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博海大學的一百一十周年校慶,校內無比重視,提前半年就開始準備了。
現在節目什麼的全部都排練好了,邀請的各行各業的優秀校友陸陸續續都在趕往學校大禮堂,學校領導都已相繼落座。
第一個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偏偏這時樂團演奏的鋼琴師出了問題,臨時上不了場了。
「申學長,博大這麼大,應該不缺會彈鋼琴的女生,我只是會點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學長不如去找其他人。」
鄭媗低頭一筆一筆描畫圖紙上的橋樑建築,勾勒地栩栩如生,期間不斷的計算力學的承受範圍。
她本就沒有校慶露臉表演節目的打算,自然不會應了他。
她或許是合適的人選,卻不會是唯一的人選。
申世靖真的欲哭無淚。
天殺的!
他為什麼會碰到這種事!
綵排過的鋼琴手因為一點小事和人扯來扯去地爭執,卻意外傷到了手,根本上不了場!
樂團焦頭爛額,一時之間根本沒有合適的人選頂上。
若是其他樂手,他們大可以裁撤,上不上場影響不大,偏偏他們選了這一場曲目,需要鋼琴獨奏,作為開場和結束。
節目單子都已經分發出去了,斷沒有更改的可能。
只是,會彈鋼琴的人顏值不夠,長的好看的有很多,但不會彈鋼琴。
思來想去,有人想到了新生匯演時表演過鋼琴獨奏的鄭媗,這可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哪怕沒有經過排練,只要能流暢地彈下來,以她的顏值和氣質,足夠吸引賓客的目光。
誰知,再三邀請她,卻還是碰了釘子。
「學妹,就算學長求你了,這次周年校慶來了很多人,有各行各業的精英和優秀校友,還有學校的領導,要是在他們面前出了丑,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啊!」
鄭媗頭也未抬,依舊認真修改圖紙上的數據,聲音極其平靜:「學長只要不那麼挑剔,圓滿完成這場演出不成問題。」
申世靖是真的要哭了,但他還是想最後嘗試一下:「學妹,不是我為難你,你難道想我們博海大學在眾多校友和領導面前失了臉面嗎?這可事關我們學校的榮耀,也關乎着學校今年的新生資源,你也是博大的一份子,你忍心嗎?」
說着說着竟還真的哭起來了。
鄭媗被他說得都要有負罪感了,她只能無奈應下:「好,不過要等我畫完這幅圖,最多半小時,好嗎?」
申世靖呆滯,很快反應過來,他顧不得擦乾眼淚,連忙應下,生怕她反悔:「好好好,我就在這等你。」
時間上還來得及,現在才八點,樂團演奏大概是中場,他等得起!
鄭媗也沒讓他久等,大概二十分鐘,她就收拾東西隨他一起去了大禮堂。
——
紀遇深和傅明禮作為博海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如今功成名就,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這些節目也太無聊了,我聽得都犯困了,早知道這麼沒意思,我就不硬拉着你過來了。」傅明禮無精打采地看完一場講述校史的節目,側過頭跟紀遇深低聲吐槽。
他們被邀請坐在最前排,身旁是一雙雙的眼睛,傅明禮很想躺下就睡,卻礙於大庭廣眾之下,束手束腳。
紀遇深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俊美英挺的外表在一眾中年男人中格外醒目。
聽到傅明禮明顯不滿的抱怨聲,他漆黑冷沉的眼眸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諷刺:「現在才說,晚了。」
傅明禮想要衣錦還鄉,回顧一下校園生活,卻非要他跟着一起來受罪。
紀遇深根本對這些煽情的校史無感,更不想來參加,有那功夫,還不如多開兩個會議,想辦法把遲遲不見增長的營銷部的業務額提上去。
現在好了,離場就是失禮,只能耐心地在這裏熬着了。
傅明禮翻了一下節目單,轉了轉眼珠,想了一個餿主意,笑得賊賤:「下一個節目是樂隊演奏,基本就是來中場休息的,待會兒我們藉口人有三急,直接就溜吧。」
果然,是傅明禮的基操。
紀遇深微不可見地嗤笑,腔調慵懶低沉:「想走就走,需要什麼藉口。」
傅明禮失笑,也是,以紀遇深的地位,就是開場就走,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簾幕拉開。
抑揚頓挫、鏗鏘有力的鋼琴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紀遇深也不例外,這幾乎是節目開始以來他聽過看過的最有水準的表演了,完全是讓人耳目一新。
他順着琴聲漫不經心地抬眼望去,卻定住了眸子。
台上坐在鋼琴前的少女綽約多姿、膚如凝脂,安靜美好得像是一幅歲月靜好的水墨畫,美得惑心、品得舒心。
紀遇深僅是失神了片刻,他那一瞬間的失態卻被傅明禮盡數看在了眼裏。
傅明禮很有眼力見地止住了欲脫口而出離開的話,安靜地閉上了嘴。
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老紀如此失神,不容易啊!
紀遇深面色如常地聽完了這首曲目,很認真,聽到高潮之時甚至忍不住閉上眼睛。
他再沒有過絲毫要走的言行舉止,仿佛真的是被音樂給吸引到了。
一曲終究是到了尾聲,行雲流水般的鋼琴聲動人心弦,只留下了裊裊餘音、經耳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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