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明順着媳婦的目光看過去,喃喃道:「你以為,剛剛楚知青為什麼任她打,而不還手?」
李秀玉收回目光,看着自家男人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卓景明說道:「因為顧知青之前那一腳,踢到楚知青的要害了,讓姓楚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顧知青打。」
李秀玉將信將疑地看着自家男人,「當家人,她才多大?有這麼邪乎嗎?」
卓景明冷哼一聲,「你別不信,想想老三媳婦,那蛇,可是五步蛇。
就是送去醫院,也不見得救得回來,偏偏讓顧知青救下來了。
我跟你說,這個顧知青,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獸醫。
這人不簡單,往後,咱們離這人遠點,不要招惹她。」
李秀玉聽了自家男人的話,陷入沉思。
卓景明低頭幹活,突然想到什麼,往自家媳婦身邊靠了靠。
低聲警告道 :「你讓你侄女放毒蛇這事,千萬不能讓人知道。」
李秀玉震驚地看着自家男人, 結巴道:「當…當家的,你…你都知道了。」
卓景明面無表情的看李秀玉一眼 ,警告道:「下不為例,若敢再背着我幹這樣的事,有你好看。趕緊幹活!」
顧汐童不知道,她踢楚明瑛那一腳,為她踢掉多少算計與麻煩。
此刻,她正盤算着如何籌齊一千塊錢。
賣工作的八百塊,加上錢叔給的二百塊,來時,她身上共一千塊錢。
這些日子,七七八八加起來,用了三百多塊。
她身上的錢不到六百錢,要捐一千出去,還要建房子,錢缺得有點多呀。
「你倆怎麼回事?我說捐一千塊,你倆也跟着捐一千。」顧汐童轉頭看向施欣怡和呂浩然。
施欣怡不解地看着顧汐童,「唉,童童,咱們不是京北三人組嗎?
你開口捐一千,我跟浩然自然不能拖你的後腿,當然要跟上了。」
顧汐童無奈道:「我大致估算過,用一千塊錢修公社到生產隊這條路,材料基本上夠了,就算差點,也不多。
我沒想到,你倆會跟着捐。」
施欣怡撇撇嘴,攤攤手道:「那你為什麼不說捐五百?
你要說捐五百,我和浩然一人跟五百,正好一千五。
剩下的一千五,咱們用來建三幢漂亮的大房子。
這下好了,讓生產隊白白多得一千五。」
呂浩然被兩個毫無計劃的人氣樂了。
「算了,話都說出口了,捐就捐吧。修路架橋是積福報的善事,咱就當積德行善了。
錢多些, 隊長他們手裏寬餘些,做起事來更從容。
同樣是修路,錢多錢少,路的質量絕對不一樣。
咱們既然做好事,那就把它做好。」
施欣怡贊同地點頭,「對,既然是做好事,那就把它做好。
來了這麼久,姐過得憋憋屈屈,今天終於出了口惡氣 ,花點錢,姐高興。
今兒過得舒坦,高興,值得慶賀,晚上我要吃三大碗飯。」
顧汐童笑道:「出息了!」
「童童,你沒事吧?」三人正在說話, 卓景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汐童回頭,見卓景然一臉擔心的站在身後,許是走得急了,腦門上一層的汗,人有些喘。
「沒事呀,景然哥,你怎麼來?」顧汐童站起身來。
卓景然的目光落在顧汐童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眼睛看到的,如顧汐童所說的,確實沒事,他才放下心來。
天知道,他聽人說顧汐童跟人打架時,他有多擔心。
「阿黃不吃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上山來找你。」卓景然隨口胡扯道。
「阿黃不吃草?是不是要生了?走,咱們趕緊回去。
欣怡,幫我跟隊長說一聲,我先回去了。浩然,那些玉米棒子……」
不等顧汐童說完,呂浩然揮手道 :「放心去吧,這裏有我呢。」
「謝了 !」顧汐童邊說邊走。
回去的路上, 卓景然不放心地問道 :「真沒有吃虧?」
顧汐童搖搖頭,「沒有,我雖然不像欣怡那樣,會拳腳功夫,但是我是行醫的,我懂人體結構,懂穴位。
真打起架來,對方在我這裏討不到好。
況且,有欣怡和浩然在,他們不會讓人欺負我。
對了,隊長同意給我們仨批宅基地了,秋收結束後 ,咱們就可以建房子了,然後搬出知青點。」
卓景然也為他們高興 ,「這個好,搬出來自己住,舒服點。
打算建什麼樣的房子?我反正沒事,可以幫你們張羅材料什麼的。」
顧汐童笑着道謝:「謝謝,至於建什麼樣的房子 ?晚上跟欣怡和浩然商量後再定。」
卓景然笑着說道:「那行,晚上跟他們商量後再說。」
回到牛棚,顧汐童去牛棚看阿黃。
卓景然沒想到,他為了去看顧汐童而隨口說的話,歪打正着說中了,阿黃真的要生了。
顧汐童也是第一回給牛接生,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大差不差,都差不多。
顧汐童先餵阿黃餵了些靈泉水,卓景然端來拌好的玉米面。
阿黃吃了幾口就不吃了,顧汐童讓卓景然將盆端走,她守在邊上。
沒多久, 阿黃開始分娩。不知是不是近段時間顧汐童常餵阿黃靈泉水的緣故,阿黃分娩得非常順利。
卓隊長和鄧會計趕到時,阿黃已經產下小牛犢。
「這小牛犢,毛色鮮亮,四肢有力,好!雷三爺照料得好,有功!」卓隊長高興的說道。
鄧會計笑着點頭,「雷三爺做事仔細,照顧這些牲口費了不少心,不容易!」
雷三爺笑着接過話來,「咱們都是老實人,做過的事就做過,沒做的事,不能為了功勞,硬算到自己頭上。
我一天忙着趕車,時間都用在那頭倔驢上。
牛棚里的豬和牛,全是張老哥兩口子管。
阿黃能產下這麼好的牛犢,張老哥兩口功不可沒。
這功勞,應該算到張老哥兩口子頭上。」
鄧會計看向卓隊長:「這……」
卓隊長叼着煙斗,沒有吭聲。
卓景然見卓隊長不吭聲,問道:「叔,是不是很為難?」
卓隊長看看卓景然,又看看雷三爺,吧唧一口煙,說道:「我明白你倆的心情。
在場的,都不是貪功使壞的小人。有些話,我就明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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