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玉有些愣怔地看着自家男人,像看陌生人一樣!
該死的,平時總端着大家長的架子,李秀玉以為,他會直接定奪,沒想到,他還會在意兒子的想法。
「傻愣着做甚?沒聽到我說的話?」卓景明瞪眼面前的傻婆娘。
李秀玉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對,當家的說得是,我這就去叫華子。」
說着,李秀玉從炕上下來,踩着布鞋往外走,走到門口,扯着嗓門大聲喊道 :「華子,華子!」
「阿娘 ,什麼事?」卓華在屋裏揚聲應道。
「來上屋一趟!」
李秀玉說完,喜滋滋地回到炕上,看着自家男人問道:「當家的 ,你中意哪個當咱們兒媳婦?」
卓景明用手輕輕敲擊桌面,想了想,說道:「要說中意,我中意矮的那個,矮的那個姓什麼來着?」
卓景明看向李秀玉,他的心思,全放到家族的興旺上。
生產隊裏多了幾口人,在他心裏,跟誰家母雞一天下幾枚蛋一樣瑣碎,無關緊要。
以至於,顧汐童他們這批知青來了有些日子,顧汐童甚至還被隊長點名表揚過,他都不記得。
要不是他去牛棚找老四要錢,顧汐童幾個跳出來搗亂,他還不知道知青點來了新人。
李秀玉忙說道:「姓顧,叫顧汐童,這個姑娘不錯,幹活麻利得很。對了,馮四妹好像也看中這倆姑娘。」
卓景明抬頭看向李秀玉,鄙夷的問道:「馮四妹也看中了?想說給她家張麻子?張麻子也配得上這樣的好姑娘?
她也不看看,這倆是什麼人?」
李秀玉納悶,反問道:「這倆是什麼人?不是來咱們生產隊的知青嗎?」
卓景明冷哼一聲,撇撇嘴,用手在炕桌上敲了敲,「這哪裏是知青,這分明是兩尊財神!張家那座破廟,供得下財神?」
李秀玉想到牛棚里一大堆的好東西,可不就是財神嗎?
眼睛晶亮的看着自家男人,「當家的說得是,張家供不下。」
「爹娘,二老找我有事?」卓華一瘸一拐地進到上房,站在屋子中間向二人問話。
李秀玉朝兒子招招手,「華子 ,來,坐娘身邊,娘有話問你。」
卓華聽話地坐到李秀玉身邊,眼睛的餘光瞄向炕桌那邊的父親。
卓華自小怕父親,父親在他面前,總是板着臉。
爺爺在世時,父親嫌他身為卓家長孫,不能討長輩歡心,不能將爺爺手裏的好東西哄到手。
爺爺去世後,父親嫌他娘們唧唧,說他將來不堪大用,難以撐起卓家……
卓景明看向兒子,見兒子縮頭縮腦的,心裏就來氣,耐着性子問道:「身上的傷如何了?」
卓華不敢與父親對視,垂着頭,避開父親的目光 ,「除了腿還有些痛,其他地方好得差不多了。 」
卓景明點點頭, 「那就多歇幾天,將腿傷養好了,再去上工。」
卓華抬頭看向父親,有些感動地說道:「多謝阿爹。」
卓景明給李秀玉遞個眼神,示意她問話。
李秀玉領會了自家男人的意思 ,拉起兒子的手問道:「華子,過年你就二十了,到了成家的年紀。
我跟你爹想將你的婚事周成了,給你娶個知青如何?」
卓華愣怔地看着父母,難道父母知道他的心思?
卓華觀察父親的臉色,見父親臉上沒有慍怒的表情,
父親是真心為他着想,還是在試探他?
好半晌,卓華鼓起勇氣,帶着幾分小心地問道:「爹娘說的知青是誰?我真能娶知青?
李秀玉見兒子神色緊張 ,與丈夫對視一眼,直接說道:「說什麼傻話?
你三叔二婚都能找個知青,你長得又不比你三叔差,為啥不能娶?
顧知青和施知青,你喜歡哪個?」
聽了母親的話,卓華心下狂喜,脫口說道:「阿娘,我中意施知青。」
卓景明點點頭,「既然中意人家,就多到人跟前去轉轉。
人與人交往,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 。明白嗎?」
怕兒子愚鈍,卓景明直接傳授起交往經驗。
卓華沒想到父親會支持他,連連點頭說好。
卓景明滿意地點頭:「好好表現,你這幾天不用去上工,也不要整天呆在家裏,要多出去走走,明白嗎?」
李秀玉怕兒子聽不明白,說道:「華子,好女怕纏郎,明白嗎 ?」
卓華紅着臉點頭,「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李秀玉將兒子叫住,「等等。」
卓華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母親, 「阿娘,還有何事?」
李秀玉從褲兜里摸出兩塊錢遞過去,「拿着,尋機約着姑娘去公社轉轉,給姑娘買點東西。追姑娘,要大方點,不要摳摳嗖嗖的。」
「好!」卓華伸手接過錢,快步出了屋。
李秀玉看着落荒而逃的兒子,笑着對丈夫說道:「這是害羞了!」
「沒出息!」卓景明輕聲說一句,「這事,沒那麼容易,咱們得做兩手準備。」
李秀玉不解地問道:「當家的意思,怕那知青看不上咱們華子?咱們華子一表人才,哪裏配不上她?」
「在你心裏,你兒子自然是千好萬好,可是那知青,是從京北城來的。」
李秀玉不服道,「京北城來的又如何 ?還不是到咱們這裏來當知青。
她要高高興興的嫁進來,往後,我客客氣氣地待她。
她要敢作妖,給我兒子氣受,老娘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卓景明看眼媳婦,說道:「大地方的姑娘,心高氣傲是正常的,先想法弄進家門,往後慢慢教導。
不早了,去打水來,我要洗洗睡了。」
李秀玉剛拿起鞋底,聽了丈夫的話,隨即將鞋底收起來,起身去廚房打水。
不一會,李秀玉端着水回來,將盆放到地上,蹲下身來給自家男人洗腳,「明早我回趟娘家。」
卓景明不高興地說道:「明兒老三擺酒,你是大嫂,不在家張落,回去做甚?」
李秀玉說道:「老三擺酒,是晚飯的事,上午又沒事。
我趕早回去,不到晌午就回來了,耽誤不了老三的酒席。我回去把蘭兒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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