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這裏提不提供喝醉送回服務?」
亨利將埃洛放在椅子上詢問櫃枱前的阿不福思。
「很抱歉。」阿不福思用魔法擦着玻璃:「本店沒有這項服務。」
「你們可以開設一個啊。」亨利提議道:「讓高年級的學生來做兼職,又能培養好名聲,又能賺錢,還能提高服務水平,這不是一舉三得的事情嗎?」
「說的容易。」阿不福思翻了個白眼:「一來一回的時間不是時間嗎?每天那麼多人,我要雇多少個人才行?而且你以為真有那麼多人花錢送自己回去?他們寧可在酒館睡一覺。」
被阿不福思懟了的亨利覺得自己天才般的商業想法收到了歧視,並且阿不福思也不是那種會安慰人的好老闆,亨利只能將喝醉的埃洛抬起來。
「天真的小鬼。」阿不福思哼了一聲,順便詢問:「阿斯特拉,你們的生意談的怎麼樣?」
「還可以。」阿斯特拉接過阿不思遞給自己的熱茶道了聲謝:「只不過某些方面上,孩子是不能做主的。」
「也是,那個小孩的奇思妙想不少……」阿不福思嘟囔着。
酒館內,阿莉安娜坐在壁爐前揉着自己的胳膊,阿斯特拉則坐在她的身邊喝着熱茶,阿不思就在一旁看着。
整間屋子裏只有阿不福思最忙碌,看看這裏又看看那裏,決不讓自己的酒館出現一丁點兒紕漏。
熱水讓阿斯特拉的身體暖和了一些,他微低着頭將杯子抵在唇邊,艱難地將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阿不思,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抱歉。」阿不思的笑容溫和:「我只是太久沒見到過你了,阿斯特拉。安靜下來的時候就想看看。」
「沒錯。」阿莉安娜附和着:「阿不思閒下來的時候很喜歡看着我和阿不福思給山羊剃毛。」
「安娜,我們沒有一直給山羊剃毛。」阿不福思補充道。
「我知道,但是阿不思也會看着我們織毛衣和襪子。」阿莉安娜道。
「那是他在躲懶。」阿不福思輕哼一聲:「懶惰的大哥,把編織的工作交給自己的弟弟妹妹。希望你以後的學生不會問你有關編織的問題,無所不知的中間名超長先生。」
阿莉安娜笑着跑到阿不福思身邊和他一起調整牆上的羊毛製品。
阿不思維持着笑意,在看到阿斯特拉又喝了一口茶後詢問道:「味道好嗎?是新的茶葉。」
「很好喝。」阿斯特拉端着茶杯:「喝下去身體都暖和了。」
「你喜歡就好……」
阿不思垂着眼,盯着燒得旺盛的壁爐發呆。
他在阿斯特拉的茶杯里放了很多糖,原本也只是印證一下他的猜想而已,現在看來他的猜想被證實了。
他的腦海中總是會浮現阿斯特拉在葬禮時的模樣。
一個人的逝去會給另一個人帶來如此大的衝擊嗎?
阿不思認為答案是會,但絕對不是阿斯特拉現在這種跨度之大的衝擊,像是要了他的半條命一樣。
他能得知的信息不多,一個是阿斯特拉的父親對他不是很好,另一個就是蓋勒特在那年對阿斯特拉的身體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具體有多嚴重,阿不思無從而知。他只能從和阿斯特拉熟識的人口中聽到隻言片語。
這個安靜的人在前幾年格外擅長各種運動,比如潛水,比如劍術……但那幾個月過後,阿斯特拉再也沒碰過那些東西了。
阿斯特拉讓他不要把蓋勒特做的事加諸到自己身上,但阿不思覺得自己做不到。他從始至終都知道那個將自己從泥潭裏拉出來的人在和他相遇之前做了什麼。
所以阿斯特拉和他們認識的那天懷抱着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呢?
阿不思是愧疚的,他長久以來都沒有考慮過阿斯特拉的心情,甚至直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人的隱形傷害。
所以他該怎麼幫他?
那些微不足道的煉金產品?偶爾的信件?口頭的關心?
他需要做些什麼,但他無從下手。因為阿斯特拉麵對他的幫助時,提出的建議是拒絕性的。
「阿斯特拉。」
「怎麼了?」
「我思考了很久,關於你的事情。」阿不思的耳邊是弟弟妹妹的交談聲,他將聲音放輕:「我認為我可以幫你。」
「……還是因為愧疚?」
「不,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希望看到你好。」阿不思強調道。
阿斯特拉喝了一口茶水,糖類融化後特有的粘膩感讓他忍不住多吞咽了幾下,他還真沒想到阿不思會通過往自己的杯子裏加糖這種手段……
「咳咳……不好意思,能給我一杯沒加料的茶水嗎?」
「抱歉。」阿不思連忙給阿斯特拉倒了杯單純的茶水。
緩解了喉嚨的不適感後,阿斯特拉輕輕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你很關心我,阿不思,因為你本就是很好的人……但是我不會原諒你往茶水裏加料的行為的,我甚至不知道你加了幾塊方糖。」
此時的阿不思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說着抱歉,順便為阿斯特拉解答:「我加了五塊。」
阿斯特拉捧着杯子盯着壁爐里的火焰:「……謝謝你願意控制住自己的手。」
「另外——」
「你真的很喜歡考慮很多東西,阿不思。尤其是為了未來的某種情況做準備這方面,你的心裏和腦袋裏總有一塊用來擱置這些東西的位置。」
「可你打算怎麼幫我呢,阿不思?」
對上那抹金色,阿不思思考了一會兒:「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具體的身體狀況。」
「在這裏嗎?」
阿斯特拉看着站在牆邊佈置牆壁的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
「我帶你去閣樓吧,那裏是休息的地方。」阿不思站起身和阿不福思簡單說了一下,帶着阿斯特拉走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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