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不明所以,但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剛剛奴婢好像看到……趙侍妾身旁的丫鬟姐姐們端着托盤,上面擺了茶壺,就是往那邊去了。」
「這樣啊!」
季雲卿笑眯眯地點頭,「那你們回來的路上有遇到人嗎?這飯盒離開你們視線沒有?」
「沒有!」
紅豆立即被這個問題吸引了全部注意,她略略歪頭,努力想了一遍,緊張兮兮道:「主子,奴婢和萱草姐姐一路上都看着飯盒呢,保證不會出問題。」
「那就好,做的不錯,我就知道咱們家小紅豆做事最認真了。」季雲卿說着,輕輕捏了紅豆嫩乎乎的臉頰。
紅豆被誇的不好意思,抿唇道:「主子,奴婢去幫萱草姐姐了。」
說完就跑開了。
剩下季雲卿坐在那裏,目光掃過西廂房,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正趴在桌上認真寫字的紅杏。
那是她特意為幾個丫鬟設置的讀書角,好讓她們閒暇之餘,有機會認字。
能認字的丫鬟總要比大字不識的好些。
「主子,吃飯了。」
萱草準備好了碗筷,走出來輕輕說的。
「嗯」
季雲卿目光看向院子裏面已經長出來的菜地:「咱們種的菜快能吃了呀!」
萱草:「都是主子種的好,奴婢還從未見過長得這麼好的菜呢,水靈靈的,一看就好吃。」
季雲卿自豪點頭:「我也這麼覺得,等長好了咱們一定要多吃點。」
吃完飯,季雲卿忽然起了興趣:「我想練字,你們快去站我旁邊紅袖添香。」
季雲卿一聲令下,幾個丫鬟頓時忙乎起來。
一人負責研磨,一人負責翻書,還有兩人專門負責換紙。
保證季雲卿能夠心無旁騖的練字。
一整個下午,季雲卿才勉強挑出來三張感覺比較好的大字:「這三張我要留着!」
萱草湊趣道:「等王爺回來,看到主子進步這麼大,一定會誇讚主子的。」
繡球也跟着點頭,巴巴的擠出來一句:「寫的好!」
紅豆和紅杏看不出來,只覺得:「主子寫的字都好好看。」
季雲卿心裏美滋滋:「那這三張裱起來,我要掛到咱們正廳,往後誰來了都能看到!」
她仿佛記得,之前去有會寫毛筆字的人家裏,人家牆上就掛滿了字畫。
現在她也能掛上了。
幾人正說着,院子門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書房內幾人都疑惑,誰呀?
季雲卿微微抬起下巴:「萱草,你去瞧瞧。」
「是,主子」
得了命令,萱草快步走到院門口,打開了門。
「艾葉姐姐?你怎麼來了?」
艾葉是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鬟,十七八歲,氣質和善可親,較為得臉,在小丫鬟們中也極得人心。
此時她板着個臉,連個笑模樣兒也沒有,說出來的話倒是客客氣氣的:「萱草姑娘,王妃請季侍妾過去一趟,勞煩了。」
王妃有請?
萱草立即回頭看向主子。
此時季雲卿也從房間裏面走出來:「艾葉姑娘,王妃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王妃自有安排,還請季侍妾抓緊時間,莫要耽擱。」
「這樣啊!」
季雲卿看她的態度,心裏大概有數了。
此行不善!
她在心裏「嘖」了一聲,然後抬起手腕,無辜的發問:「可否勞煩艾葉姑娘稍等片刻?我想去換件衣服。」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剛剛練字太入迷,什麼時候粘上了墨汁都不曉得。」
艾葉看了一眼,那墨漬足有巴掌大,還挺顯眼的。
她心中惋惜。
季侍妾這件好好的衣服怕是毀了。
不過她還是昧着良心說道:「看起來也不顯眼,王妃正着急等着,也不好叫她多等,季侍妾覺得呢?」
季雲卿一聽,也是這個道理。
「那好吧,總不能叫王妃等着,那我不換衣裳了。」
「對了,」季雲卿回頭吩咐:「把我剛寫好的字晾起來,可別弄亂了,我回頭還要再挑幾副好的掛起來。」
說話間,艾葉也可以從敞開的大門,看到書房裏面桌子上地上擺滿了大字。
她心裏暗笑,這季侍妾字一般,倒是鋪的挺滿。
季雲卿叮囑完,就說道:「艾葉姑娘,咱們走吧。」
「好」
王妃緊急召見,她們也沒耽擱時間。
季雲卿依舊是帶上來萱草,再加上艾葉,三個迅速趕往正院。
期間,艾葉看了季雲卿一眼,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說話。
等到了王妃正院,三人的小腿肚都酸軟無力。
季雲卿略略放慢速度,好緩解一下她那人肉做的小腿。
那玩意兒又不是鐵柱子,真不知道這另外兩個倒騰這麼快幹嘛?
艾葉心急:「季侍妾,馬上就到了。」
「嗯,我知道,好累啊!」
季雲卿心想,感情你進去就沒事幹了,她進去說不定要忙起來,哪有時間休息啊!
她面無表情的掏出來帕子,給自己額頭擦擦汗。
現在還是春天啊,她都運動出汗了。
這合理嗎?
踏入正院,季雲卿就看到一院子的丫鬟下人嚴陣以待。
她腳下稍稍遲疑,還是選擇繼續前進。
一路走到正廳,旁邊的小丫鬟上前為她打帘子,季雲卿邁過高高的門檻,不出所料的看到一屋子的人。
鶯鶯燕燕的脂粉氣撲面而來,季雲卿目光看向坐在上首的王妃。
現在王妃連個笑模樣都沒有。
「季氏,是你害了竹侍妾?」
季雲卿還沒搞清楚狀況,疑惑不解的問:「竹侍妾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不是你給竹妹妹下藥,導致她活生生的流產,真是好狠的心啊!」趙侍妾站出來,義憤填膺道。
「嚯!」
季雲卿眼睛瞪的老大,「不是,最近王爺也沒在府里,這回總不能說是我倆克的吧?」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不忘向眾人聲明是和王爺一起克的,她自己沒法克孩子。
「不是克的」
王妃盯着她的臉,沉聲道:「竹侍妾說是你設計給她下了藥,就在今天下午,竹侍妾確實小產,她喝的茶杯裏頭,真的有藥。」
季雲卿絲毫不慌:「那也不能上來就說是我乾的吧?做事要講證據。」
喜歡真好,又是在王府躺平摸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