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的上空,兩個身影快速疾馳。
睚煞蜧說道:「你說的那麼厲害,要是他們猜到了破局的關鍵,過了第一關呢?」
那鬼怪說道:「就算他們碰巧過了第一關,他們也猜不到離開小世界的咒語。」
鬼手裏的睚煞蜧挑了挑眉,略帶質疑地問道:「哦?這麼自信?」
那鬼怪回答道:「那是自然!這咒語乃是我精心所設,其中蘊含着無盡的玄機和奧妙,憑他們那點微末道行,豈能輕易參透?」說完,便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笑聲迴蕩在整個空間之中,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那鬼怪笑得正歡的時候,不知為何,笑聲卻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掐斷一般。
睚煞蜧見狀,不禁戲謔道:「喲呵,剛才還信誓旦旦的,這會兒怎麼不笑啦?難不成是害怕了?」
那鬼怪臉色一沉,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奇怪,按理說他們絕不可能猜到咒語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他們似乎很快就能知曉小世界的咒語了呢……」
鏡頭一轉,再回到許穆臻等人這邊。只見眾人如羽毛般輕輕飄落於地面之上,每個人都緊繃着神經,目光警覺地掃視着四周。
原本滿目瘡痍、一片狼藉的街道此刻已然恢復如初,就連空氣中也沒有殘留些許戰鬥過後的氣息,恐怕誰也無法想像這裏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餘明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咱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回到人間啦?」
許清樊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如此。你瞧前方,那裏分明就是任府的大門。但你若是轉過身去再看一看……怎麼樣,看到了吧,身後依舊是任府的大門。由此可見,咱們仍舊被困在這個詭異的小世界當中。」
傅常林一臉焦慮地看向黎菲禹,開口問道:「黎師姐,眼下這種情況,我們接下來究竟應該如何行事啊?」
黎菲禹秀眉微蹙,環顧着周圍的環境,緩緩說道:「這神秘的小世界裏面似乎已經沒有敵人了......我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邪祟的氣息。」
站在一旁的李霄堯臉色陰沉,語氣凝重地插話道:「難不成那可惡的鬼怪打的主意就是要將我們活活困死在此處嗎?」
黎菲禹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看起來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許穆臻思索片刻後,說道:「這一切景象似乎都是以任府為中心展開的。而且,我們最初也是在任府之中被拉入到這個詭異的小世界中的。那麼,打破當前困局的關鍵線索說不定就隱藏在任府之內……」
傅常林附和道:「穆臻師弟說的有道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返回任府去探個究竟吧!」
於是乎,眾人毫不猶豫地轉身朝着任府疾馳而去。當他們再次踏入任府的時候,只覺得四周靜謐得可怕,沒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或者聲響傳來。
許穆臻說道:「大家都仔細地查看一下這座任府當中是否存在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李霄堯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嘴裏嘟囔着:「我感覺哪裏都不對勁......」
餘明滿臉困惑地說道:「是啊,這任府里的物件實在是太多太雜了,真不知道其中哪一個才會是能夠幫助我們成功破局的關鍵所在呢?」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許清媚微微蹙起秀眉,輕聲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這風中似乎隱隱約約地飄來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她輕輕轉動着嬌俏的面龐,試圖捕捉到那股神秘香味的來源。
站在一旁的許清樊看着妹妹如此模樣,不禁笑出聲來,打趣道:「妹,你是不是餓啦?」他伸手揉了揉許清媚的頭髮。
然而許清媚卻搖了搖頭,認真地回答道:「不是啊,哥哥。你仔細地聞一聞。真的好香啊。」說着,她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時,李霄堯也用力地嗅了嗅空氣。片刻之後,他眼睛一亮,興奮地喊道:「真的耶!的確是一股極為誘人的香氣……嗯,是那種濃郁的麻辣香氣,裏面加了不少辣椒、花椒、八角還有桂皮之類的香料,光是聞着就讓人垂涎欲滴了。」
聽到李霄堯這麼一說,傅常林也嗅了起來。不一會兒,他開口道:「確實有一股香味啊,一種清淡而高雅的鮮香氣息。這種鮮味之中似是夾雜着些許輕微的蔬菜甜味,宛如夏日裏一陣微風拂過荷塘所帶來的清新之感。」
餘明見狀,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這股香氣融合了雞骨、豬骨以及牛骨的精髓。骨頭經歷了長時間的精心熬煮,將骨髓中的鮮香徹底釋放出來。此外,再佐以各式各樣的新鮮蔬菜和鮮美菌菇作為點綴,更是令整個香氣變得愈發飽滿而誘人了。」
黎菲禹也吸了口氣後說道:「此既是一種充滿矛盾的氣味組合,又是一種完美和諧的存在。麻辣與清淡相互交融,熱烈與溫婉彼此交織,共同營造出這般令人難以忘懷的獨特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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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臻鼻子微微抽動着,輕聲說道:「這味道......好熟悉啊,有人在吃火鍋......而且還是鴛鴦鍋。」
眾人聞言,紛紛邁動腳步,急匆匆地朝着那股誘人的香味奔去。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一間屋子前面。
儘管離得還有一段距離,但那間屋子裏隱隱傳出的聲音卻已經清晰可聞。
只聽得那個聲音用一種低沉而神秘的語調緩緩念叨着:「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纏繞的觸手,無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乾癟的肢體,殘缺的大腦,猩紅的果實。在紅與白的對立中翻滾,在黃與褐的交融中沉寂。為我掃清這片迷霧,讓我得以窺見真實!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
許穆臻眉頭微皺,側耳傾聽片刻後,篤定地說道:「這是任貴的聲音。」
一旁的李霄堯面露疑惑之色,問道:「他這是在幹什麼呢?」
黎菲禹仔細的聽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解釋道:「這是一種極為古老且神秘的施咒方法。首先要在心中默默念叨所祈求的神靈或者妖邪的名號,接着將準備好的祭品一一念出,最後則需大聲喊出自己內心的願望和訴求。倘若祭品消失,那就意味着神靈或是妖邪已然應允了所求之事。」
聽聞此言,李霄堯臉色驟變,焦急地大喊一聲:「不好,那得趕緊阻止他!」
李霄堯身形一閃,如疾風般迅速向前衝去,飛起一腳猛地踹向房門。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硬生生踹開。緊接着,李霄堯一個箭步沖入屋內,對着裏面大聲呵斥道:「不許動,把手給我舉起來!」
然而,屋內的任貴似乎並未因這突如其來的喝止而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的身體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雙手依舊緊緊握着某樣東西。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的面前竟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令人垂涎欲滴。
面對突然闖入的眾人,任貴滿臉驚愕,結結巴巴地問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
李霄堯見狀,二話不說便徑直朝任貴沖了過去,想要一把奪下他手中的物品。一道黑影猶如閃電般從旁掠過,狠狠地撞擊在了李霄堯身上。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股巨大的衝擊力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李霄堯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瞬間向後倒飛出去,最終重重地撞了牆壁之上。
伴隨着一陣煙塵瀰漫開來,那道神秘的黑影也漸漸地顯露出了它真實的身形。待塵埃落定之後,眾人才驚訝地發現,眼前這道黑影竟然就是之前與任貴一同離奇消失不見的那頭體型碩大無比的大黑熊!
許清媚問道:「小熊,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啊?」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大黑熊聽到了許清媚的話,只見它搖身一變,原本龐大的身軀迅速縮小,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隻可愛的小棕熊。然後,它邁着輕快的步伐,一溜煙兒似的跑到了許清媚的腳邊,親昵地蹭着她的褲腿。
就在這時,任貴一臉陰沉地說道:「你打擾了我的好事!」
李霄堯迅速站起身來,用劍鞘死死地頂住任貴的脖頸,咬牙切齒地問道:「好事?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剛才在這裏究竟施展了什麼詭異的咒語?」
許穆臻的目光掃過地上散落得亂七八糟的菜餚,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額……金錢肚、血豆腐、魷魚須、羊眼球、海帶結……這傢伙好像只是在吃火鍋而已。」
傅常林聽了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憤怒地吼道:「什麼?我們幾個為了任府的事情,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而他卻躲在這裏優哉游哉地吃火鍋?簡直太過分了!」說着,他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就要衝上前去教訓任貴一頓。
任貴眼見着傅常林舉着那砂鍋大的拳頭就要朝自己砸來,心中一驚,連忙像只受驚的烏龜一樣迅速地縮回脖子,並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停停停!先別動手,且聽我好好解釋一番吶!」
傅常林聽到他這聲呼喊,冷哼了一聲,但那氣勢洶洶的拳頭還是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任貴一臉苦澀,哭喪着臉說道:「哎呀呀,好漢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拋下你們的。看到你們跟鬼怪開打,我原本只是想上去幫忙的。
可突然就感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就已經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裏啦,而且怎麼都找不到你們也找不到出去的路。然後肚子餓了,只好就在這裏就地取材煮起了火鍋。至於小熊嘛,它也許是因為餓極了,聞到這火鍋的香味才被吸引過來的呀。」
一旁的李霄堯聞言,挑了挑眉毛,追問道:「就這麼簡單?」
任貴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道:「不瞞諸位……」說到此處,任貴稍微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表情,接着又繼續說道:「我在這裏倒是發現了一些頗為有趣的線索哦。」
眾人一聽這話,原本緊繃着的神經瞬間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一個個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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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站在人群後面默不作聲的許穆臻突然向前跨出一步,急切地問道:「快說說看,到底是什麼線索?」
任貴伸手指向角落裏掛着的一幅奇怪的畫,只見那幅畫上隱隱約約地閃爍着一些奇異的符文。
任貴壓低聲音說道:「就是這幅畫,我總覺得它透着一股古怪勁兒。依我之見,這畫說不定就是打開我們逃離此地的關鍵所在,就如同一把神奇的鑰匙一般。只要能解開這幅畫中的謎團,也許咱們就能順利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了。」
眾人聽完他的話,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幅畫,然後不約而同地朝着畫所在的角落圍攏過去,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期待和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開這幅怪畫背後所隱藏的秘密。
「任兄啊,」許穆臻取出火槍,塞了一顆炸丹進去,說道,「你好像沒有說實話哦……」然後將槍口對準了任貴。
任貴說道:「怎麼會呢?我這人可是很老實的。」
畫中的符文突然閃爍得劇烈起來,一道光芒射出,將眾人籠罩其中。待光芒消散,眾人竟身處一個陌生的屋子裏。
任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各位,想要離開這鬼地方的話,我們得團結起來才行哦。」
許穆臻槍口依然對着任貴,說道:「我現在很難再相信你哦……給你半刻鐘要是不說清楚個子丑寅卯,你就等着腦袋開花吧。」
任貴面帶笑容,緩緩開口說道:「不用那麼長時間,你回頭看一下就知道了。」
許穆臻說道:「想騙我轉身然後開溜嗎?」
任貴上前用手抓着火槍抵在自己的胸口,說道:「我這次絕對不溜。」
許穆臻見其他人呆呆的看着他身後,轉身望去,見牆上刻着一些發光的文字,許穆臻也呆住了。
牆上赫然刻着——離開的咒語: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纏繞的觸手,無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乾癟的肢體,殘缺的大腦,猩紅的果實。在紅與白的對立中翻滾,在黃與褐的交融中沉寂。為我掃清這片迷霧,讓我得以窺見真實!
血海的上空,兩個身影快速疾馳。
睚煞蜧說道:「我就知道你說的那麼厲害,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
那鬼怪說道:「就算他們碰巧知道了離開小世界的咒語,他們也集不齊施展咒語需要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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