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我仙訣 第292章 歲月無情

    時間對於人來說到底是什麼，顧瑜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時間對於他來說時間的概念很模糊。

    從他出現在這個世界開始，他就一直在不同的時間線上穿梭，很多時候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應該在哪一個時間才是屬於他的時間。

    當歲月蠱的力量開始出現在顧瑜的身上出現的時候，他的精神明顯感受到了自己在快速衰老。

    顧瑜其實對於時間的力量還是有一定理解的，在「八苦」之中的「老」就是和時間相關的能力。

    只不過那只是對精神上的延緩而已，顧瑜自己其實並沒有對時間的理解。

    而現在在歲月蠱的力量下，顧瑜的身體和精神都在受到時間的沖刷。

    一開始顧瑜覺得時間的力量無非就是讓自己不斷衰老，讓自己感受那份時間流逝。

    時間的力量在顧瑜的眼中更像是一個無形的巨大牢籠，將人永遠地困在原地，只要能忍受孤獨那時間的力量其實就不是無法抵抗。

    但是顧瑜錯了，時間的力量比他想的要恐怖得多。

    當歲月蠱得力量進入他的身體得時候他才明白原來時間並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時間的流逝造成的傷害並不是單純的忍受孤獨就能夠抵禦的。

    現在的顧瑜只覺得自己是一塊孤零零的礁石在海灘邊上，時間的海浪不斷地擊打在他的身上。

    時間就像是一把刻刀在他的身上雕刻着，一點點把一個青年雕刻成一個中年人，再然後將顧瑜刻成一個兩鬢斑白的花甲老人。

    這種被時間雕刻的痛苦比凌遲還要來得更加明顯，原本要是單純的肉體上的痛苦顧瑜還能夠忍受，但是時間作用的可不單單是肉體。

    精神上的痛苦要來的更加猛烈。

    顧瑜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綁在一根巨大的鐵柱上，在自己的身邊有着無數鋒利的帶着倒刺的利刃對準了自己。

    那一把把利劍在刺進之後讓顧瑜的靈魂產生了一種極強的割裂感。

    時間的力量比顧瑜想像中的更加恐怖，相比於上一次顧瑜煉化明覺的時候，歲月蠱的煉化過程簡直就是煎熬。

    顧瑜突然明白螭為什麼說顧景行只堅持了一個月就放棄了。

    現在他才剛剛開始接受歲月蠱的試煉就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這要是一直持續一個月的時間顧瑜覺得自己的精神肯定會崩潰。

    時間在顧瑜的身上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他親眼看着自己一點點變得蒼老，感受着生命力從自己的身上一點點流逝。

    顧瑜此時的精神開始有點變得停滯，他的思維逐漸開始變得混亂。

    在現實中他的身體開始出現大量紅色紋路，那些紋路和歲月蠱上的印記幾乎一樣。

    顧瑜的身體開始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起來，他的皮膚已經開始變得乾癟。

    螭在他的身邊靜靜地感受着顧瑜身體地變化，當顧瑜身上地顫抖變得強烈的時候，螭雙指併攏，嘴中念着顧瑜聽不懂的咒語。

    一股灰白色的氣從她的指尖傳出，目標正是顧瑜。

    顧瑜周圍的灰霧僅僅是阻隔了一下，那道灰白色的氣就穿過了灰霧直接命中在顧瑜的身上。

    上一秒顧瑜的身體還在止不住顫抖，在白氣進入他的身體之後就開始平穩下來。

    那股灰白色的氣看似毫不起眼但卻給顧瑜的精神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一樣。

    那些原本被割裂的靈魂在螭的力量幫助下重新恢復了穩定。

    「守住心神，接下來歲月蠱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

    螭的聲音傳到了顧瑜的耳中，顧瑜的精神一振，剛才要不是螭出手他的精神可能就要迷失了。

    他還是低估了歲月蠱的力量，這畢竟是僅次於宿命蠱的力量。

    接下來的時間中顧瑜一直在承受着歲月的侵蝕和時間的洗禮，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到底過去了多久。

    在時間長河的沖刷下，顧瑜的身體和靈魂從青年被慢慢雕刻成老年，最後又從老年一點點倒退回一個青年最後再回到老年。

    如此一直反覆，顧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痛不欲生的煎熬。

    在外界，真實的時間其實只過去了一天不到，螭看着顧瑜的身體一直保持着兒童、青年、老年之間的轉移變換。

    螭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現在這樣的情況完全不符合正常的試煉過程。

    之前顧景行在接受歲月蠱試煉的時候，身上的時間流速遠沒有這麼快。

    她還記得顧景行一個月的時間裏一共就經歷了七次從嬰兒到老年再從老年變成嬰兒的過程。

    現在顧瑜一天多的時間中已經出現了九次循環，這樣的試煉完全顛覆了螭對歲月蠱的理解。

    「這小子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為什麼會引起歲月蠱這麼大的反應？」

    螭的雙手緊緊地握緊，她不能一直從旁邊幫助顧瑜，這樣試煉的難度很有可能會因為她的干預而變得更加艱難。

    相比於歲月蠱那邊的恐怖試煉，另一邊的禁蠱表現得就要平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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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這就是小白她們希望顧瑜選擇的原因，禁蠱和莉莉絲的力量適配性很高，如果不是因為顧瑜體內有明覺的緣故，恐怕禁蠱的煉化會更加順利一些。

    就算是這樣，禁蠱的煉化也在有條不紊地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着。

    只要顧瑜在歲月蠱那邊不要出太大地問題，禁蠱地煉化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現在所有的問題都在歲月蠱上，顧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歲月蠱在他身上會這麼難煉化。

    在顧瑜的意識中，自己已經在歲月的洗禮下度過了數個人生。

    從最先誕生的嬰兒開始一直到自己的身體衰老到失去全部的生命，在這不斷重複的過程中，顧瑜體驗過人的一生中所有的苦痛。

    每一次循環經歷的人生都完全不一樣，顧瑜一邊體驗着凌遲一樣的肉體傷害一邊忍受着精神的折磨。

    這樣的痛苦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除了一開始沒有適應過來讓螭出手幫助了一下之外顧瑜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異樣。

    漸漸地他覺得自己略微習慣了這樣的折磨，除了精神上的孤獨以外他現在幾乎已經能夠適應身上的那些劇烈疼痛。

    但孤獨往往是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

    人天生就是一個喜歡群居的生物，這是人在誕生的時候就已經刻在人類本性上的標籤。

    再堅定的人都不敢說自己完全可以忍受孤獨，一個人能夠獨自生活今年那麼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呢？

    螭在顧瑜的身邊默默地計算着顧瑜身上過去地時間，此時顧瑜已經在木屋中坐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了。

    他的身體表面在不斷循環的過程中析出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泥狀物質。

    這是顧瑜在經歷不同時間循環中身體中的那些堆積堵塞的物質，這些身體中的糟粕排除之後能將顧瑜的身體機能提升到最好的狀態，同時也會極大地改善顧瑜地個人形象。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許顧瑜和螭去想這些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他的身體情況已經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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