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來到走廊無人角落,確定走廊沒有人,樓梯間也沒有人,才拿出手機。
賠償標準還沒有定下來,太多人知道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有限的範圍內保密,確定以後公而告之。
張記尊重他們的意見,但他們也不是傻子,有更多的錢拿,怎麼會拒絕張記的提議。
他自己也有心理預期,200萬到250萬之間,不敢在往上加。
張記賺錢是他的能耐,他們用生命賺錢是他們的能耐。
僱傭兵的工資待遇已經很好,在提出額外的要求,會引起張記的反感。
張記自己提出來的要求,是他的想法,不是他們反方向的施壓。
吳俊接通手機,猜測是小隊長轉達張記對趙佩的處理命令。
趙佩已經交代清楚所有內幕,失去了利用價值。
留在訓練基地是一個禍害,不如直接處理掉。
處理趙佩沒有心理負擔,對趙佩家裏也不需要交代。
叛徒就是叛徒,不需要他們為叛徒付出額外的代價。
「剛剛張總找我商量死亡人員的賠償事宜,他提出新的賠償方案。」
將張記的提議說出來,讓吳俊了解具體的賠償數額。
吳俊安靜聽着,超出預期的賠償,他們不會有不滿,只會選擇同意。
給的太多,沒有拒絕的道理。
生命換來的賠償,拿着安心。
明白這是張記千金買骨馬的手段,吳俊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心安理得的接受。
「張總好手段啊,不過這也是現實的事。」
「給超出所有人預期的錢,誰還能拒絕拿到的錢多。」
解決了「父母、孩子後顧之憂,收買了人心,這一切都用他手中最不值錢的錢辦到。」
「我能有什麼意見,只有同意的意見。」
吳俊不會有異議,小隊長很清楚這一點。
就像是他沒有異議一樣,吳俊又怎麼會有異議。
他們是實實在在的受益人,能夠得到超乎預期的利益。
要在下午五點之前給張記明確的答覆,讓張記知道他們的意見。
小隊長想了想,還是決定下午在給張記回復。
現在就去回復,好像他們很着急拿到錢。
屍體運送回國,回國以後的處理,也需要專人負責。
當然,這些事情不需要他操心,張記會安排專人處理好5人的後事。
「既然你沒有意見,下午我在向張總匯報,說我們的共同意見。」
「蒙巴薩的人都等着這個結果,他們很在意這一次的補償方案。」
「死了的人是活着的人的歸宿,張總如何對待死去的人,以後就會怎麼對待我們。」
「說死忌諱,可忌諱的事情多了,誰又能逃避這個結果。」
吳俊沒有安慰小隊長,只要他還在僱傭兵訓練基地,他們命運與共,誰也無法逃避這個現實問題。
帶着使命和任務到僱傭兵訓練基地,沒有接到明確命令,他不會離開僱傭兵訓練基地。
「張總有沒有說如何處理趙佩?」
如何處理趙佩沒有明確的指令,吳俊不想越俎代庖。
一個叛徒而已,怎麼處理都不過分。
小隊長知道趙佩的事,但張記並沒有說如何處理趙佩。
死者比活着的人重要,優先處理死者,更符合當下的現實。
而趙佩不是重要的角色,人在僱傭兵訓練基地,什麼時候處理都可以。
或許是也沒有想好如何處理趙佩,遲遲沒有交代。
「張總沒有提趙佩,估計是沒有想好。」
「趙佩的行為惡劣,怎麼處理她都不過分。」
「等着吧,會有處理她的時候。」
吳俊不這麼認為,他更傾向於張記不想處理趙佩,而是讓他直接處理。
對於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的人,張記怎麼會不想着處理掉。
沒有明確的表態,或許是將事情交給他,讓他處理。
不重要的角色,處理也就處理了,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在意。
「我知道了,再見。」
直接掛斷手機,吳俊看向窗外訓練的僱傭兵,心裏閃過猶豫。
路威爾頓掀開窗簾,看向外面的景色。
自從張記被當街襲殺失敗,他就一直拉着窗簾,深居簡出的待在房間裏。
十拿九穩的埋伏,居然沒有殺掉張記。
計劃的的失敗讓他陷入到危險中,成為被狩獵的目標。
雙方都知道誰在幕後出手,也會對彼此進行狙殺。
沒有和平的可能,一方死亡才是階段結束。
艾薇兒的安全存在疑問,但艾薇兒身份特殊,作為超導公司在利雅得負責人,這是她的護身符。
可以狙殺艾薇兒,但超導公司不會放過狙殺艾薇兒的人。
沒有能力應對超導公司的報復,就要考慮能否對艾薇兒下手。
「艾薇兒,猜測只能是猜測,不能當真。」
「我建議你回紐約,躲避一段時間風頭,不要在利雅得待着。」
「狗急跳牆是常有的事,張記吃了大虧,他一定會加倍的報復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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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佩也聯繫不上,估計是被他們控制,你已經暴露了身份。」
艾薇兒坐在辦公椅,眼睛盯着電腦屏幕。
她的去留不由她做主,必須經過公司同意,才能離開利雅得。
張記侵害了超導公司在利雅得的利益,影響他們在中亞國家的商業佈局,殺掉張記符合公司的利益。
行動計劃失敗,招致的反噬也迫在眉睫。
推斷張記不會在利雅得動手,這是他們的推斷,不是張記的做事決斷。
張記就想在利雅得狙殺她,又該怎麼應對。
超導公司有很多業務,需要她出席主持業務,不能因為個人安全影響業務推進。
配合路威爾頓襲殺張記的計劃是隱密,不能拿這個原因向公司申請調動。
百分百成功的計劃失敗,帶來的多米諾骨牌反噬,也是她難以招架。
「我也想調回紐約,卻沒有好的理由調動。」
「襲殺張記是隱秘進行,這種事情不能向公司上報,也不能因為計劃失敗申請公司保護。」
停頓一下,艾薇兒想到向公司申請保護。
以她在蒙巴薩有安全危險為理由,申請安全保護。
上一任的兩位出現了安全隱患,並且差點死在利雅得。
她現在以同樣的安全問題為理由,直接表明有僱傭兵要殺她。
至於如何得知消息,來源渠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件事。
「回紐約的可能性太小,還是申請安全保護。」
「你在內羅畢也不安全,查爾斯曼、奧古斯都死在內羅畢,你也可能會死在內羅畢。」
「得罪了費曼,這是你高傲的錯誤,不應該得罪費曼這種人。」
路威爾頓不認為費曼有膽子報復他,販賣情報生存的情報販子,向來就是最沒有勇氣殺人的人。
殺人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和預期,使用一點小絆子很有可能。
張記會不會在內羅畢狙殺他?
路威爾頓認為很有可能,畢竟狙殺了查爾斯曼,不介意再多殺一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安排僱傭兵埋伏張記,張記反手殺他,合情合理。
殺戮在進行,所有人逃避不掉的命運。
「我現在避免外出,暴露在公眾視野中,不給張記狙殺我的機會。」
「內羅畢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也和阿利阿瓦梓重新建立合作,不需要我在內羅畢待着。」
「買好了後天離開內羅畢的機票,回到倫敦,張記的手伸不到倫敦。」
路威爾頓太過自信,倫敦也不是安全之地。
僱傭兵沒有國籍限制,更不會在意所在的國家。
倫敦多次發生僱傭兵和殺手槍殺事件,掉以輕心是不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刻意的提醒招致反感,艾薇兒沒有提醒路威爾頓注意安全。
自身難保的情況下,為他們的安全擔憂,對自己不負責。
起身來到咖啡機前,艾薇兒說道。「我們各自注意,不要在這一場戰局中身死。」
「沒有殺掉張記,讓張記反殺了,丟臉丟大了。」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不能單考慮張記的報復行為,也要考慮他身邊人的報復行為。」
路威爾頓哈哈一笑,認為艾薇兒過於小心。
合作關係的聯盟,因利益聚集在一起,不傷害到他們的利益,誰會主動出手幫助。
高估了聯盟之間的關係,這是浪費資源。
「艾薇兒,不要過於悲觀,這次只是一次小風浪。」
「經歷了那麼多次的浪潮,哪一次不是平安度過。」
「這一次也是如此,我們會平安度過,享受美好人生。」
「不和你多說,再見。」
掛斷電話,路威爾頓將手機丟在沙發上。
拉開窗簾,陽光照進臥室。
內羅畢的晴天,陽光明媚,令人心曠神怡。
眺望着遠處的風景,路威爾頓升起散步的心。
子彈劃破空氣,擊中路威爾頓眉心前方的防彈玻璃,防彈玻璃出現一個彈痕。
加固的防彈玻璃,怎麼會被狙擊槍子彈打碎。
看着淺淺的彈痕,路威爾頓對着遠方揮手,鼓勵狙擊手繼續射擊。
向右移動一步,讓狙擊手看清他的眉心,再次向他開槍。
防彈玻璃驗證它的安全性,路威爾頓不認為狙擊槍能夠打穿。
看着第二顆子彈掉落在陽台,路威爾頓哈哈大笑,拉上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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