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沒有切的熟牛肉大朵快咦,腦袋也是不停的思考,怎麼應對李明端。
國家的事是國家的事,可他不能將心裏話說出來。
身邊人幾乎都是退役軍人,思想的純潔無法言說,但他們對國家的召喚是大概率的衝鋒。
可是,張記不是退役軍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公民,即使他做的不是正大光明的事。
李明端的身份不要說,他身後的車代表他的身份。
身份可疑作假,但車輛不會,他身邊的人不會造假。
看一眼站在李明端身後的兩位大使館秘書,張記在招商引資會見過兩人,也知道兩人的級別。
雖然只是正科,但是他們代表的是國家,是祖國在異國的脊樑。
兩人站在李明端身後,李明端的身份就不再重要,他的背後有人支持,支持他的人是大使館的人。
心中暗罵李明端老奸巨猾,早知道他如此牛逼,當初就不會粗暴的對待他。
吃完半斤牛肉,拿起毛巾隨意的擦手,然後丟在桌子上。
靠着椅子,盯着李明端,張記特別想知道李明端現在在想什麼。
拿起桌上啤酒,大口喝兩口,張記問道。「我是可以拒絕的,即使拒絕有損公民的信仰,可我也只是公民,沒有道理為了救人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祖國如果發生戰爭,我可以不猶豫的參戰,但現在不是祖國被人打,只是幾個在外求財的同胞。」
「我也是求財的同胞,能夠就他們是順手人情,不能夠就他們也說的過去。」
「非親非故,就為了陌生人,讓我跑到戰爭中心,將他們幾十人全部帶出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政府軍,還是反政府軍,已經打的眼紅了,他們現在恨不得將對方全部消滅,怎麼會給我一個小垃圾面子。」
「李總,請你慎言,不要坑我,讓我去送死。」
扭頭看一眼身後,尋笠瞭然,帶着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離開房間,讓李明端和張記單獨相處。
沈俊看着尋笠離開,想着是不是也要離開。
李明端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要單獨和張記談條件。
張記這邊只有他一個人,張記沒有任何表示,他就很為難,不知道是離開,還是留下來。
抬腳後退兩步,沈俊聽到張記的聲音。
「他叫沈俊,當有熱能找到他時,給他開了很多條件。」
「他找到我,告訴我有人找他,找他的人的身份,還有讓他幹的事情。」
「雖然我只是小垃圾,還是想要活的長久一些。法庭判刑是需要證據的,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法庭是無法判刑的。」
「當然,我說的是正常渠道,要是直接給我安一個罪名,我想要和國家機器對抗,無異於螳臂當車。」
「我很有自知之明,還沒有到這一步,也不會到和國家對抗的一步。」
「同時,我也沒有到為國家犧牲的一步,以國家的強大,不發生戰爭,也不需要他的公民去犧牲。」
冷笑一聲,李明端拿起啤酒喝一口。
眼神盯着張記,李明端打着酒嗝道。「祖國不會放棄他在國外的任何一名公民,公民這個詞語在這裏很不適合,那是祖國的兒女,是炎黃子孫的同胞。」
「你也是炎黃子孫,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欺凌,你的心裏就舒服。」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當你有兼濟天下的天下能力的時候,就不能獨善其身。」
「如果我可以去,我不會來找你,來找你就是因為你比我更適合去營救他們,營救他們成功的幾率更大。」
「只要你願意過去,整個國家都是你的底氣,整個國家都會支持你。」
冷笑一聲,張記對李明端的大餅毫無興趣,不過是口頭的言語。
沒有逼迫勝似逼迫,還是想要讓他去阿勒頗,營救陷入困境的同胞。
他也面臨着困境,剛剛轟炸了米爾的C形土坡,米爾肯定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向他報復。
他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哪有心思精力去營救其他人。
沈俊站在身後,眼神灼灼盯着張記,等待張記最後的回答。
對待李明端的態度在這一刻轉變,沈俊認為李明端是真男人,是讓他心悅誠服的人。
如果他不是張記的保鏢,他一定會答應李明端,前往阿勒頗營救被圍困的同胞,但是他是張記的保鏢,只能聽從張記的安排。
鋼鐵廠面臨着被報復的風險,隨時都會有危險。
腦袋掛在槍上,隨時都會丟掉性命,這就是武裝分子的寫照。
該來的一定會來,只是時間問題。
一口一口喝着啤酒,張記沒有回答李明端,而是想着他身後馮軍、沈俊等人的想法。
隊伍不好帶,尤其是這些他信任的人,一旦失去這些人的信任,他的安全就是問題。
錢可以解決很多事,但是解決不了信任。
縱是重新月薪10萬招聘保鏢,還是建立不了彼此的信任關係。
而他也是炎黃子孫,也不忍心看着炎黃子孫在戰爭中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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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歷史已經很沉痛,飽受苦難的同胞,為了生活再次陷入到困難之中,時刻都有生命危險,也是不忍直視的事。
可張記真的不想去阿勒頗,即使李明端用大義說服他。
「李總,我真的好奇你的身份,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拒絕你的要求,你又會怎麼對我?是想辦法搞我,還是毀掉我呢?」
輕笑一聲,李明端臉上有了笑意,不再是嚴肅的冷冰冰。
張記不是黎視,他可以欺騙黎視,護佑黎視,但他不能欺騙張記。
兩個人有本質的區別,就像是兒子和他人兒子的區別,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會注意分寸,不會管教。
而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分寸,管教是義務,也是父親的責任。
張記是他保護的人,是在國內沒有違法的人,不在他的管控範圍以內,在他的保護範圍以內。
就算是張記拒絕,他也會另外想辦法營救李澤、吳明等人,而不是逼迫張記要去。
第二套方案已經制定好,他這裏有結果就可以下命令,是執行第二套方案,還是取消第二套方案。
不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這是他的做事風格。
看着張記,李明端認真說道。「你是男人,男人有男人該做的事,至少我認為營救同胞是男人該做的事。」
「以你的身份到阿勒頗,別人有危險,你的危險概率是最小的,比我們任何一個危險概率都小。」
「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即使你拒絕我,我也不會給你穿小鞋,也不會毀掉你。」
「我要保護每一位同胞,這是我的責任,是我的使命。你是我要保護的人,在法律沒有懲判你之前,你就是我要保護的對象。」
「黎視會給你小鞋子穿,因為你們是朋友,是合作夥伴。但他也只是給你找一點不開心,不會傷害你。」
「要不是黎視在背後保護,你真的以為你在馬丹加能夠順利的抽身而退,不會被大使館、馬丹加的人找麻煩。」
哈哈笑一聲,李明端說的張記都知道。
時節一眼看破他的計謀,他就知道背後有一雙手在保護他,配合他將砂金礦的事解決。
時節看破不說破的做法詭異,似乎明白事情的發展脈絡,也任由事情順着預定軌跡前進。
黎視無疑是第一懷疑對象,也只有黎視才會關注他,配合他的行動。
李明端身後有國家,黎視的身後同樣也是國家。
而他的身後沒有人,也沒有國家的便利保護。
「李總,我要是去阿勒頗,我能得到什麼?」
「我是生意人,最看重的還是利益,沒有足夠的利益,你讓我去賣命,這不合適。」
「現在的我就是貨物,你總要開一個好價錢,才能讓我過去吧。」
臉色再次變得嚴肅,李明端閉着眼睛,沉思不說話。
張記開了條件,到了他討價還價的時候。
手裏的籌碼太多,但他一個都不想給張記,更何況張記不是很需要籌碼,他的代理人更需要籌碼。
局勢動盪,很長一段時期的亂局,需要籌碼補充劣勢,在劣勢中存活。
睜開眼睛,李明端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張申請表,你填了表格,我們就是自己人。」
被李明端雷的外焦里嫩,張記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回應。
表格可以填寫,但填寫以後他的身份就是他的限制,幫助小於限制的劣勢。
成為李明端的下手,張記可以想像李明端會怎麼利用他,又會怎麼對待他。
搖搖頭,張記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填表格就算了。」
「逍遙自在幾春秋,我還是想要做一個閒人,不參與你們之間的大事。」
「我要和身邊人商量,等晚上給你結果。」
搖着頭,李明端說道。「他們都是你的保鏢,你想和誰商量。」
「同意不同意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不要耽誤我們彼此時間。」
「我們坐在這裏安靜喝啤酒,還有人在炮火中沒有水喝,沒有食物吃。」
無奈嘆氣,沒有緩和餘地,張記抬頭看着鋼鐵板子,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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