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傷不嚴重,簡單消毒就可以。
開一點消炎藥,胡瑞拿着消炎藥走出藥店,站在門前等着張記。
張記買完熟食,回到藥店,領着胡瑞去宿舍。
五人宿舍三個人住,兩張床空着,胡瑞可以隨意找一個床睡覺。
見胡瑞隻身一人,背包都沒有一個,張記問道。「你就是赤條條來的,什麼也沒有帶?」
胡瑞攤開手,說道。「對啊,我路過火車站,想來這裏就來了,沒有帶任何東西。」
無奈嘆氣,帶着胡瑞到附近超市買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
「我帶你去超市買生活用品,不要買太好的,能用就行。換洗衣服也是,能穿就行。」
「瞧你這樣,肯定不會在這久待,湊合一下就行,沒有必要買一堆衣服。」
胡瑞聳聳肩,跟着張記去超市。
想到張記在和女朋友看電影,突然電話將張記叫回來,女朋友肯定很生氣。
沒有看到張記女朋友,胡瑞還是挺想見一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張記放棄王婷婷。
即使王婷婷沒有答應張記,能讓張記放棄喜歡的人,答應做她男朋友,胡瑞本能認為杜悅是一個厲害的人。
失戀和失意相伴,愈發想要別人幸福。
「記哥,你女朋友呢?我打擾你們看電影,她是不是生氣了?」
張記無所謂說道。「生氣肯定生氣,不用擔心她,哄一哄就好了。還是說說你吧,突然間跑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是失戀就是失意,你呢,究竟是失戀還是失意?」
胡瑞嘆氣,幽幽說道。「我和女朋友分手。誰都沒有提出來分手,沒有說出來那句話,我們站着看着彼此,又都知道這段感情到了終點。」
「然後對着對方點一下頭,轉身離開,算是為我們這段短短的愛情畫上句點。」
「我本以為戀愛很簡單,沒有想到戀愛也很難。遷就了所有的脾氣,忍受了所有的不開心,說了無數聲道歉,還是讓戀愛成了下山的石頭,擋都擋不住。」
「我啊,註定成不了女強人身後的男人,也接受不了對方強勢的樣子。現在的我,一點也不想戀愛,只想單身到畢業。」
聽着胡瑞自說自話,張記實在不想聽他說話。
可是,需要安慰的心,需要傾聽的心,不能被不耐心的打斷。
大學季節逃不開的就是戀愛,避不開的是失戀。
戀愛的開始,必然也會有戀愛的終結。
開始的時候總是很幸福,結束的時候也會很痛苦。
莫名的煩躁,張記又想到王婷婷,王婷婷似乎成了心魔一般,時不時就要跳出來。
生死關頭之間,出現在悔恨心裏的人是王婷婷,哪怕很久不見,再見一面時,仍舊擺脫不了心動。
胡瑞分手,恢復單身,可以在追求他喜歡的女生。
晃晃腦袋,將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海,張記認真聽胡瑞的自說自話。
「真沒有想過我們會分手,不是我們兩個人想分手,我承認,我也能感覺到我們彼此心裏面還有對方。」
「可是兩個人在一起時,就像是南極北極一樣,磁場排斥,互不相容。時間久了,累了,乏了、疲了、倦了,也就要分開。」
「不到一年的時間,我的戀愛居然沒有超過一年啊,還想着天長地久,不知不覺,兩個人都動了離開的念頭。」
張記問道。「所以,你們就分手?」
胡瑞說道。「不分咋整,在一起壓抑到喘不過來氣,分了也好,我現在呼吸都很暢快。」
張記笑了笑,帶着胡瑞買了生活用品,然後回宿舍。
杜悅回到宿舍,宿舍里沒有人,紀雲歌、孫小凡都不在宿舍。
坐在椅子上,杜悅想着回家時候,爸爸媽媽對她說的那些話。
同意她出國留學,也找好教育廳的關係,會關注她出國留學的事。
事情已經沒有懸念,出國已是板上釘釘子的事,只需要等着結果就行。
問題重現浮現,如何處理和張記之間的關係,分手還是不分手。
再次後悔當時的衝動,輕易的答應張記,也就是衝動的後果,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陷入尷尬境地。
認真想了想,杜悅發現自己只是懊惱,不是後悔。
和張記在一起這段時間,她很開心,雖然也有小矛盾,這些不是她後悔的理由。
孫小凡的話再次出現在腦海,出國是不是隨了大流,不出國也可以找一份工作。
很多沒有出國的人,他們在魔都依然生活很好,沒有物質的缺失,也沒有精神的疲乏。
出國以後,男女回國數量調查,回國男性居多,女性居少。
女人和男人對比,多了一個選項,也多了一條出路。
杜悅自問,出國以後是否要回國?
想了半天,沒有想到準確答案。
可以回來,也可以不回來,畢竟很多出國的女性都選擇不回來。
她也可以選擇不回國,一直在國外呆着,然後結婚生子,定居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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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杜悅發現她原來可以在國外定居,不在回國。
紀雲歌推開門,見杜悅也在,笑着說道。「你在宿舍啊?」
杜悅笑着點頭,說道。「剛剛回來,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出去逛街了?」
紀雲歌放下包,笑嘻嘻說道。「沒有逛街,我爸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有事情告訴我。」
杜悅知道紀雲歌不會談論他的家事,這是紀雲歌一直刻意避免的事。
即使紀雲歌心情很不錯,杜悅守着分寸,沒有多問。
紀雲歌停頓一會,想了想,還是控制不住心情。
憋悶太久,就像是潛水的潛水員從海底浮上海面,紀雲歌急需分享她的心情。
「杜悅,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和張記在一起,你家裏同意嗎?」
杜悅看向紀雲歌,肌骨豐盈,笑意盈面,看的出來紀雲歌很開心。
而她的問題讓杜悅驚訝,甚至懷疑這是不是紀雲歌會問的問題。
為什麼和張記在一起,好像沒有明確的在一起的理由。
家裏是否同意,不知道張記的存在,也就不存在是否同意的問題。
如果家裏知道張記,他們會同意嗎?
以杜悅對父母的了解,他們很難接受張記,畢竟在他們生活的周圍,沒有一家姑娘嫁給農村來的窮小子。
她是一個例外,是看上農村來的窮小子的例外。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看上張記,似乎就是在那一瞬間的事,他說是不是要做男女朋友,我沒有拒絕。」
「我沒有向家裏說我談戀愛的事,父母不知道張記的存在。我想如果他們知道,很大可能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你也知道魔都本地人對外地人的歧視。男人可以娶外地女人當老婆,本地女人很少嫁給外地男人做媳婦。」
「我也很糾結,不知道這事應該怎麼向爸媽說。不過,距離我們畢業還早,不用過早對他們說。」
地域歧視由來已久,紀雲歌也知道本地人的優越感。
不過她沒有這方面的擔憂,林含章也是本地人,兩家還是世交。
她被叫回家,是家裏知道林含章和紀雲帆分手的事,支持她去追林含章。
紀雲歌知道這樣的事會被人說閒話,可她還是很歡喜。
戀愛得到家裏人祝福,還有什麼比這更歡喜的事。
看到杜悅臉上的失落,紀雲歌安慰道。「你不要太擔心你和張記的事,雖然張記是外地人,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我聽含章說張記在做生意,只要張記將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在魔都買房子,你的父母沒有道理不同意。」
「現在房價比較便宜,是魔都房價的低谷期。你可以旁敲側擊問問張記,能夠在魔都買房子。」
「只要他有能力買房子,哪怕是貸款買房,也是給你家裏一個交代。魔都父母不是瞧不起外地人,是瞧不起沒有能力的外地人。」
杜悅嘆氣道。「誰知道呢?我也知道他在兼職,動不動就會消失一段時間。在努力也趕不上房價上漲速度。」
「兩萬一平方的房子,需要多努力才能攢夠首付,多努力才能還得起房貸。」
紀雲歌懊惱她的得意忘形,勾起杜悅的傷心事。
突然,紀雲歌想到杜悅報名出國留學的事,如果杜悅出國幾年,她和張記沒有可能走到見父母的階段。
「杜悅,我記得你報名出國留學?」
杜悅點點頭,抿着嘴沒有說話。
「張記知道你出國留學這件事嗎?」
杜悅看向紀雲歌,說道。「不知道。」
紀雲歌想起遠在國外的紀雲帆,她知道紀雲帆現在肯定很難受。
紀家、林家知道紀雲帆和林含章分手的事,也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
國外環境如此,杜悅出國,會不會做紀雲帆做的事。
紀雲歌笑了笑,沒有再問杜悅。
杜悅選擇出國,變相選擇她和張記關係的存續情況。
既然杜悅已經做了決定,紀雲歌不是多事的人,不會去管別人的事。
側頭看一眼杜悅,紀雲歌默默地想,國外真的有那麼好嗎,讓那麼多人擠破頭都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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