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之上：詭秘王座 第1426章 欲望，看透、意義

    「被打的只剩下最後一縷意識了？」稻草人打量林善，「伊甸園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

    「遇到了序列1，毫無還手之力。」林善攤了攤手，這種情況沒什麼難受的，只能自認倒霉，巨大的生命層次差距下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嗯，巔峰之下的戰鬥的確是這樣，很少有東西能跨過生命層次。」稻草人贊同的點頭，而後說道，「其它地方恢復意識或許有些難，但這裏是伊甸園，你可以用積分兌換一些恢復意識的神藥。」

    林善愣了一瞬，還真是簡單粗暴的方法，不過這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反正積分在他手裏也沒用，倒不如幫他度過這一劫。

    因為他不是伊甸園的正式成員，並沒有兌換系統，但他確持有積分，想要兌換東西，只有找人幫他。

    「在你這買能便宜嗎？」林善看向稻草人。

    稻草人撇向林善，「九折。」

    林善凝聚出一枚包含500億積分的硬幣，直接丟給稻草人。

    500億積分，林善現在也不怎麼在乎，只是一枚結晶世界序列3權柄的價格，如果是灰霧內部的權柄價格翻十倍都有可能。

    「多了。」稻草人伸出他那由稻草編織的手指輕輕一彈，硬幣中飛出一枚新硬幣，飛到林善面前，新幣的面值是300億。

    也就是說，恢復他的意識，只需要花費200億伊甸積分，還蠻便宜。

    收下錢後，稻草人將手伸入胸前的稻草里摸索着，沒多久便摸出兩個物件，一個奶白色的就像丹藥一樣的東西，另一個是一小片像是剛從樹上砍下來的樹皮。

    看到這丹藥，林善頓時想起，之前在天宮遺蹟中，他好像也獲得了不少舊日的丹藥，不過對他現在這個層次基本上是起不到效果了。

    或許可以全賣掉？算了，這點收益起不到任何作用，白白浪費時間。

    林善接過丹藥和樹皮，「意識可以吃嗎？」

    「意識直接吃的東西，你這些積分還不夠買，這兩個東西必須用肉體服下去，這個白色的藥丸能讓你的意識徹底恢復，這塊樹皮是預防後遺症的調理品，兩樣東西一塊吃一下就行。」稻草人解釋道。

    「好，我明白了。」林善點頭，現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全了，林善決定再等一段時間再出去。

    人族已經被聖光收入神國當中，聖光和他本就是一體，二者共用同一個神國。

    神國這東西相當於是次元空間，哪怕是主人死了，神國也不會被爆出來，只會永遠漂泊在未知的更大的次元空間中。

    閒着無事，林善打算和稻草人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你一直在這裏嗎？」林善看向稻草人。

    稻草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似乎不明白林善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的身影微微動了動，好像是在努力回憶，聲音中帶着一絲遺憾，「我不知道，這段記憶已經沒有了。」說着，他緩緩靠在牆邊坐下，身體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林善坐在稻草人旁邊，見稻草人沉默了，他繼續追問，「你覺得灰霧宇宙，還能存在嗎？」讓稻草人回憶一些事情，好像會讓他痛苦，林善決定問一些當前局勢的問題。

    稻草人偏頭看了林善一眼，似乎在評估他的問題，隨後，他輕聲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序列2了，除了上面的看不到，下面的以及中間的，你應該都清楚，你難道不認為灰霧宇宙的毀滅是必然的嗎？」他的語氣平靜，但話語中卻隱含了一種無可逃避的宿命感，「就像人的一生，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會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在壽命還沒走到盡頭的時候，突然疾病纏身導致提前死亡，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我覺得你應該很清楚，你在糾結什麼？」

    林善輕輕點頭，隨即反問：「既然註定要走向毀滅，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前赴後繼地去阻止？」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對命運的探究，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輕輕敲擊，展現出內心的矛盾，其實很久之前他就考慮過這種問題，只是沒有人跟他探討。

    「還拿人來舉例子，」稻草人輕笑一聲，「一個擁有豐富家產的人突然生了致命的疾病，你覺得他會安然的等死，還是用剩餘的家產去拼命的尋找機會？」他的目光透過廣場的繁華，看向遠方，仿佛在闡述一種超越生死的哲理。

    「很形象的比喻，但實際上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林善的聲音低沉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你生在普通的家庭，得知自己生了致命的疾病，需要家裏付出巨大的花費，我覺得，你一定會自我了斷。」稻草人轉頭直視林善，它的眼神變得深邃，語調變得嚴肅，「如果你要論意義，當你看透了一切後，這個世間什麼事情都沒有意義，但是，身為存活在這世界的一個生命，我勸你最好不要去看那麼透，你可以去尋找自身的意義，族群的意義，乃至世界的意義，一個生靈如果看透了一切，那他就死了。」

    林善默然，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深思稻草人的話。

    幾秒鐘後，稻草人主動發問：「你現在還有什麼想做的嗎？」

    「我想再繼續晉升，晉升序列1、甚至是主宰。」林善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很正常的想法，成就主宰後，你會想最古之神的風景是怎麼樣的，成就了最古之神後，你就還會想，難道這就是巔峰了嗎？推着你不斷往前的，是人性的欲望，而不是神性，當你走到最高峰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人』，充滿欲望和一切負面情緒的『人』。」稻草人輕輕的撫摸旁邊的掃帚，像是在撫摸一柄鋒利的長刀。

    林善的眼神稍顯震驚，他從未將自己的追求與欲望聯繫起來，稻草人的話仿佛在他心中投下了一枚石子，激起了陣陣漣漪。

    稻草人繼續認真地說：「如果你腦海中只有晉升之路這一條路，那麼你很危險，你終將會和外神成為一丘之貉，這個過程是潛移默化的。」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晉升也有錯嗎？不斷的走向更高也有錯？」林善仔細思索，總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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