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八百萬美金?」
我還是玩味的看着他,不予回答。
他居然一咬牙,「一千萬美金!這已經是我可以短時間內調取的現金最大額度了!一千萬美金足夠你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過你想要的生活........」
我悠然的抽了口煙,「說來說去,是想我放了你是吧?」
「沒人不愛錢吧!」
我深表贊同,「對!沒人不愛錢!但是問題是,我可能比你更有錢.........」
我確實有可能比他還有錢。國宇一上市,我名下的股份,轉換成財富的話,就是個天文數字,想要拿錢收買我,真的是踢在了鐵板上。
他愣了一下,「怎麼可能?你要是這麼有錢的話,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看來林東跟你聊我聊得不多啊!」
正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大師哥,看起來是有結果了,果不其然,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大師哥興奮的聲音,「對上了,對上了!二十五年前,山西金城323特大命案的女死者身上留下的指紋,跟他的右手食指指紋對上了........」
我那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籠子裏的畜生,「恭喜你,中獎了!」
電話那頭的大師哥還在興奮的說,「這個狗日的,殘忍的殺了一家四口,一個老人一個孩子,還有一對夫妻,全部都沒放過!狗日的畜生!女主人很漂亮,這個狗日的還獸性大發,姦污了女主人,巧就巧在,事發那天,女主人屁股上起了紅疹子,抹了一層藥膏,那個狗日的估計是要手感,所以脫掉了手套,摸上了人家屁股,所以留下了半枚指紋........」
我聽得不由得發笑,又看向了那個狗日的,他居然神態自若。似乎已經認命了。
「那不對啊!侵犯了女主,應該有精液之類的啊.......」
「慘不忍睹.......他拿刀子捅開了........然後吧,過了十天之後,才發現的.........」
師哥也是見慣兇殺案大場面的人了,他都說是慘不忍睹,不忍說明的畫面,那一定是超越他對兇殘的認知.........
把他關在狗籠子裏,還是輕饒了他........
大師哥急促的問,「他現在在哪裏?你把他交給我!這個畜生惡魔,一定要讓法律嚴懲他.........」
我想了想,「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吧........」
外面晴空萬里,我就是覺得他都不配曬這太陽,所以乾脆晚上再說.........
掛掉了電話。
我靜靜的看着他,「你說你要是不摸人家屁股,只講獸性不講手感........」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你說的是晉城那個煤老闆一家是吧?那個女人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了,那時候又年輕,血氣方剛,反正是沒打算留活口,就別浪費,玩完唄!!!」
口吻很輕鬆,眼神也變得空洞,看起來確實是認命了........
「你後來是怎麼知道你在那裏留下指紋了?」
「二十五年前啊.....那個煤老闆家的現金都有三百多萬........我就花了兩萬,收買了一個辦案的,說不好聽的,專案組有些情報還沒我先知道.........」
「然後你就開始練鐵砂掌?」
他點點頭,「那個時候吧,還沒有實名制,到處的交通大檢查也幾乎沒有,我又有那麼多錢,其實過得很好的........要是練鐵砂掌,姑娘們會說你弄疼她的..........」
「那就是逐步規範之後,指紋錄入公民身份普及了,你才開始練的?」
他空洞的眼神看着我,「討論這有意義嗎?」
我笑笑,「閒着也是閒着嘛.........反正你也是死定了,不如說說你真實的身份?」
他也笑笑,「想聽故事啊!給我一根煙........」
我想了想,點了一根煙,找來一根樹枝,掰成一對筷子,夾着煙頭,透過了鐵籠子送到他的嘴裏.......
他貪婪的吸了一口,似乎勁頭大了,一下子差點沒暈過去,旋即陷入了暈乎的狀態一樣,「你吹牛逼說你比我有錢,怎麼還抽這二十塊一包的黃鶴樓........?」
「習慣了........」
「習慣是個好東西啊!當初我要是堅持只嫖娼的好習慣........你說我現在得過得多麼的舒坦,囂張,得意.........」
起碼現在的數據庫里,就比對出了這麼一個案子。我不知道他到底那些極其惡劣的懸案堆中,還有多少是他犯下的。
所以,我捏着鼻子,昧着良心跟他閒聊,試圖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讓更多冤死的無辜靈魂,得以安息........
他又吸了一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差點把煙給咳嗽掉,狼狽的嘴巴不停的挪動,勉強的再度夾住裊裊的香煙,慢慢的平復了下來,「易青山........哎呀,多久沒提及這個名字了,我都快忘記我是易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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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尚的真名是易青山。
「這是我爸給我起的,大概是希望我長大了像一座青山一樣活着,堅韌巍然!!!」
我沒有打斷他,讓他自己說。
「有時候我也在想,這個世界要是沒有罪惡,沒有壞人多好........」
這特麼的哪裏像他一個罪大惡極的壞蛋說的話?
「那樣的話,我的父親就不會死得那麼早,那麼我的人生可能會又是一個樣子,說不定真的活成了青山........」
「我就不跟你說我的童年有多慘了!你這樣父母雙全,精心呵護中長大的孩子,說了你也體會不到........」
我躊躇了下,「你總得說點有用的,才對得起我那根煙不是?」
「不划算的!我跟你說,也就能換根煙!可是我要是跟警察說,一個案子可以讓我多活一年,對吧?」
死刑要執行的時候,再撂一件,必然又得重新偵查,重新取證,重新起訴,重新判決,一審,二審,終審,死刑覆核........
這一連串的流程走下來,確實是可以多活一年。
我笑了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知道嗎,當初吳克傑臨死之前也是這麼悠然自得的跟我說,他一時半會死不了!可是我吧,就讓他當場死了!你這樣的人,我跟你在一片天空下多活一天我都覺得難以忍受,所以呢,在我面前,老實一點最好,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不然我就要想辦法,讓你死在這了........」
「你不是說你不殺人嗎?」
「對啊!但是我會借刀殺人啊........」
他卻搖搖頭,「你若是想殺我,或者借刀殺我,你早就可以做了!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
「其實吧.......」我又回到了門口,順着門框,坐在了門檻上,「對你殺了多少人,犯了多少大案我一點也不感興趣!你完全可以留着慢慢的去跟你審訊你的警察講條件,多活幾年!你知道我最感興趣是什麼!」
他也抽完了最後一口煙,眼瞅着煙頭的火星子都要燙嘴了,「撲」的一聲吐出了老遠,「你想知道吳瀟在哪是吧?」
我點點頭。
「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那她肯定是死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不配合!我也懶得反駁你了!反正我問我的,你答你的。你只需要記住,你的敷衍或者嘲弄之類的小心眼,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別嚇唬我!我橫豎都是死的!多活幾年少活幾年也是看心情的!」
我不由得鼓掌,「有膽色,夠豪邁!我那天推斷你有暗中幫國林東,也等於是幫洪三毛你承認吧?」
他居然搖搖頭,「我知道你這裏有攝像頭!你們逮住了就是逮住了!僅限於你逮住的!其他的,我都是當不知道你說什麼的!」
我不由得憐憫的看着他,「何必呢?好好的回答我不好嗎?」
「是不是有一種寶藏當前,卻開門無能的感覺?」
我笑笑,「我再問個問題啊,我最疑惑不解的問題,就是既然你已經在緬一手打造了自己的天堂,為什麼要回來呢?單純的就是為吳克傑報仇?還是就是為了回來接走吳瀟?常理來講,說不通啊,這點小事,根本就不用你這個縱橫東南亞的大佬親自出馬啊!何況回來就意味着巨大的風險?」
「你得再給我一根煙.........」他像是拿捏死了我。
我搖搖頭,「你這個老畜生,就知道騙我煙!我是不會上當的!最後一個問題.........」
「你不給我點根煙,我是不會回答的........」
「我知道........」我凝視着他,「.......陳愛軍.......就是你在山上用榔殺害的那個女警........她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這半下午的陽光,真的像是陳愛軍的笑容一樣,溫暖澄清........
他居然眯了雙眼,然後緩緩的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也是跟着大笑,「你沒有前科!就是說沒有經歷過專政機關的鐵拳,你是很殘忍,但是我不覺得你能承受得住殘忍........」
說完,看都不看他,我站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一根一米長的鋼管,走到了院子裏,開始依次敲打着關着惡狗的鐵籠子,鐵籠子的惡狗開始瘋狂的吠叫.........
一瞬間,幾十條惡狗齊聲狂吠的聲音,刺破了這春日下午的沉靜,擴散在那原野之上,兇狠的獸性開始四溢開來.........
拿着鋼管回到了小屋子裏,來到了關着畜生叫什麼易青山的鐵籠子旁,微笑着看着他,踢了踢他露在鐵籠子外的雙腿........
在不絕於耳的狗叫聲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凝神瞪着我,「你要幹什麼.........?」
而我,已經摘掉了掉在脖子上的繃帶繩子,忍住疼痛雙手握緊的鋼管已經高高的揚起,照准了他裸露在外面的腳踝,狠狠的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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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慘叫,和惡狗們的狂吠一樣,不絕於耳.........
只可惜,惡狗們勝在了數量上,那狂吠掩蓋了他的慘叫.........
我靜靜的點了根煙,看着他那已經變形的右腳腳踝,靜靜的抽着,等待着群狗的消停........
終於,犬吠散落零星,甚至都蓋不過他的哀嚎,我才問,「回答我,被你殘害的那個女警最後有沒有說什麼?」
他本就髒亂的臉上,疼得大顆的汗珠滾落,慘白的獰笑着,「老子就不告訴你..........老子縱橫南北多少年?憶往昔,崢嶸歲月里,老子什麼沒經歷過,什麼樣的苦沒吃過?想要拷打讓我屈服,沒門.........」
我冷冷的搖頭,「你應該是被電視劇騙了.......如果刑訊合法的話,任何一個警察的破案率只能是百分百!因為,人也許可以扛得住一時的折磨,但是沒有人扛得住持久的摧殘........」
我抬起了大皮鞋,踩在了他那變形的右腳腳踝上,他疼得又是一聲慘叫........但是我並沒有抬腳,而是稍微的又大了點力氣,再度碾壓本就骨折的傷口........
他的臉開始極度的扭曲,眼睛裏也開始充血,那裏面飽含的狠毒,應該是很想把我生剝活吞,但是冷酷的我,絲毫沒有怯意,皮鞋上的踩壓持續着,持續的施加着足以吞噬人心的疼痛,要他屈服........
他痛苦的閉上眼,豆大的汗珠已經讓他的頭髮濕透,整個人瘋狂的扭曲着,試圖抵抗住那潮水一般的痛疼,可是人就是人,軀體和意志都不可能是鋼鐵的!
他崩潰了,不由得狂喊,「我說.......我說........我是從後面摸上去的,她發現了我,她還好心的告訴我這裏很危險,讓我趕緊離開.......」
我不由得閉眼,善良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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