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咬了咬唇,「說的好像是我給你劃傷了似的。」
秦懷瑾漆黑的眸子裏染上幾分調笑的意味。
「雖然是我自己劃傷的,但是你要是位眼疾手快的下屬,見茶杯摔碎了,第一時間應該是阻止我去撿,然後幫我去處理,誰知你這麼沒眼力見兒。」
蘇曉睨了他一眼,「你……你是怎麼做到將如此無賴的話說得理所應當的啊!」
「我說的難道沒道理嗎?」
「沒道理,毫無道理!你這分明就是在碰瓷!」
秦懷瑾嘴角勾起深深的弧度,有些魅惑眾生的感覺。
「我就碰瓷怎麼了?誰讓你經常惹我不快!」
蘇曉深吸一口氣,算了,好女不跟無賴斗。
她又餵了他幾口菜。
秦懷瑾咽下後,責備道:「你想噎死我啊,一次餵這麼多!」
蘇曉輕嗤了一聲,「嫌我不會喂,你去找林可人啊。」
「動不動就提林可人,你討厭她?」
蘇曉目光閃躲。
是啊,為何要提林可人。
感覺像她在吃醋一般。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嗯……因為她是你助理啊,肯定會將你服務好。」
秦懷瑾語氣中帶着調侃,「你還是我丫鬟呢!」
蘇曉氣得直接將手裏的飯盒擲到桌上。
「愛吃不吃!我不餵了!」
「不餵算了,反正我也吃飽了。」秦懷瑾慢條斯理地道。
蘇曉起身,準備離開總裁休息室。
秦懷瑾伸手一拉她的胳膊,直接將蘇曉重又拉回沙發。
蘇曉的聲音高了八度,「你幹嘛啊?你不是吃飽了嗎?」
秦懷瑾聲音里的冰涼少了幾分,「開個玩笑而已,這你也當真?」
「那我要是說你是地主家的無賴,你高興嗎?」
秦懷瑾語氣平和道:「不高興,但我倆扯平了。」
蘇曉靠在沙發背上,心裏的火氣沒有剛剛大了。
他說這話,意思是要是她是丫鬟的話,他便是地主家的無賴。
不知怎的,秦懷瑾此刻就是想留下蘇曉。
也許是因為剛剛餵飯時的場景讓他感到無比熟悉。
曾經,王依然也是這樣餵他吃飯的。
秦懷瑾解釋道:「我留你下來是因為你現在回午休室,打擾到別人睡覺了。」
「哦。」蘇曉側過眸來,臉上有些震驚,「你不會……不會是讓我睡你這兒吧?」
秦懷瑾習慣性地戳了下她的腦門兒,「你想多了,我睡床,你睡沙發!」
此一動作一做,連他自己都怔了幾秒。
因為,這一舉動,他只用過在王依然身上。
如今,竟無意識地用在了蘇曉身上。
蘇曉的心尖微顫,在陸離島上的日子,他有時就喜歡戳她腦門兒。
想起陸離島,她又有些傷感了。
不過如何做到既不讓秦懷瑾起疑心,又能滿足去陸離島的心愿呢?
如果最近好好兒表現,說不定秦懷瑾會帶她去。
那這一陣就好好兒伺候這隻流浪貓吧。
「喂,我這幾天伺候你,你好歹該獎勵獎勵我吧?」蘇曉忍不住開口。
秦懷瑾將臉湊近蘇曉,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
「伺候我?怎麼伺候的?」
蘇曉睫毛微顫,臉上染上紅暈。
「我……我餵你吃飯啊!」
秦懷瑾冷笑一聲,「這也能叫伺候?」
此話一出,蘇曉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些。
「那你覺得什麼才叫伺候?」
「你這麼聰明,你心裏一定明白伺候的含義。」秦懷瑾看向蘇曉的眼眸。
蘇曉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壯着膽子道:「如果你想要的是那種伺候,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秦懷瑾輕笑一聲,「你還真敢說,可惜——我不需要!」
「不需要最好!」蘇曉竟有一絲絲的失望。
勾引失敗。
秦懷瑾頓了頓,「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蘇曉將右手擱在下巴下,略作思索狀。
「嗯……你昨天是不是說要帶我去什麼島上玩兒?我感覺那個島還是挺美的,要不作為獎勵,你就帶我去那兒玩兒?」
秦懷瑾盯着蘇曉的雙眸看了幾秒。
那裏毫無情緒波動。
看來,她只是想要個獎勵而已,便無意想起了那座島。
「你那天不是不去嗎?」
「那天我在跟你賭氣,當然不去了,現在我是名正言順的要獎勵,這能一樣嗎?」
秦懷瑾低眸冷瞥她一眼,「你想得美!那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蘇曉微微嘟嘴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去!」
秦懷瑾臉上似結了一層寒霜,「說了不能就是不能,沒有為什麼!」
「那那天你為何又要邀請我去!」
「那天是我一時衝動,可以了嗎?」秦懷瑾的語氣里盡顯寒涼。
蘇曉雖然心裏難受,但臉上的表情還得裝作淡然。
「哦,我知道要什麼獎勵了。」
她從茶几的右上角拿了一張A4紙,對疊了兩次,撕下其中一個方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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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右邊筆筒里的一支鋼筆,寫了四個大字:「免死金牌」!
秦懷瑾對她的這頓騷操作輕嗤了一聲,「幼不幼稚!」
蘇曉微微挑眉,「不幼稚!對你這種善變的人來說,這操作一點兒都不幼稚。都說伴君如伴虎,我好歹得對我的未來未雨綢繆一下,萬一以後哪天把你得罪了,這張『免死金牌』就派上用場了。」
秦懷瑾輕扯唇角,「餵幾頓飯而已,就想換張『免死金牌』?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蘇曉看了他那小白粽一眼,實在是有礙觀瞻。
而且,他這傷口得每天換藥才行。
昨天她為了不露餡兒,將他的手指包成了個小粽子,那是錯誤做法。
傷口不透氣,反而好得慢,還容易化膿。
她指了指他那裹着厚厚紗布的手指,「這樣吧,外加每天給你換藥!」
秦懷瑾愣了幾秒。
她之前給他包紮傷口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
那感覺莫名讓他覺得心裏如被春水浸潤,妙不可言。
這一刻理智淪陷。
他竟脫口而出:「好吧。」
蘇曉沒想到他竟能爽快答應。
忙恭敬地將那支鋼筆遞給他,「秦總,請簽名!」
秦懷瑾盯着鋼筆看了兩秒。
默默地鄙視了自己一陣。
他拿過鋼筆,由於傷口在右手上,寫起字來不方便。
他那霸氣慣了的簽名,這一次竟稍稍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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