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釜山
慕善桐茫然的回到家坐在破舊的椅子上望着滿是灰塵的牆壁愣神,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到現在他都沒有恢復正常。
像往常一樣下午五點鐘他從港口裝卸站下班,一天的高強度體力勞動讓他有些累了,他一邊走向地鐵站一邊思考着晚上去吃點什麼犒勞自己,因為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兩個月前的今天自己被一些海釣愛好者從釜山港旁的礁石群中救起,當時已經昏迷的自己雙手緊緊抱住一塊凸起的礁石才沒有被海浪捲走。那些好心人將自己送到醫院搶救,憑藉及時的治療和自己強健的體魄他終於從死神的手中逃了出來。所以他將這一天視為自己生命的重新開始,每個月的今天他都要用微薄的薪水改善一下生活。不過因為在海水中窒息的時間過長,他的一些記憶喪失了,他甚至記不得自己的名字。醫生從他的身上只找到一個皮夾,裏面除了一張卡片上一串已經被水浸的模糊了的數字外就只有慕善桐這個名字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在經過一個星期的治療後他出院了,之所以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出院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身體沒有外傷,只是腦部有些缺氧造成的失憶,還有一方面原因是他沒有足夠的錢支付高昂的醫藥費。由於沒有身份證明所以他不得不在釜山港的一個裝卸站干起了裝卸工,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身體很強健,雖然沒有形狀誇張的肌肉但他很有力氣,足以勝任這份工作。慕善桐選擇在釜山港工作還有一個目的,因為自己是在這裏被發現的,所以他想在這裏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認識自己的人,從他們那裏獲得有關自己的資料。
地鐵是慕善桐每天必須乘坐的交通工具,像他這樣的裝卸工人每個月的薪水並不高,為了節省花費他每天要步行40分鐘直接乘坐地鐵而不是坐公交車換乘地鐵。一聲驚叫將他從思緒中喚醒,他抬頭一看只見一輛集裝箱拖車左右搖擺着沖向路邊一個獨自站立的年僅四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被嚇呆了竟然不知道躲避,在她身後十幾米遠,她的媽媽正驚叫着扔掉剛剛買回來的雪糕飛奔過去。
慕善桐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身體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敏捷,他幾個箭步竄了過去一隻手摟住小女孩的腰,身體向一側倒下另一隻手撐地,身體旋轉再次向旁邊翻滾出去。卡車呼嘯着從他身旁開過,夾帶的風幾乎讓他窒息,他努力的將小女孩護在自己懷裏,同時低下頭抵住小女孩的頭防止她受到傷害。這時孩子的媽媽瘋了似的跑過來,一把將小女孩從慕善桐的懷裏拉過來摟在懷中不停的摩挲着孩子的頭,淚水讓她原本精緻的臉變得一塌糊塗,那個小女孩呆愣愣的嚇傻了竟然沒有哭,她的小手仍然緊緊攥着慕善桐的手臂,眼睛也一直看着慕善桐,即便被媽媽拉過去也沒有轉頭看自己的母親。
「啪啪。。。」不知是誰率先開始鼓掌,周圍的人很快加入到這個行列中。慕善桐和那個小女孩一樣的迷茫,他對剛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他甚至懷疑現在的身體是否還是自己的,因為剛剛的那些動作並不是由自己操控的,竟然是完全出於本能!即使他現在想再來一次都未必能做到。他掙脫了小女孩的小手,看着她被媽媽緊緊擁入懷中時擠得有些變形的小臉蛋心中突然覺得能夠有能力救助別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他離開圍觀的人群一邊思考為什麼會突然爆發驚人的敏捷,一邊試着想要重新再做一次,他雙手mini剛才的動作,怪異的舉動讓身旁的路人都遠遠的躲開。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他依然沒有理出頭緒,但一路走來,在他的頭腦中仿佛突然冒出一些東西,那些像是一些格鬥技巧準確的說是一些殺人技巧,慕善桐試着模仿了一下,動作很順暢毫無遲緩就像曾經練過千百次一樣。難道這些就是我以前的記憶?慕善桐心裏猜測着。這個猜測讓他不由得嚇了一跳,一個精通這種格鬥技巧的人怎麼會是一個裝卸站的苦力呢?有着這樣不俗身手的自己又為什麼會落在海里,靠抱着一塊礁石僥倖活了下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究竟是誰?慕善桐還想繼續想下去可是劇烈的頭痛讓他不得不停下了,自從被人從海里救上來他就添了個怪毛病:只要陷入思考就會劇烈的頭痛。這種痛是無法忍受的,唯一可以讓它停止的辦法就是不再思考。
「算了,隨他去吧。」慕善桐打定主意不再想了,因為發生了這件事他已經失去了去外面改善一下伙食為自己慶祝重生的念頭,他翻了翻屋中那個破舊的幾乎和他同樣年紀的冰箱,裏面除了幾包泡麵就只剩下一根小香腸和幾個胡蘿蔔了。
「就吃泡麵吧,也算是給自己的長壽麵了。」不知為什麼,慕善桐會將生日與長壽麵聯繫起來,在韓國過生日除了吃蛋糕外還要喝一碗海帶湯,沒有人會吃麵。慕善桐取出一包泡麵順手將香腸和一個胡蘿蔔也拿了出來,不知為什麼他每一餐都要吃一些蔬菜,這好像已經成為了規定。
趁着燒水的功夫他拿起刀想要把香腸和胡蘿蔔都切成丁一會一起放到泡麵中,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刀的一瞬間突然他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刀在他的手中變得異常靈活,胡蘿蔔被飛快的切片然後變成大小相同的丁。雪亮的刀刃已經連成一片光幕,而他的手指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怎麼會這樣?」慕善桐心中十分驚駭,自己怎麼會如此熟練的使用刀具呢,看了看一旁大小均勻的胡蘿蔔顆粒這樣的刀工即使是十幾年的廚師也未必能做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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