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柯然這話,陸清婉驚愕地呆了半晌。
「你不是已經訂親了?怎麼還有人會跟着你?」
「這和訂親有什麼關係?現在事情很複雜。」陳柯然抿了一口茶,倒是先問起了溫陌寒的下落。
陸清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陳柯然略愕然,「連你都不知道,他不會是真出什麼事了吧?」
「烏鴉嘴。」陸清婉朝旁邊呸了兩口,問起他為何不給郾州知州的資料。
可陸清婉問出口之後,腦子裏就蹦出一個念頭,不等陳柯然回答,她直接道:「你們府上不會也支持七皇子吧?」
陳柯然沒有否認,算是默然承認,「何況盯着我們府上的眼睛實在太多了,我傳消息給你,也一定會被人察覺,對你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話倒是不虛假,可陸清婉仔細一琢磨,問起陳柯然,「忠寧侯府支持的是九皇子,如此來說,你和溫旭寧這關係也掰了,勢不兩立了?」
陳柯然苦澀一笑,「其實我們府上哪位皇子都支持,也哪位皇子都不支持。如今太子殿下還沒咽下最後一口氣,陛下也沒重新選繼承人,我們陳家一切以陛下的意願為主,毫無偏頗。」
「還真是老奸巨猾,怪不得能成首輔。」
陸清婉如此嘲諷,陳柯然也無話可說。
因為事實本就如此,他再不贊成祖父和父親的意願,也只能聽之任之。
「我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答應任何人的求親。」
陳柯然辛勞的一整天,此時眼睛睏乏的很想閉上,卻又想再多看她兩眼,只能微微睜開一道縫兒,把想說的話快些說完。
「我只納悶,我父親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兒,怎麼也攤上這種事?」
陸清婉並不訝異他知道長公主要做媒,「而且我怎麼拒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父親慫了,我兩手無策。」
陳柯然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先與陸叔父見過了,他說歸根結底還要看你是什麼心思。他雖然是父親,可府上沒有主母夫人,又曾怠慢過你的生母,倘若你姨母硬要站出來做主,他也是沒法子硬扛的。」
「所以男人到底有什麼用?遇上事的時候全都往後退了。」
陸清婉是發自內心的吐槽,陳柯然輕咳兩聲,也甚是無奈,「男人也有男人的苦,你們女人能撒潑打滾兒瞎胡鬧,男人不行,你也體諒一下叔父吧。」
事情擺在眼前,陸清婉除卻認了,也沒有辦法。
她與陳柯然提起了吳昊峰這個人,「他和郾州知州應該達成了共識,他若不在郾州,便會在鳳都出現,這個人極度危險,縱使你們府上支持七皇子也千萬要小心。」
這個名字,陳柯然並不陌生,「他就在鳳都,守在七皇子身旁。他最恨的應該是九皇子,你也可以坐着等看熱鬧了。」
鳳都的天羅地網,吳昊峰的確不好隱藏。
二人的身份也沒法敘談太久,陳柯然臨走時,陸清婉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長公主支持哪位你知道嗎?」這或許與給她保媒的人家有關。
陳柯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無論為誰保媒,你都不能答應,特別是溫陌寒,你更不能答應……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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