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海發了話,那群狗仔氣焰更盛,叫囂着一定要經理把門打開,讓裏面的人給個說法。
宋家玉還想再添一把火,幾次三番遞眼神給蘇婉琴,對方卻一直沒有動作。
蘇婉琴不是沒有看到宋家玉急迫的眼神,但剛剛宋萬千的話,讓她謹慎起來。
她打量了一下緊閉的房門,外面動靜鬧得這樣大,裏面半天愣是沒有一點反應,這有點太反常了。
若成功了,家玉安排的人也該「適時」出來開門才對,這麼久沒動靜,不太正常。
她拿捏不准裏面的情況,自然不敢貿然下一步動作,思量須臾便對開口道,「諸位冷靜,請聽我說兩句。」
話一出口,周遭聲音便弱了下去,眾人紛紛看向她,打量起她的身份。
有直接點的,開口便問,「你是誰?」
蘇婉琴聲音沉穩,處變不驚,「我姓蘇,剛剛不小心誤傷到那位先生的保鏢是我家裏僱傭的,我先替他跟這位先生道個歉,年輕人做事魯莽,但也是為了工作,各位別為難他,離這裏兩公里就有一家醫院,我讓人先陪着這位先生去做個檢查,等結果出來,再商討個解決辦法如何?」
宋家玉一愣,她媽瘋了嗎?
她好不容易找來這群人,就等一會兒門開了韓若星身敗名裂呢,她這會兒卻要把這波人打發走?
起頭鬧事那人見蘇婉琴衣着舉止不凡,又說這保鏢是她家裏的,下意識就以為她是韓烈的長輩之類。
韓烈和韓若星同時出現在酒店,韓烈的長輩還在這裏,這瓜又大了一倍!
他清了清嗓子,拿着腔調,「這位夫人,您這意思,非要鑑定出來個傷殘才算傷着了?您說的對,都是打工的,誰也不為難誰,但打工人也有打工人的尊嚴,沒傷着被推搡就不算了?我們不是衝着賠償來的,我們就是要個說法,要個道歉!」
「對!讓他出來道歉!」
「不就是出來說清楚,又那麼難嗎?還是說着門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畫面?」
這些狗仔急於拍到一手消息,在這個目的上面,所有人都擰成一根繩,分毫不讓,現場再一次騷亂起來。
眼看那群人擠過保安,要破門的時候,「嘩啦」一聲,牆角的花瓶被人種種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四分五裂,飛濺地到處都是。
蘇婉琴一臉厲色站在走廊中央,手裏攥着一片花瓶碎片,指着那群狗仔大聲呵道,「我看今天誰敢驚擾我女兒!」
現場霎時安靜。
她用了很大力氣去握那片瓷片,尖銳的邊角頃刻就割破了手掌,鮮血順着她的指縫一點點溢出來,一滴一滴低落下來,駭人不已。
這幫狗仔只是想挖明星的八卦賺錢,誰玩命啊,一見血,頓時就慌了神,氣焰一下沒有難麼囂張了。
更重要的是,她嘴裏說的是「我女兒」,她不是韓烈的長輩?
怎麼感覺越來越亂了?
宋家玉呆愣在原地,都快成功了,她媽這是幹嘛?
「我去!她還演上了!」
唐笑笑探着頭,貓在角落一邊給韓若星打視屏電話,一邊吐槽,「我要不是知道她那歹毒勁兒,我都要信了她是要維護你,這老刁婆,段位太高了!你那白撿的爹還不得被她吃的死死的?」
韓若星沒說話,她看到宋萬千抿着唇,扯下領帶走向蘇婉琴,將她手裏的瓷片拿掉,一點點用領帶將傷口包裹。
他背對着鏡頭,韓若星看不到他的表情,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憋悶感。
她猜蘇婉琴肯定是覺察到了什麼,又或者宋家玉的手段沒有提前跟她通氣,以蘇婉琴的謹慎,不親眼看到她是絕不會相信計謀成功。
看來這場戲只能到這兒結束了。
現場正在僵持的時候,身後傳來響動,那扇門開了。
眾人紛紛回頭,探出來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宋家玉先尖聲道,「怎麼是你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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