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夜謄賽完被虐慘的尹仁走了過來,正好便瞧見了自己的妹妹無奈將夜悠的手給牽過去的模樣,看着夜琮,不由得陰陽怪氣地道了一句:「喲,感情我們夜大少爺也在啊。」
夜琮沒有世子的封號,大多都會叫夜琮一聲爺,尹仁向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要是不樂意待見你,那可是不會給好臉色的,身後跟着的蕭永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等大家都沉默地看向自己的時候,才默契地配合上了尹仁的話,看着夜琮:「咦,你也在啊。」
二人和夜謄交好,自然對這位夜琮便不那麼友善,畢竟知道有梅氏想拿平陽郡主的親事作文章的事兒在先,對梅氏的二女自然也不那麼友善。
夜悠看着尹仁對自己的哥哥不敬,鼓起了腮幫子,小手指向尹仁:「你幹嘛這樣和我哥哥說話!」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尹箢無語地放開了這位祖宗的手。尹仁的魔王名稱可不是白來的,要知道,當年多少京兆的小哥都讓尹仁給弄哭了,到頭來咱們的尹魔王也不過是被罰抄家規而已,罰了之後繼續犯。
不過,尹魔王有個原則,好好的人他也不會去惹,但是你本身就是個招人煩的,那他尹魔王可要讓你吃吃苦頭。
果然尹仁笑眯眯地看向夜悠,語氣中帶了疑問句:「咦,你覺得我欺負你哥哥了嗎?」
夜悠昂着腦袋:「難道沒有嗎!」
尹仁笑着走近夜悠,夜琮卻突然起身,將夜悠護在了身後,朝着尹仁賠笑:「小妹不懂事,尹四爺見諒。」
尹仁看着夜琮,冷哼一聲。他和夜謄交好,也就和夜謄一樣,視平陽郡主為自己的妹妹,平陽身子不好,沒有來尹箢的生日。但是上回梅氏亂點鴛鴦譜的事兒還是讓這幾個交好的兄弟們不平,所以對這位夜琮,尹魔王也沒什麼好感。
尹箢和身後的慕九等人對視,吐了吐舌頭。不想走啊!誰不知道她四哥在的時候。肯定有好戲啊!可是怎麼辦,這是自己的生日,總不能縱容她們鬧出亂子吧?所以溫宜縣主打算上前去阻止一下。
可是還沒等她阻止,夜悠便衝到了夜琮跟前,指着尹仁的鼻子便道:「你!對我哥哥不禮貌!道歉!」
尹箢頓時錯愕。
活了兩輩子。真的沒見過這樣的貴女,也不知道梅氏是怎麼教的小女兒。
尹仁臉上揚起的笑容,正想要做點什麼,尹恆及時趕到了,將尹仁拉到身後,風度翩翩地對着夜琮道:「王爺在前頭,你可要去見見?」
這話是對夜琮說的,尹恆看來也對這個夜琮沒什麼好感,否則不會說話間這麼不客氣。
夜琮順着尹恆的竿子往下爬:「自然是要去見一見父親的。」
尹箢看着夜琮,這對兄妹。夜悠的智商比起安寧來,那是低了好幾個等級;可夜琮的智商和定力,卻比安槐要高上好幾個等級。
可夜悠卻明顯不幹了,在王府的時候,她哥哥可是受人尊敬的,到了這裏居然讓人這樣頤指氣使地指來指去,不免心裏不平,頓時立住了:「不!他還沒給我哥哥道歉!」手指指着一臉悠哉的魔王。
尹恆看向尹魔王,尹魔王卻依舊一臉悠哉,尹恆心裏便有數了。看向的夜悠的目光不說不友善。但絕對有些冷,繼續對夜琮道:「帶着你妹妹去吧。」
不想讓我妹妹伺候你妹妹,快點帶着你妹妹離開我妹妹。
在尹恆的威勢下,夜悠嘟着嘴讓自己的哥哥給帶走了。從頭至尾。夜謄都刻意避開了兄妹二人,可見在王府的時候,夜謄和平陽郡主與夜悠和夜琮是有多麼不和睦了。
如今夜謄在外頭混的也是風生水起,何況寧親王對夜謄也是愈加看重,這也是府內眾人依舊不敢怠慢了嫡出的兩個子女的原因,哪怕是梅氏當家。也不敢可以刁難。
三姑娘和華鳳款款走來,一走來便瞧見了夜琮帶着夜悠去尋寧親王去了,二人卻沒有放在心上,雖然都知道夜悠的習性,但只要和夜悠離的遠遠的,想必也不會有什麼。
尹恆帶着想要鬧事的尹仁走了,華鳳和三姑娘對着小娘子的笑容覺得很是新鮮。說了一番話,今兒家中的姑娘家,有很大一部分是需要華鳳和三姑娘幫着招待的,尹箢樂得自己清閒,想了想,道:「我們去湖心兒吧,那兒有大湖,還有船坊,咱們可以釣魚!」
一般的貴女們都喜歡文文氣氣的東西,偏偏幾個人喜歡一些鬧騰的,聽說可以釣魚當然去了,一行人便往湖心兒的位置走去。
老太太今日也將三夫人和十姑娘給放了出來,說是能讓她們樂呵一下,對於這個,尹箢倒是沒有刻意為難,但也有意下了三夫人的面子一把,因為她在榮喜堂放過話:「讓三嬸出來沒問題,只消三嬸自個兒打發了人過來問過竇嬤嬤的意思。」
竇嬤嬤自然是應允了,也不好下了尹府老太太的面子啊,但這也足夠讓三夫人覺着委屈了。
三夫人挺着個肚子出來了,但她卻有些吃不住。
吃不住什麼?
吃不住長寧給自己的壓力。
的確,長寧的侍女是去見了三夫人。
三夫人自己擔心了半天,終於決定,將事情告訴老太太。
見三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老太太倒是覺着新鮮,但對三夫人的愚鈍到底還是有怨氣,不免語氣便不帶好:「到底有什麼要說的!」
三夫人也知道這幾日老太太故意冷落了自己,因此在老太太面前一直都是很賣乖,聽聞老太太這一聲,也知道這可是大事,便示意老太太讓所有人都退下了,才敢開口。
湖心兒。
尹箢和幾位貴女們正釣魚釣的歡呢,奐禾卻走了過來,面色有些焦急。尹箢見狀,便走到了後頭,只聽奐禾伏在自己的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抓住了。」
尹箢的眼神一亮,今日是自己生日,不能將事情鬧的太大,否則便成了尹府的醜聞,於是道:「人呢?」
「絡禾帶着人制住了。」
雙眼一眯,三嬸,有的仇,咱們慢慢報!
提了裙擺,朝着眾位貴女說了抱歉,讓孫嬤嬤留下伺候,自己便一面朝着凝亭苑走,一面道:「把人給我押到凝亭苑,再去榮喜堂通報一聲,讓祖母和三嬸知道。」
抓到的是誰?胡管事和丁香。這二人可是讓三夫人拿捏住了把柄,才為三夫人賣命的,她派人伺機等待了那麼久,終於摸到了他們會面的時候,又刻意讓於陸將二人的會面給弄到了今日,為的就是將人能夠一直扣在凝亭苑。
至於現在去做什麼?嗯,把人抓到了,她能不去榮喜堂問候一下?沒準自己一嚇,三夫人自己就將話給吐出來了呢。
正猶猶豫豫想要和老太太吐了乾淨的三夫人,卻突然接到了尹箢派人來傳的信兒:胡管事和三夫人身側的丁香幽會讓溫宜縣主給扣住了,溫宜縣主已經把人帶到了凝亭苑,眼下只怕是要審問。
三夫人聽的幾乎暈厥過去,這兩個人可是關鍵人物,她真打算和老太太吐真話,讓自己害怕的事兒就來了,在暈過去之前,連忙抱住了老太太的腿:「姑母……姑母您一定得救我啊姑母……姑母……」
老太太原先準備聽三夫人說話,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個消息的三夫人居然哭成了這樣,眼皮跳個不停,估計是這個侄女又給自己惹了什麼禍事回來,真是恨不得一丈打下去,可尹箢馬上就要到榮喜堂了,老太太只得惡狠狠地瞪了三夫人一眼,硬生生地將三夫人的眼淚和接下來的話給瞪回了肚子裏去。
見三夫人終於算是冷靜下來了,老太太才開口:「一會兒阿嫵就要過來了,你若是想讓阿嫵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兒,儘管這幅表情,你且看阿嫵會不會保你!」
三夫人嚇得住了嘴,不敢再說什麼。
尹箢一路到了榮喜堂,身上穿着的不是老太太給選的杭稠,而是太后賞賜的冰蠶鮫紗。笑話,老太太將給自己生日那日做衣裳的杭稠還特意送給了金艾妍兩匹,不是她小心眼兒,只不過是她生日的時候,老太太你讓一個表姑娘穿的和我一樣是什麼意思啊?
既然老太太您厚此薄彼的,那也不能怪我不穿杭稠了啊。
不過,老太太現在讓三夫人的反應有些嚇到,所以沒有心思糾結這個。尹箢倒是很直接,直接地便將來意給說了,言下之意就是:人我已經扣住了,現在在我凝亭苑關着,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所以暫時扣押着,至於什麼時候放人麼,說不準。
老太太瞧了一眼三夫人的神色,胡管事是有家室的她知道,丁香是三夫人身側的丫鬟她也知道,心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好歹是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太君了,還能不知道把人給拿過來的道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