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柳江河還送謝正陽去了機場,自己被紀委審訊了幾天出來,突然得到謝正陽已經意外身亡的消息,這讓他感到特別不真實。
這也讓柳江河想起,當初臨別時謝正陽對他說的話,「江河呀,我跟你說個事兒,就是打個比方哈,假如期間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你可一定要記得幫我照看好……」
柳江河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謝正陽的表情一臉嚴肅,眉宇之間總有一團趨之不散的陰霾,臨走的時候給他留下了一個,決絕又落寞的背影。
看到柳江河那滿含期待的眼神,黃怡琳不禁坐直了身子,她清了清嗓子,然後才開始緩緩地敘述起來:「這件事啊,還得從你被省紀委的工作人員帶走之後講起……」
隨着黃怡琳的講述,柳江河仿佛親眼目睹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當他被帶走之後,市委辦公室里頓時炸開了鍋,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而當眾人得知王偉也被一同帶走時,整個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有人面露驚恐,有人則暗自竊喜。
緊接着,又傳來了謝正陽出事的消息,這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引起軒然大波。
特別是省委常委、省軍區政委親臨棉城,並召開了緊急常委會,會上正式宣佈謝正陽被雙規,同時省委做出決定,由侯權暫時主持市裏的工作。
這個消息一傳出,市裏面大大小小的領導們反應各不相同,有的人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有的人卻早已做好了準備、伺機而動。
其中,肖明遠和楊太秋等人更是充分展現出了他們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本質,一開始,他們對謝正陽阿諛奉承,極盡諂媚之能事。
可如今局勢突變,他們立刻調轉風向,開始向侯權靠攏,這種朝秦暮楚的行為實在令人不齒。
而侯權呢,自從主持工作以來,便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手段。
他暗中示意大家揭發謝正陽違法亂紀的事實,試圖將其徹底扳倒。
不僅如此,他還授意公安機關放走了侯勇、侯軍兄弟及其手下,與此同時,卻將余成功等人抓捕入獄,並加以迫害。
一時間,市里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大有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柳江河聽聞至此,不禁面色鐵青,雙拳緊緊地攥起,關節處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侯家兄弟抓進去,可到頭來竟讓這兩個傢伙如此輕易地逃脫了法網!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黃怡琳緩緩開口,開始講述謝正陽的意外身亡經過:「關於謝書記的情況,我可是費盡心思、四處打聽,最後得知的消息是這樣的。他在省城一下飛機,便被一夥神秘人直接帶走。」
「不過呢,我之前聽你提起過,書記離開時隨身攜帶着一個行李箱,但根據極為可靠的消息來源稱,當他被帶到省紀委的時候,那個行李箱卻不見了蹤影。」
說到這裏,黃怡琳停頓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後接着說道:「在省紀委的頭幾日裏,謝書記的表現跟您如出一轍,始終保持着緘默不語。」
「然而,就在昨日清晨,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突然從省紀委傳出——謝書記竟然在房間內割腕自盡了!」
「據說,他用來結束自己生命的工具,正是他平日裏佩戴的那副眼鏡的鏡片。」
「至於究竟在那裏發生了何事,導致他做出這般極端的舉動,目前沒有人能夠確切知曉。」
柳江河聽聞此言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足足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緩緩地將這一驚人的消息消化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開口問道:「那既然他已經去世了,為何我們卻能重獲自由?尤其是像我這種眼中釘,如果換作我是侯權,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如此難得的良機啊!」
黃怡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謝書記意外離世之後,省委方面反應迅速,當機立斷做出了相關決策,鑑於謝書記已然過世,對於其違紀違法之事也就不再深究。」
「而那些因他之事受到牽連之人,只要經查實並未深入參與到他的違法行徑當中,亦或是不存在其他嚴重的違紀違法行為,便能夠即刻得到釋放。」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自昨日上午起,市里便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被放出。到了下午時分,就連王偉都已重獲自由。」
「然而,省紀委那邊卻宣稱你這裏尚有一些事項尚未核實清楚,相關手續也未曾辦理完畢,因此一直拖延着不肯讓你離開。」
」依我個人的猜測呀,想必是那位侯市長根本不願意看到你被放走,所以這其中啊,肯定是他在蓄意阻攔!於是呢……「說到這兒的時候,黃怡琳突然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就在今天早上,我趕緊約上了一鳴書記和武林書記一起趕到了你被雙規的那個地方。哎呀媽呀,真是萬幸啊,還好咱們去得夠及時,要不然這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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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還伸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壯觀無比的胸脯,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懼給拍出來似的。
「那兩聲槍響直到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後怕極了!當時啊,我真的特別害怕自己一進去就會看到你正躺在一片血泊當中,那場面光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啦!」
說完這些話之後,黃怡琳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眼前的柳江河,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與疑惑,接着又開口問道:「不過嘛,我倒是挺好奇的,你究竟是怎麼躲開他們那些人的攻擊的?就連那固定得死死的椅子居然都能被你硬生生地給拔起來了!我的天吶,你這傢伙也太厲害了吧!」
此刻,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注視着柳江河,心裏頭不停地琢磨着,想要瞧瞧他這個看上去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裏面,到底還隱藏着多少令人意想不到的能量。
柳江河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對於黃怡琳的問話他並未給出回應。見此情形,黃怡琳再度開口說道:「在回程的途中,我的腦海里一直不停地思索着這件事。不得不承認,他們此次的行動實在是太過迅速,其用心之險惡簡直令人髮指!」
「倘若真要讓你徹底閉上嘴巴不再發聲,恐怕他們隨便捏造一個意外身亡的說辭就能敷衍了事;
而要是你膽敢奮起反抗,那他們定會毫不猶豫地當場將你擊斃,並宣稱你企圖逃跑;
即便你足夠幸運得以逃脫,從此以後,你也將會淪為被通緝的罪犯,過上東躲西藏、提心弔膽的日子。」
黃怡琳的這番話語猶如一道閃電划過柳江河的心頭,他不禁回想起這幾日所經歷的種種事件,突然間,所有的線索似乎都串聯到了一起。
如此看來,謝正陽手中掌握的那些至關重要的證據壓根兒就未曾落入省紀委的囊中,而是極有可能已經落入了侯權身後那股龐大勢力的掌控之下。
想到這裏,柳江河心中不由得一沉。這一切也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何侯權不僅未被抓捕歸案,反而得到了省委的明確指示,得以主持工作,獨自包攬棉城的黨政大權。
同時,這也意味着侯權背後那位神秘的大佬擁有着遠超謝正陽背後靠山的強大能量和影響力。
至於謝正陽那令人意想不到的死亡事件發生之後,省委所做出的一系列決定對於柳江河而言已經不再感到驚訝了。
畢竟,「刑不上大夫」這句古訓在官場上流傳已久,一旦人已逝去,很多事情往往也就不了了之,這幾乎成為了從古至今官場中的一種不成文的慣例。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這樣的例子:一些官員貪污受賄、徇私舞弊、違法亂紀,但他們卻能通過提前退休或是被撤職並降低待遇等方式來逃避法律的制裁。
而有關部門對於他們過去的種種罪行則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不再追究。
甚至有些人在死後違法亂紀的事實不會曝光,在社會上保留最後一絲所謂的「體面」,這種現象實在是不勝枚舉。
然而,此時此刻最令眾人疑惑不解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謝正陽的死亡?
又是什麼樣的壓力和困境將他逼上了這條絕路呢?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自己一時之間想不開嗎?
但這種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如果僅僅是因為個人想不通,那麼他當初就不會毅然決然地帶着關鍵證據前往省城,試圖破釜沉舟、奮力一搏了。
將這個選項果斷地排除之後,答案便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毫無疑問,他必然是遭受到了某種嚴重的威脅。
而這股威脅究竟源自何處呢?
或許是源於他身後那位權勢滔天的大佬毅然決然地選擇「壯士斷腕」。
又或許是因為侯權背後的大佬擔心他會將所目睹的關鍵證據公之於眾。
當然,還有一種極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那便是這兩位大佬暗中達成默契,聯手施加壓力並發出威脅。
畢竟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這種可能性無疑是最大的。
事情發展到謝正陽這裏戛然而止,只需讓他一人成為犧牲品,便能換取雙方陣營的暫時安寧與穩定。
由此可見,在這件看似簡單明了的事件背後,必定潛藏着眾多鮮為人知的內幕和撲朔迷離的真相。
它們猶如深埋於地下的寶藏,靜靜地等待着有心人去挖掘、去揭示。
然而,也許這個隱藏至深的秘密本身並不具有重大意義,沒有人願意去探尋它的真面目。
畢竟,有誰會甘願冒着觸怒兩位位高權重之人的風險,僅僅只是為了滿足一時的好奇心呢?
恐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對其敬而遠之吧!
斯人已逝,但日子總還要過下去。無論心中如何悲痛,人們依舊得硬着頭皮繼續前行。
畢竟,唯有先保全自身,才有可能尋得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與秘密。
想到此處,柳江河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仿佛想要將內心積壓已久的煩悶與困惑一併吐出。
他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感慨萬千:「唉,謝書記對於我來說真是貴人吶!誰能料到他竟就這樣匆匆離去……黃姐,你可曉得他的後事安排在何時操辦呀?」
沉默片刻後,柳江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接着問道:「還有一事令我十分費解,既然侯權已然下定決心阻攔我出獄,又怎會忽然改變主意,決定放我離開呢?」
「不僅如此,就連孔書記和鄧書記也一同前來解救我,我看他們似乎對你頗為忌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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