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膳房的事,清公主接見了洪凌凌和齊白杏。
齊白杏對清公主敬畏有加,拜了大禮,洪凌凌往日不大瞧得上清公主,因為她的風評太差了,外頭傳言她思慕太子許久,這事傳得久,總歸是有幾分真實的。
洪凌凌雖見禮了,但卻腹誹清公主不要臉,竟然連自己的弟弟都惦記。
清公主見她態度淡慢,問道:「良媛臉色不是很好,怎麼了?」
洪凌凌懶洋洋地回答:「嬪妾偶感風寒,有些不適,公主見諒。」
清公主怎麼會看不出洪凌凌的倨傲不恭?便故意晾着她,和齊白杏說着家常話,了解她們進東宮之後的事情。
「所以,你們連殿下都沒見過?」清公主放下茶杯,有些詫異,「也沒給太子妃請過安?」
齊白杏汗顏地道:「嬪妾沒用,沒能在太子妃跟前伺候,更沒能盡本分侍奉殿下。」
清公主正色地道:「這怎麼能行?明日你起早,本公主帶你去見見太子妃,你也該正兒八經地給太子妃磕頭敬茶,否則,這良娣之名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齊白杏心頭一喜,「是,一切聽公主的吩咐。」
洪凌凌急忙在旁邊說:「嬪妾明日也起早跟着去請安吧。」
如今殿下與太子妃都住在斬月居,若是起早給太子妃請安,一定能見到殿下的。
清公主溫和地道:「良媛感染了風寒,理當好好休息,且太子妃有孕,你患病怎能去拜見太子妃?若是傳給了太子妃,那罪過就大了。」
洪凌凌急忙道:「嬪妾已經服藥,好多了,不會傳給太子妃的。」
清公主看着她,唇瓣揚着微微的笑意,眼底寒光倏閃,「良媛急什麼啊?這日子長着呢,今日不見,明日也是可以見的。」
洪凌凌心頭懊惱,早知就不該招惹清公主,如今倒是讓那齊白杏先見着太子了。
她狠狠地白了齊白杏一眼,心頭悻悻,這小家小門出來的女人就是深諳諂媚之術,賤得跟狗似的。
誰稀罕當狗?她和齊白杏自然是不一樣的,她是世家出身的嫡女,有着世家大戶的驕矜,讓她巴結清公主這樣的女人,斷不可能。
清公主慢慢地喝着茶,冷眼看着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暗箭,彎唇笑了起來,這東宮是越亂越好啊,女人的戰爭,最終都要波及冷瀟的。
她以為躲在斬月居就行了?
翌日一早冷瀟就起來了,最近天氣有些悶,她精神也不是很好,南宮翼天也起早陪她用了早膳,夫婦兩人一起送孩子去書房,再散步回來。
想起方才小龜蛋說的話,冷瀟不禁笑了起來,摸着肚子,「小龜蛋竟然說我長胖了,傻孩子。」
「他哪裏懂得肚子大了就是裏頭有了孩子?」南宮翼天也笑了,與她十指交握,慢慢地走着,「不過天恩心裏應該是有數的,小龜蛋說你長胖了,他就盯着你的肚子瞧了好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在外頭流浪過,見過孕婦,咱家那傻兒子不曾見過女子懷孕是什麼模樣的,自然不懂。」
冷瀟想起天恩看她肚子的眼神,似有擔憂,似有喜悅,似有惶恐。
他是擔心一旦有弟弟妹妹出生,他或許就會被冷落甚至被遺棄出去。
他的心,始終是沒有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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