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芷回到養心殿,第一時間就是給自己上藥,第二時間才去養心殿給昭宣帝稟報她順利將大公主送去了上書房。
「皇上,事情奴婢已經辦妥了。」白芷垂着手,站在昭宣帝的身邊小聲地說。
昭宣帝:
這話說得,好像他讓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昭宣帝剛要開口訓斥白芷幾句,就突然聞到了一股藥香味,再低頭一看,就看到了白芷手上的咬痕和紅腫,也幸虧大公主年紀小,尚未到可以留指甲的年紀,不然白芷手上還得多幾道抓痕。
昭宣帝居然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白芷問道,「你的手怎麼回事?」
白芷輕微地挑了挑眉,然後拉起衣袖,讓皇上真真切切地看到她手臂上的痕跡,一臉苦相地說道,「回皇上,今日大公主殿下心情格外不佳,奴婢送她去上書房的路上,殿下突然就發起怒來,對奴婢是又打又咬。皇上您瞧,奴婢如今受了這樣的傷,如此不雅觀,怕是日後都難以好好伺候皇上了。」說完,還裝模作樣地開始抹淚。
昭宣帝下意識地皺眉,張了張口,把原本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你去太醫院抓點好藥吧。」
白芷撇了撇嘴,眼看着皇上又要重新拿起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奴婢可以求個恩典嗎?」
白芷這一舉動,着實嚇了昭宣帝和在一旁的鄧公公一大跳,都不明白白芷這一舉動是為了什麼。
鄧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和白芷兩人一眼,然後連忙上前試圖把白芷扶起來,「哎呦喂,白芷,你這是幹什麼呀!」
白芷推開鄧公公伸過來的手,開始咚咚咚地給皇上磕頭,「皇上!奴婢懇請皇上開恩,放奴婢出宮。」
因為白芷之前就問過內務府了,今年選秀取消,不僅是大選取消,同時連選拔宮女的小選也取消了,如今宮中做事的宮女不夠,在今年冬天前需要提前選一批宮女進宮。
這年齡到了二十五歲,需要放出宮的宮女名單則必須在秋獵前確定好,然後在好今年冬至之後再統一放出去,不必等到來年春天再放出宮。
這宮裏的計劃有所變動,所以白芷也只能跟着變,她趁着自己受了傷,跑到主子面前賣慘,來勾起主子的憐憫之心。
不過她這一招真的太冒險,也太突然了。
昭宣帝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死死地看着白芷,眼神仿佛要冒火了。
白芷磕了好半天的頭也沒能得到主子的半句答覆,便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皇上,正好還跟皇上的視線給對上了。
白芷頓時害怕地抖了兩抖,連忙低下頭,說實話,她還從來沒被主子這般恐怖的眼神看過,這也說明了,主子這幾年的皇上可不是白當的,他越來越有當皇上的氣勢了。
昭宣帝突然問道,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你想出宮?」
白芷的小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連連點頭,這時候她也沒有退路了,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昭宣帝突然臉色一沉,冷笑了一聲,「鄧盛和,傳朕旨意,即日起,白芷便封為白常在,住永南宮,日後白常在就在這宮中好好養着吧,也省得再有這些不該有的念頭。」
白芷:
她想過皇上不會答應她出宮的請求,但完全沒想過皇上居然會封她為後宮妃嬪,說實話,她有些膈應和噁心心。
「皇上,不要啊——」白芷伸出手,哀嚎了一聲。
昭宣帝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哀求一般,冷着一張臉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鄧盛和,還不把白答應送至永南宮!」
白芷見着皇上居然是認真的,忍不住喊了一聲,「皇上,奴婢姓李啊!應該是李答應!」
昭宣帝一聽,更加怒道,「把白答應給朕降為白選侍!」
白芷:
這狗男人,簡直沒法溝通!
鄧公公則是連忙把白芷給拖了出去,生怕白芷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皇上更生氣了。
甚至一路上,鄧公公都用一種一言難盡地眼神看着白芷,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最後安排了兩個小宮女伺候白芷,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永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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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白芷看着敬事房進進出出的嬤嬤和宮女們,整個人甚至有些呆滯,她到現在還不相信,皇上居然會封她為後宮妃子,如今還要睡她,難不成,皇上心裏有她?
白芷被自己驚恐的想法給嚇得打了兩個冷顫,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大概率就是皇上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嚇唬她的呢!
就在白芷給自己做好了皇上不可能過來的心理建設時,一聲「皇上駕到——」打碎了她的美夢。
然後她神情既呆滯又驚恐地看着來人坐在了床邊,用眼神暗示自己來伺候他,突然間,白芷像是瘋了一般,一邊「啊啊啊」地尖叫一邊不顧一切地往永南宮外跑去,獨留皇上獨守空房。
寢宮中,昭宣帝獨坐在龍床之上,臉色鐵青,他貴為天子,從未有人敢如此大膽地拂他的面子。
「好你個白芷,竟敢如此忤逆朕。」昭宣帝惱羞成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傳朕旨意,白選侍冒犯龍顏,罪不可恕,即刻賜死,不得有誤。」
說完,昭宣帝頭也不回來離開這個讓他倍感屈辱的地方。
白芷很快就被皇上的死侍給抓了回來,她的武功再好,也好不過皇上身邊的死侍。
被抓回永南宮後,白芷什麼話都沒說就被鄧公公親手灌下一杯酒。
白選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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