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長寧這麼說,沈燃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雖說與謝今朝相識至今也不過才一年而已,但對方的確是幫了他不少。尤其謝今朝還救下了薛嫵肚子裏的孩子,在這件事上,他欠了謝今朝天大的人情。
有仇必報,有恩也不能不還。
默然片刻,沈燃道:「你知道那女子住在何處?」
謝長寧點點頭:「我跟到了她家。」
沈燃笑了一聲:「行,那你帶路,朕跟你一起去見見她。」
謝長寧聞言眼睛立即一亮:「謝謝陛下。」
然而話音落下,他又想起一事:「她身邊還跟着兩個挺凶的男人,我就是被那兩個男人給打成這個樣子的,陛下還是帶上幾個人一起去吧,以免到時候——哎呦——」
吃虧兩個字還沒出口,謝長寧忽然驚呼了一聲。
沈燃拿着把扇子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笑道:「你都說了那女子脾氣怪,帶太多人去當心人家以為你回去找場子,再說,你對你堂兄這麼沒信心?」
其實帶人主要是為了擺排場,真的辦正事他總是不喜歡有太多人跟着。
謝長寧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愣愣的看着沈燃。
這眼神有些奇怪,細看還帶着點兒探究和打量。
一般人沒膽子這麼看着沈燃,沈燃也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他被看得有些不太舒服:「朕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
察覺自己這樣不禮貌,謝長寧趕緊移開了目光:「我就是覺得陛下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沈燃從來都不會耐心跟其他人解釋自己的想法,更不會隨隨便便的跟人開玩笑,這更像是薛念會做的事。
不。
應該說,這就是薛念會做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個房間待的太久了會相互影響,謝長寧早就隱隱約約的注意到,沈燃和薛念身上都開始有對方的影子了。
謝長寧所謂的「神醫弟子」竟然是住在山裏的,沈燃跟着他七拐八拐,轉過了好幾個彎,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遠遠看見兩間稍顯簡陋的茅草屋。
因為才被人教訓了一頓,謝長寧心有餘悸,離着茅草屋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然後指着前邊,小聲道:「陛下,就是那。」
沈燃點了點頭。
他順着謝長寧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兩間茅草屋前還有片巨大的花圃,花圃中的花很漂亮也很嬌艷,只是以沈燃的見多識廣,一時之間竟然也叫不出花的名字。
而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此時正背對着他們,在整理花草。
這正是謝長寧方才見到的那個女子。
那兩個壯漢卻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謝長寧躊躇道:「堂兄,我們直接過去麼?那個姑娘看起來好像挺不喜歡我的。」
未免不小心說漏嘴,過早的讓對方察覺,沈燃直接讓謝長寧改口叫堂兄了。
沈燃看着那少女的背影,沉吟了片刻道:「長寧,你先不要露面,找個地方躲躲,我過去看看。」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