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眼眶酸澀,到了這時候,謝安還惦記着自己,總是讓她感覺到溫暖。
兩個人又說了點體己話,等薛凝走的時候,院子門口撞見了謝瑩。
謝瑩白了薛凝一眼,「你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我姐姐沒事!薛凝,你那個屏風,害明珠姐跟薛家哥哥丟了人,我要是你,都沒臉再走街串巷!」
薛凝眉心蹙了蹙,想到謝姐姐這會兒剛睡下,她不想吵醒,只是看了謝瑩一眼,沒有再多言什麼,轉身離開。
「薛凝,我跟你說話呢!你站住!」
謝瑩見薛凝沒有理她,滿臉的不高興,一把扯住薛凝說。
「薛凝,我警告你,不許再欺負明珠姐,否則就算我姐姐向着你,我也不會饒了你!」
薛凝掰開謝瑩的手指,看着她說,「我要是你,與其關心一些並沒有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不如去關心自己的親姐姐。如今謝姐姐病還沒好,你還是多陪陪她。」
謝瑩惱羞成怒,「薛凝,你就是一個掃把星,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會害自己的親人嗎?我對我姐姐當然好,用不着你多說!
都到了這時候,你還想挑撥我跟明珠姐的關係,我就知道,你嫉妒她,總想着害她。」
薛凝無話可說,「那就希望,薛明珠能對你一如既往的好,等哪天真的遇到事,你才會醒悟。」
薛凝走了,謝瑩氣得直跺腳,「明珠姐才不會是你說得那般!」
可是,謝瑩此刻並沒有想到,薛凝會一語成讖,而且報應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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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薛凝坐在佛堂里,看見忍冬從府外回來,拎着不少東西。
薛凝放下手裏的刺繡,拿着帕子擦了擦忍冬臉上的細汗。
「天這麼熱,你還要出去,買了這麼多東西,累壞了吧?」
忍冬搖頭,「奴婢不累,這些都是姑娘愛吃的,況且若是不買,等晚膳的時候......」
薛凝見她欲言又止,心中頓時瞭然,半晌開口說,「是母親那邊,停了佛堂的月利嗎?」
忍冬怕她擔心,安慰道,「姑娘,許是老爺因為屏風的事情,還沒消氣,夫人也就是做做樣子,心中還是有你的,那日她還特意來過,說是想要給你換個院子,只不過你出府了。」
薛凝已經過了,會對母親期盼傷心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情絲蠱,讓她失去了喜樂的同時,也看開了不少。
有些事,強求不得。
「是我連累你了,讓你跟着吃苦。」
薛凝看着忍冬,明明年紀也不過十五,因為跟了她這個主子,在薛家處處忍氣吞聲,但又是最為她着想的人。
正是因為這樣,薛凝才不想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訴忍冬跟嬤嬤,她們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去跟父親母親磕頭求情,求他們救本就沒有希望的自己吧?
忍冬紅了眼眶搖頭,「能跟姑娘在一起,奴婢一點都不苦。只是......剛剛奴婢出府,聽見了一些流言蜚語......」
薛凝,「發生了何事?」
忍冬欲言又止,知道說出來薛凝又會着急擔心,但是又不能不說。
「這兩日京城傳遍了,說謝安縣主流產,是因為肚子裏懷的是個野種,是縣主跟府中醫師偷情才有的,所以盧遠將軍才對她動手,將孩子打掉了......
原本將軍是不想將醜聞說出去的,但是聽說那日蔣老夫人上門之後,將軍心中憋悶醉酒,跟縣主又吵了起來,將這件事翻出來說,被府中下人聽見了,眼下這件事,已經傳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薛凝眸光一頓,「什麼?這怎麼可能!謝姐姐不可能做出那等事出來,忍冬,你確定這件事,就是這兩日傳入來的嗎?」
忍冬點頭,「奴婢這兩日都出府採買,在姑娘跟蔣老夫人一起去將軍府的時候,大街小巷還沒有此等傳聞。」
薛凝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凝重擔心,「那看來,只能是將軍府故意傳出來的了。」
忍冬驚呼,「他們怎麼敢?那可是縣主啊......」
薛凝道,「他們沒什麼不敢。正因為謝姐姐是縣主,所以他們着急給她身上潑污水。」
薛凝心中一陣後悔,「都怪我,要不是我讓蔣老夫人跟我一同前去,老夫人說了謝姐姐身體好了之後,入宮面見太后,他們恐怕還不敢如此所為!」
如今,謝姐姐的情況,一定很糟糕,女子在這世間本就不易,滿身污名被京都城傳遍,要是尋常女子,恐怕都要上吊自盡了!
但是,謝姐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薛凝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因為盧遠將軍府,看來是打着想要吃絕戶的心思,昭然若揭,巴不得謝安姐姐死了!
名聲毀了,這樣就跟將軍府沒有關係了。
忍冬,「姑娘,那現在如何是好?」
「謝安姐姐有危險,必須找熟知的大夫,儘快給她看病,否則......」
否則她很可能在將軍府,死的不明不白!
「熟知的名醫,那二少爺倒是合適......」
忍冬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想起來薛凝上次跟薛玉朗的關係,鬧的很僵。
薛凝五指緊了緊,沒有再說其他。
下午的時候,她原本打算出府打聽一二,但剛走到佛堂門口,就撞見了一臉怒氣,推開佛堂院門的薛昭飛。
「薛,凝!你害死我了!」
薛昭飛指着薛凝說,「瞧瞧你往日裏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你跟謝安交好,結果她現在人盡可夫,京都城都傳遍了!
我今日一早去教場,結果被同僚笑話個遍,又是因為你讓我丟臉,我怎麼這麼倒霉,有你這樣的姐姐!」
薛凝因為薛昭飛的話,氣悶到輕顫,她深呼吸一口氣,看着他說。
「薛昭飛,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怎麼進的教場?大周朝野,文官跟武官一向不合,父親是文官中的翹楚,武官一向跟父親不對付。
但是你年紀輕輕,就能進入京都教場,從指揮史門下,是佔了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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