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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出現鍾雨薇發的六個點,後面還跟着個無語的表情包。
【黎漾,你真的有點變態】
黎漾不服氣,噼里啪啦打字。
【怎麼就變態了】
【器大活好長得還帥的男人,會回味很正常好吧】
【你不是還老是回味之前那個大學生】
鍾雨薇這回顧不上打字了,立刻回了一條語音過來,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誰回味了!」
「黎漾,你別污衊我!」
輕鬆拿捏七寸的黎漾躺在浴缸里笑出聲音來,感覺到臉上的面膜移位又趕緊忍住。
為了解解饞她只能點開手機里的一個私密相冊,裏面全是周樾則的一些照片,都是她平時拍的,大多數是半裸着健身或者泡澡的,也有一些是西裝筆挺那啥的時候。
餘光瞥見自己手上才做的指甲,指甲不算太長但是上面鑲了鑽,屬實是不太方便。
「誒,能看不能吃,難受。」
泡的差不多了,她從浴缸里出來吹乾頭髮爬到床上準備睡覺,想想明天還要面對家裏人就頭疼。
第二天一早黎漾是被噩夢驚醒的,夢的具體內容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被嚇個半死腳猛地一抽人就醒了。
她看着屋子的陳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周宅的臥室里,穿上拖鞋慢騰騰地走出去就看到樓上客廳里周樾則正在陽台邊上的一塊空地上做俯臥撐。
陽光打在他的背上,在光影下更顯得他後背肌理分明,肌膚上的一層薄汗憑添幾分性感。
周樾則沒聽到她的腳步聲,剛察覺到身旁有人就感覺到背上多了一個重量。
黎漾就這麼坐在他腰上順勢往他背上一躺:「繼續啊,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他沒說話只是悶頭又做了三十個俯臥撐才撐住身體。
「漾漾,我們已經離婚了,應該保持距離。」
對哦,忘了這茬了,他們昨天晚上才因為離婚的事情露餡兒了差點被打。
黎漾從他背上爬起來做到旁邊地上,她驚醒了腦子還有點迷糊,出來看到周樾則就習慣性地爬到他身上,完全忘了他們才離婚。
她不能承認她忘了只能嘴硬:「我就是想試試哥哥你最近有沒有偷懶,畢竟男人快三十要是疏於鍛煉是很容易長啤酒肚的。」
「放心,我不會長啤酒肚。」
周樾則看她剛起床頭髮亂糟糟的團在頭頂,穿着棉質的卡通睡衣睡得懵懵的可愛樣子,順手就捏着她的臉直接把她的嘴巴捏着了小鴨子:「倒是你,指甲這麼長運動的時候注意一點。」
她向來不喜歡做很長的指甲,這次心血來潮嘗試了一下,運動的時候倒還好,生活上是真的不方便。
「漾漾、樾則,都起床沒啊,快要吃午飯了。」
馮卿走上樓就看到兩個人在陽台旁講話,黎漾抓着周樾則的手臂氣得要咬他,氣氛融洽又不是很融洽的樣子。
「樾則你讓着漾漾點兒。」
聽到馮卿的聲音黎漾也顧不上要和周樾則打鬧了,笑着就跑過去:「媽媽,我們現在就來。」
「我沖個澡就下來。」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周樾則看着手臂上新鮮出爐的牙印一時出了神。
他有點搞不懂黎漾的心思,明明離婚了對他的態度還是這麼親昵好像沒什麼變化,她的心思總是這麼難猜。
等他下樓的時候家裏人都在客廳坐着說話,黎漾摟着馮卿的胳膊不知道在說什麼,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聽不清,倒是看到他之後黎漾就不說話了,端端正正地坐好。
「還有一道菜就做好了,待會兒就吃飯。」
「好。」
他也不去那邊討嫌,直接坐在周茂松旁邊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情。
家裏的產業現在主要是周樾則在管理,周茂松掛了個董事長的職務,至於周老爺子早在多年就已經退了下來安安心心養老。
飯菜都擺上桌,他們從客廳沙發換到餐廳飯桌上去。
黎漾不想和周樾則坐在一起,小跑着在鄭素雲和馮卿中間坐下,她們看這彆扭的兩個人也就隨他們去了。
周樾則看黎漾躲着自己也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在馮卿另一邊坐下,剛坐下就被周茂松拍拍肩膀讓他往旁邊挪一個位置。
這破兒子也太沒有眼力見了,自己離婚往他們夫妻倆中間坐什麼。
被嫌棄的人只能老實往旁邊挪了一下,這下位置好像更尷尬了,他直接坐到了黎漾的正對面,黎漾抬頭撞上他的視線迅速縮了回去。
「下個月老郭家孫女百日宴,我們得去喝喜酒吧。」
「是嗎,我記得小傢伙長得像媽媽比家裏其他孩子好看多了。」
郭家人長相都普通,但是娶了個以美貌出名的女明星,圈裏都笑稱他們想要改良基因。
「再像媽媽也被這爸爸基因給拖累了。」鄭素雲和郭家老太太熟見過那孩子好幾回,她擺擺手,「漂亮嘛一般,倒是挺可愛的。」
「我們樾則和漾漾長得都好,以後有了孩子不知道多好看呢。」
一桌子人都愣住了,老太太剛說完自己也尷尬住了,顯然是一下子想起來自己家這兩位活祖宗才離婚呢。
這也不能怪她,分明就是他們離得太突然,她一下子還記不住。
罪魁禍首黎漾心虛得剛伸進盤子裏的筷子都不好意思夾菜就縮了回去,低着頭從碗裏挖了一小塊米飯塞進嘴裏悶不吭聲吃飯。
「呵、呵呵,媽咱不提這個事兒了,今天這排骨湯燉得香,我幫您盛點兒。」
老太太難受地嘆了口氣,她那麼漂亮那麼可愛的大孫女兒啊,夢裏她都會叫奶奶了。
見黎漾跟個小鵪鶉似的埋頭吃米飯,周樾則伸手夾了一筷子她剛剛準備夾的菜放進她碗裏。
當事人急得眼珠子咕嚕咕嚕轉給他使眼色,幾個大人倒是見怪不怪的,絲毫沒覺得他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對勁。
黎漾給他使眼色轉得眼珠子都抽筋了,這男人怎麼回事,離婚了還在長輩面前對她這麼體貼,不知道保持點兒距離麼。
總之絲毫沒有反省剛剛早上自己也是極其自然地躺在他背上。
周樾則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做哥哥的給妹妹夾個菜也算事麼。
吃完午飯黎漾就找了個藉口開溜,司機去開車了,馮卿跟着出來叫住了她。
「漾漾。」
「媽媽。」
馮卿摸摸她的臉:「你實習工資也不高,要是缺錢了就隨時和媽媽說。」
她知道黎漾淨身出戶的事情,肯定是這丫頭不肯要的。從周樾則工作之後黎漾的零花錢就是他在給,但是現在畢竟是離婚了她擔心黎漾抹不開面子開口,這才跟出來叮囑兩句。
「我、」黎漾眼睛一酸差點哭出來,上前兩步撲進她懷裏,「我花錢可是很多的,你不能嫌棄我。」
在她心裏周家的人早就是她親生的家人了,她失去的親情在他們身上一一找回。
她噗嗤一笑:「你個小姑娘能花多少錢。」
「你跟媽媽說實話,之前讓你和樾則結婚是不是受委屈了?」
「沒有。」她堅定地搖搖頭,「我一點都沒有受委屈,他對我很好。」
她在長輩面前溫婉乖巧的形象是裝的,但是在結婚這件事情上她的確沒有說謊,她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她只是貪心想要更多。
「沒受委屈就好,夫妻當不成以後還是兄妹,你還是媽媽的乖女兒。」
「嗯,媽媽我愛你。」
其實她敢用離婚這招,何嘗不是因為有恃無恐呢。
馮卿一顆心軟軟的,黎漾的到來彌補了她沒有女兒的遺憾,家庭美滿,兒女都給她長臉,她日子不知道多舒心呢。
黎漾抱着她不肯撒手,她個子比馮卿高不少只能半蹲着靠在她懷裏。
周樾則站在窗口看着她們倆依依不捨,黎漾剛才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地進了他的耳朵。
這時候沒往他頭上甩鍋,也算這麼多年沒白疼。
看母女倆膩歪差不多了他從屋子裏走出來:「我正好也要回去,順路送你。」
黎漾一看他過來就從馮卿懷裏出來,她低頭沒看他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那讓哥哥送你。」
馮卿心裏還惦記着能再撮合撮合兩個人看看能不能再和好,有這種機會當然是巴不得了。
「樾則平時多關心關心妹妹知道嗎,她才工作也沒什麼工資。」
她悄悄給周樾則使眼色,周樾則輕嘆一口氣,剛剛對黎漾您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知道了,外面熱您回去吧我們走了。」
黎漾坐在車裏趴在車窗上和馮卿告別:「媽媽我們走了,下周再回來看你們。」
車窗升起黎漾收起笑容懶洋洋地窩在座椅里兀自玩手機,一點兒搭理周樾則的意思都沒有。
「和媽媽有說有笑的,對着我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你要什麼好臉色?」她揚起笑臉呵呵笑了兩聲,下一秒就被周樾則掐住臉頰的軟肉。
「假笑什麼,醜死了。」
「你又捏我臉!」黎漾氣得不行,撲過去也要捏他的臉。
周樾則這個死東西,就喜歡捏她的臉,嬰兒肥都沒了還捏。
聽到前排傳來司機的憋笑聲,黎漾突然想起來自己和他是離婚關係,不應該,至少不能這麼親昵地打鬧。
她鬆開手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一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樣子。
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周樾則搞不懂女孩的心思,尤其是自家這位祖宗的心思。
「是不是沒生活費了,這張卡你拿去用。」
「不用了,我有工資可以養活自己。」
他掏出錢包抽卡的動作被黎漾的話打斷又悻悻地塞了回去:「那沒錢了記得跟我說。」
我現在就快沒錢了呀!
黎漾想起前幾天才收到的兩千五工資覺得天都要塌了,以前都是周樾則的錢她隨便花,買東西從來不看價格,等到用自己工資才發現這錢也太不禁用了。
她吭哧吭哧上一個月班,那錢連買個包都不夠!甚至一年不吃不喝也買不了一個包!
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產和賠償金被周家人幫她存了起來,支配權在她手裏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
要不是之前幾個月工資都攢着沒用,她恐怕這個月就要餓死了。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既然離婚了你也沒有義務要養我。」
周樾則聽她的話心裏又難受了,離婚了也不用劃清界限吧,他做哥哥的就不能關心她嗎?
黎漾也難受,想到要為自己的嘴硬過一段時間苦日子就想哭。
「送你回家吧,我已經叫人聯繫房東打算幫你把那套房子買下來,你在那邊放心住。」
「不用,那套戶型一般,我也就是先湊合住。」
別啊,她壓根沒打算在那邊住太久,他給她買了房子不是把她架在那兒了。
「那我再幫你在律所附近挑一套別的,或者你有喜歡的我幫你訂。」
「不要。」
她窩回座椅里玩手機,餘光卻在悄悄瞟他,半晌她無語地撇撇嘴。
他總是這樣,明明對她這麼好,一問就是哥哥妹妹。
她這輩子偏偏就不要和他做兄妹。
送到單元樓樓下,黎漾連聲招呼都不打氣咻咻地走了,司機看他冷着臉不敢說話。
「周總,回家還是...?」
「回家吧。」
「好。」
黎漾才不管他什麼心情,回家拿東西就去了健身房,這個星期都沒練過臀腿呢。
齜牙咧嘴地練了一個多小時,她看着鏡子裏肌肉充血圓翹飽滿的臀,滿意地凹造型拍了一大堆照片。
她屬於胯短的類型,本身屁股就又圓又翹,加上也沒有特意追求大屁股,感覺自己都沒怎麼練就效果不錯。
但是她又不是吃不胖的類型,平時這麼肆無忌憚地想吃就吃還不長胖都是背後辛苦運動才能維持。
旁邊遞過來一瓶水:「黎小姐,您的課時快要用完了,要幫您續一下嗎?」
是她的教練,是一個練得非常好,每一塊肌肉都精心雕琢過的女生,她跟着練了幾年一直很滿意,按照往常的習慣她可能早早地就續課了。
但是她現在手裏只有工作這不到一年的工資啊!!!
「還有多少?」
「差不多還有兩個月。」
還好還好,還有兩個月,還能再用一段時間。
「那過段時間再續吧。」
「好。」
教練表面上很平靜地離開了,回去之後卻開始慌慌張張地和同事嘀咕:「完了完了,我那個超美的富婆,今天我問她要不要續課,她居然說過段時間再說。」
「她以前可都是隨時隨地續課的啊,她該不會在外面有別的狗了吧!」
「她是要換健身房吧?還是要去練什麼瑜伽、普拉提?」
幾個同事當然知道黎漾,這都是她的鐵杆客戶,撬了幾年都撬不動,這下不續課可不就是要換地方的意思。
「我哪知道啊,這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啊。」她的美人富婆,她的衣食父母,她閃亮的業績,沒了,都沒了。
黎漾要是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估計下次都不好意思來了,她其實就是暫時窮了而已。
她和周樾則離婚的事情雖然一下子在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律所的人都不知道,她本來也沒打算和同事說這些,一個已婚的身份能給她省不少事。
周一她差點遲到了,趕着最後一分鐘打上了卡,氣喘吁吁地坐在工位上緩神。
「漾漾,今兒這身真漂亮。」
她正在啃三明治呢,聽到楊雅竹的話扭過頭對她笑了笑:「竹子姐,你今天的穿搭也很美。」
楊雅竹三十多,穿得是一身淺藍色西裝套裝,是職場女性比較常見的風格,她瞧着氣質溫和很適合這種溫柔的淺色。
黎漾就不一樣了,她小時候就漂亮像個洋娃娃,年歲越長褪去了嬰兒肥,濃艷的五官中那抹艷色就顯現出來,一張臉看着就很有攻擊性,偏偏長了一雙杏眼中和了一些銳利感。
絲質襯衫和半身裙,腰是腰、臀是臀,本身個子高連高跟鞋都不用穿。
「黎漾,這個法律援助的案子你把資料整理一下。」
一個文件袋「啪」得一聲扔在她的桌子上,黎漾還沒來得及應聲那人已經扭頭走了。
楊雅竹見黎漾冷着臉趕緊打圓場:「嗨,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那樣兒。」
律所另一個合伙人的外甥女,看不慣黎漾來了之後搶走了屬於她的關注度,有意無意給她多塞點兒工作。
「沒事兒,整理個資料而已。」
想要拿到律師執照還要幾個月,她才不會在這種時候耍性子呢,更何況合晟是她好不容易才進來的,犯不着為了這種人影響了工作。
要是讓她去買咖啡複印文件她不一定樂意,但是跟個案子她樂意得很。
又咬下一口三明治,她抬手捂住腮幫子:「嘶~我怎麼感覺後面的牙有點疼。」一點輕微的腫痛感,不強烈但是又不容忽視,前幾天就有點,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該不會是蛀牙了吧?」
「沒有啊,我沒有蛀牙。」
「那可能是長智齒了,之前長過沒?」
黎漾搖搖頭,她還沒長過智齒呢,這也是第一回覺得牙疼。
「要不去掛個口腔科看看,沒用的智齒就給拔了,別影響到前面的牙。」
楊雅竹說了她之前智齒一直拖着沒拔結果頂壞了前面的牙的事情,聽得黎漾一愣一愣的,她從小牙齒就健康,還是第一次知道牙壞了這麼受罪。
「啊?那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她在手機上掛了個號,打算下午請個假去看看。
臨近午休她正在和楊雅竹討論中午吃什麼,李晟義拎着公文包從外面回來,經過她的工位敲了敲她的桌子:「下午陪我去見一個當事人。」
「啊?好的老闆。」
下午去看牙是看不成了,只能把掛號給取消。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正在吃飯的楊雅竹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什麼給忘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一個哥哥回國開了個口腔醫院,我可以去他那邊看。」
「這是好事兒啊,有一個牙醫朋友可是省了不少事兒。」
「我來問問他什麼時候方便。」
黎漾在手機里翻出來莫佑的聯繫方式,先是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阿佑哥,我是黎漾】
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
【漾漾你好,找我有事嗎?】
【我右側後牙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長智齒了,想找你幫我看看】
【好,你來的時候給我發消息】
跟着就彈出來一個地址,名字叫佑康口腔醫院。
【好的好的】
有人脈就是好辦事啊,黎漾感動地收起手機繼續吃飯。
下午陪着自己老闆去見當事人,曾經共患難白手起家擁有一家上市公司的一對夫妻日子過不下去了吵着要離婚,財產分割成了大問題,男方找了李晟義做辯護律師要求儘可能多的分割財產,理由是這一份家業都是他辛辛苦苦掙來的,妻子只不過是做了十幾年的全職太太,不應該拿那麼多錢。
黎漾一邊默默做記錄一邊在心裏罵了他八百句,來見律師還要帶着自己年輕嬌氣的小三。
你是發達了開始嫌棄家裏的妻子不夠年輕美麗了,吃糠咽菜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苦了人家呢。
呸,狗男人,真不要臉。
人比人氣死人,這樣一看周樾則這個人簡直正得發邪,她結婚的時候只有爸媽留的一點遺產,嫁妝和聘禮都是周家給的,就這樣他都主動提出要給自己分一半財產。
他們律所名氣大接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的大案子,這種薄情寡義的人見得太多了,各個不重樣。
「老闆,我、」話到嘴邊兜了一圈她又咽了回去,律師站的是當事人的立場,職業道德要求他們必須為當事人爭取利益,情感上再不贊同也要這麼做。
「怎麼了?」
「沒什麼,還有二十分鐘就下班了,我想去一下醫院能不能提前走。」這個點要是回律所再去那可就繞遠了,不如先去看牙再回去取車。
「怎麼了?」李晟義是有名的大律師,人也寬和,不會計較這點時間。
「牙疼去看看。」
「去吧。」
「好。」
黎漾路上給莫佑發了消息,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門口,他低頭看手機,應該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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