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豬!」
在楊幼汐怒火真的要把陳漾掩埋的時候。
陳漾再次開口。
「然後這個豬在路上碰到一個企鵝摔倒, 豬嘲笑企鵝是不是打算趴一輩子啊還不起來,企鵝就氣呼呼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本來打算再也不要理陳漾的楊幼汐聽到話後頓時愣住。
瞬間,心跳如擂鼓般震響起來。
耳根臉頰肉眼可見地泛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甜好甜啊!】
——【我在床上被甜得打滾!】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漾癲這操作,這操作,牛逼啊!】
——【我是女生,真的覺得陳漾好會哄人啊,剛才聽到那個企鵝說對,不起的時候,我承認,既是隔着屏幕我都心動了。】
——【我靠,陳漾開外掛了?我沒記錯的話他不是比鋼鐵還直的男人嗎?】
——【以後誰再敢說漾癲是鋼鐵直男我就把這一套連招甩他腦袋上,這哄妹技巧也是沒誰了!】
——【已學,回去我就惹我女朋友生氣,再用這招看管不管用!】
楊幼汐瞪了陳漾一眼。
然後噗嗤得笑出了聲。
陳漾鬆了口氣。
危機解除。
楊幼汐問,「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陳漾神秘一笑。
「約會當然不會沒有車。」
楊幼汐不解,「可是哪裏來的車。」
陳漾一把拉起楊幼汐的手就往前走。
「跟我走。」
楊幼汐看着自己被陳漾大手包裹的小手,那一瞬間,仿佛有一股電流從指尖傳遍全身。
心臟驟然加速,像小鹿亂撞般。
每一步都似踩在雲端上,飄飄然的,糊裏糊塗地跟着陳漾走了。
七拐八拐。
陳漾讓楊幼汐坐在路邊等一下。
——【陳漾去搞車去了?】
——【可是他沒有錢能開什麼車來?】
——【你們太小看陳漾了,他無所不能!】
——【對,我覺得陳漾總能給人無限的驚喜。】
——【沒準他整個寶馬來呢!】
——【大膽點,萬一整個跑車呢?】
「滴滴——」
一陣喇叭聲。
陳漾騎着一輛小電動車出來,一個飄逸的甩尾停在了楊幼汐的身邊。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坐騎。
看着楊幼汐。
「上車。」
——【???】
——【我靠,他說的車是就是小電驢?】
——【我他媽連勞斯萊斯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小電驢。】
——【不愧是陳漾,每一步都完美地踏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什麼啊,陳漾就讓我小汐汐坐小電驢,也太lOW了吧!】
——【帶女神騎小電驢,我覺得很有趣啊!】
楊幼汐卻沒有半點嫌棄的表情。
二話不說就邁開長腿跨了上去。
只是電動車後座太小了,她坐上去沒調整好位置,差點摔倒。
她下意識就抱住了陳漾的勁腰。
那柔軟無骨的玉手觸碰到結實的腹肌時還下意識的捏了捏。
原來,那漆黑潛水服下是這樣的手感啊。
陳漾,「摸夠了嗎?」
楊幼汐這才反應過來。
天吶,自己在幹什麼。
她瞬間臉頰通紅。
陳漾直接說,「坐穩。」
輕輕一擰油門。
小電動車唰地如利箭般飛了出去。
這把楊幼汐嚇了一大跳,倏地撞上了陳漾的後背。
陳漾也嚇了一跳。
這手油門這麼猛的嗎!
騎了一會兒。
楊幼汐終於想起問,「陳漾,我們去哪?」
陳漾神秘一笑。
「我八歲那年,碰到一個算命先生,他說我24歲會黃袍加身。」
楊幼汐滿頭霧水。
「什麼意思?」
陳漾沒回答,而是把小電驢靠在路邊停下。
聽到有人叫誰是滿地王八我命最長。
陳漾立馬招手,「是我是我!」
楊幼汐循着陳漾的視線去看。
上面寫着美團聯絡點。
陳漾對楊幼汐說。
「我手機抵押在租車行了,用一下你的手機。」
楊幼汐現在完全搞不清狀況,但陳漾找她要手機。
她迷迷糊糊就給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
楊幼汐點頭,就聽話乖巧地坐在小電驢後座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
陳漾拿了一個袋子來。
楊幼汐疑惑問。
「這是什麼東西?」
陳漾說,「黃袍。」
「今天我們送外賣。」
——【?????】
——【約會來送外賣?】
——【啊啊啊啊陳漾竟然要我們小汐送外賣,也太過分了!】
——【送外賣那麼辛苦,怎麼能讓我們小幼汐吃這種苦!】
——【明明只要在街頭露臉讓人請吃飯絕對有成千上萬的人上趕着來送飯,為什麼非要送外賣!】
——【就是,陳漾和楊幼汐知名度那麼高,隨便進一個店吃吃喝喝店家都絕對不會要錢的,沒準還倒給他們宣傳費呢。】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陳漾三觀很正嗎?在大街上喊餓讓人請吃飯不就是乞丐行為嗎?去店裏吃飯不給錢不就是吃霸王餐嗎?】
——【我真的沒想到陳漾竟然想的是自食其力,我對他的看法再度改變了。】
——【支持陳漾!!!】
——【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漾癲,你是真正的男人!】
聽到要送外賣。
楊幼汐竟格外感興趣。
她眼睛都變亮了。
「好啊好啊!」
陳漾拿出黃色的外賣制服,兩人穿上,正式成了一名外賣小哥和外賣小妹。
——【哈哈哈哈真是黃袍加身!】
——【算命先生沒有騙人。】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陳漾和楊幼汐穿上感覺都不像制服了,像是什麼大牌衣服。】
剛才陳漾用楊幼汐的手機註冊了個外賣員。
很快。
[叮咚!美團外賣來新單了。]
楊幼汐倒顯得格外激動。
她眸子撲閃撲閃。
「我們要去送外賣了嗎?」
陳漾上車,「對。」
楊幼汐已經熟練地緊緊抱着陳漾的腰,「出發!」
......
陳漾順利取到第一份餐。
跟着導航走。
突然手機叮咚一聲響。
[顧客:哥,什麼時候到,我好久都沒吃飯了。]
陳漾看到後快速用語音轉換文字。
[騎手:馬上到,別急!]
陳漾對楊幼汐說,「抓緊了!我要加速了!」
「嗯!」
楊幼汐乖巧點頭。
雙手環抱着陳漾的腰也更緊了。
只見一輛小電驢咻從消失在原地。
陳漾一個飄移唰得拐進一條小路。
小路上全是石子。
陳漾絲毫不懼。
持續加速。
車子顛簸得快要散架了。
而楊幼汐被顛得眼睛都快要冒金星了,身上的肉也跟着抖。
特別是豐滿得快要呼之欲出的地方。
抖得有些疼。
楊幼汐一開始還堅持着不說,但實在受不了了。
她咬着唇。
聲音被抖得似乎都自帶電音了。
「陳~漾~你~慢~點~」
正好此刻,叮咚一聲蓋住了楊幼汐的聲音。
是顧客再度發來消息。
[顧客:哥,你到哪裏了,我快要餓死了。]
陳漾哪能聽這話。
顧客就是上帝。
[騎手:馬上到馬上到,我飄逸過去!]
[騎手:我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在我手裏餓死!!!]
——【哈哈哈哈陳漾,你難道不知道會有人在你手裏笑死嗎?】
——【笑死他不負責的,不是他業務範圍內。】
——【漾癲那語音背景風呼呼地刮啊。】
——【我滴媽啊,這樣的外賣小哥我直接愛死。】
——【《你的騎手正在以光速送餐》】
但最有苦說不出的是楊幼汐。
她的胸和屁股快要疼死了。
後來她悄悄發現了一個好用的辦法。
只要她和陳漾貼得越緊就越抖得不那麼痛。
她環抱着陳漾的手悄悄收緊。
胸脯緊緊貼在陳漾的後背。
雖然被擠壓得變形。
但真的不會被抖着疼了!
................
[騎手:兄弟!挺住!別死!]
就在下一秒,一個飄逸,地下划過一道痕跡。
小電動車穩穩停住。
要不是楊幼汐死死抱着陳漾,真得甩出去。
很快,一個面黃肌瘦、眼底青灰的男生這這的差不多是爬下的電梯。
——【我靠,我怎麼覺得這顧客說的『快死』不是個形容詞,而是個動詞呢!】
——【他這狀態有點嚇人了吧!】
——【怎麼有點幽靈的感覺呢。】
——【這大白天的,你們別嚇我!】
——【他有影子,不是鬼!】
男生眸子都沒怎麼聚焦。
看到是黃色制服,接過快遞,幽幽地說了句,「謝謝。」
男生這時的手機還在放着音樂。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鑽進陳漾的耳朵。
「不要這麼容易 就像放棄......」
「就像我說的......」
「追不到的夢想 換個夢不就得了......」
「為自己的人生鮮艷上色......」
「先把愛塗上喜歡的顏色.......」
「笑一個吧 功成名就不是目的......」
一旁的楊幼汐眨了眨眸子。
嘟囔出聲。
「這歌真好聽以前怎麼沒聽過,不過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男生倏地本來無神的眸子噴發出精光。
猛地抬頭。
「這首歌都不能簡單稱之為好聽,而是神曲,他是由陳.......」
瞬間雙瞳震顫。
「陳漾?!」
他雙眼充滿了不可置信。
男生頓時淚如雨下。
陳漾頓時滿頭問號,「誒不是,兄弟,東西送到了,也不至於感動得哭吧。」
男生卻是瘋狂搖頭。
「我這不是在做夢幻覺吧,我竟然真的見到你了!」
「我本已經無路可逃,對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但偶然間聽到你昨晚那首歌。」
「雖然只有寥寥幾句,但讓我痛苦瞬間消散!」
「是你救了我!」
陳漾一時之間面對這樣強烈的情感有些不習慣。
他思考了一下。
畢竟是他的粉絲,還是安慰一下吧。
陳漾摸了摸鼻子。
鄭重地說。
「其實你不是無路可逃。」
男生頓時睜大眼睛。
「陳老師有什麼指教?」
他人生光的指引終於要來了嗎?
陳漾開口。
「你還有死路一條。」
——【????】
——【哈?????】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媽的,這是安慰人嗎?】
——【6。】
——【我還以為陳漾要整出什麼安慰人的話,看來還是我想多了。】
——【不愧是漾癲哈哈哈哈。】
——【要知道我們漾癲可是有句名言是:無所謂,能活活,不能就死。】
男生卻噗嗤突然笑出聲。
方才似乎一直籠罩在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看來,真的不是做夢。」
陳漾問,「為什麼?」
男生篤定地說,「因為正常人想不出你剛才的那句話。」
陳漾,「......」
行吧。
不想死就行。
男生問,「陳漾,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陳漾說,「《稻香》。」
男生若有所思,「原來叫《稻香》嗎......真是好名字。」
他真情實感看着陳漾,「如果可以,拜託一定要錄下完整版。」
陳漾沒想過一首歌竟然有這樣大的能量。
他點頭,「好。」
陳漾還趕着送下一個外賣,跟男生道別。
男生目送着陳漾。
就在陳漾要轉彎消失在男生視線里的時候,他突然停下。
轉頭。
認真地說。
「雖然可能你長相普通、能力一般、抗壓能力不好。」
「但你要記住,你可是龍的傳人。」
男生,「......」
雖然把他貶得一無是處,但是一下子感覺好熱血是怎麼回事。
好像有一層紅光灑在他身上。
頓時對未來充滿希望。
................
[叮咚!美團外賣來新訂單了!]
陳漾騎着小電動車朝着商家方向前進。
時間慢慢到了中午。
太陽也越來越毒辣。
楊幼汐抬眸,看着眼前被汗水浸濕的挺拔結實的後背。
心裏五味雜陳,酸酸的。
眼裏溢着心疼。
更多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情愫,似是心安又似是依賴。
楊幼汐在後座咬唇糾結了好久,終於鼓足勇氣。
說出了那句話。
「陳漾,你辛苦了。」
陳漾搖頭。
「不辛苦,命苦。」
他說。
「這有什麼好辛苦的,你看看別人真正干外賣員的,一天跑十幾個小時都不喊一聲累。」
楊幼汐噘嘴「哦」了一聲沒再吭聲。
不過她小表情豐富地在背後蛐蛐他。
她說他辛苦,那他不應該說為了她嗎就不覺得辛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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