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老闆對着酒吧里的保安喊,「還不快過來幫忙?」
看看看!
再干看下去,他們都得一塊完蛋!
馬上就有兩名保安沖了上來。
他們齊心協力地把蕭景析往地上按。
很快,蕭景析的臉就貼上了地面,冷冰冰的溫度從他的臉頰又通過他的頭,傳遍他的全身。
蕭景析自認自己是挺不要臉的,但被這樣充滿侮辱性的動作鉗制後,他的整張臉皮都像被人拿刀削了下來,貼在了平底鍋上煎炸。
出自本能的抗拒和恐懼,令蕭景析揮着四肢不停掙扎。
「別碰我!」
「我不要這樣做」
「老實做着!」老闆蹲在蕭景析的面前,在他的耳旁低語,「別再惹陸淮琛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不行!」蕭景析這會不情願了。
然而,他那點力氣,哪裏管用。
他像只被竹籤穿過,四肢被鐵絲固定的牛蛙,被放在了烤架上就等着炙烤。
還有人按着他的臉,強迫他的嘴唇去對準地面,去吸地上早已經淌開的酒漬。
墨時澈撓撓頭,悄聲對陸淮琛說:「老大,這種事,交給我做就好。」
別髒了他的手啊。
「不必。」陸淮琛周身的氣息冷到了極點。
大有墨時澈再阻攔,就要遭到他狂風驟雨般的報復。
墨時澈沒敢再說什麼,摸了摸鼻子,悄然往旁邊退。
同一時間——
還靠在床頭吐着煙圈的沈簡初接到了墨時澈的來電。
「有事?」
她和墨時澈不對盤,兩人很少聯繫。
每次通話,都是為了工作。
「對。」墨時澈十分着急,「我和老大在酒吧,碰見了蕭景析。」
「你在哪?還是過來一趟吧。」
「我怕蕭景析今晚被老大玩死。」
蕭景析死了就死了,算不了什麼。
但別髒了他們老大的手。
往常,像蕭景析這種垃圾,他們幾個處理了就是了,哪裏需要老大親自動手。
沈簡初當然不在乎蕭景析的生死,但自覺告訴她出事了。
「把地址發我。」
沈簡初匆匆掛斷電話,就要把煙插進煙灰缸時,手又收了回來。
她把還沒熄滅的煙頭架到了煙灰缸上,讓厲妄霆多吸吸二手煙,免得太長壽了。
接着,她就下床穿好衣服,匆忙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床上的男人就動了動,睜開了混沌暗沉的眼眸。
凝了凝神,厲妄霆坐起身,往枕頭上探去。
上頭還有沈簡初的餘溫,厲妄霆的長指夾起被沈簡初遺留的頭髮絲,攏在手裏,也在最短的時間裏穿好衣服離開。
沈簡初趕到酒吧時,蕭景析被人當成了拖把,在地上拖來拖去。
他有沒有吸酒,沈簡初不知道,但地板被他蹭得噌亮。
蕭景析嗓子喊啞了,力氣也掙沒了,反抗不了,眼神呆滯,多少帶了幾分認命。
沈簡初不是沒見過陸淮琛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不留情面的樣子,但像這種場面,她還是頭回見。
「行了,先把他放了。」沈簡初對着拖着蕭景析的兩個保安說。
墨時澈站在陸淮琛的身後,悄然朝兩個保安點了下頭。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秒,鬆開了蕭景析的雙腿。
蕭景析像攤軟泥似的,趴在了地上。
他微抬起頭,仰望着沈簡初。
其實以前,他便覺得沈簡初不凡,但那會,他的惡趣味使然,只想折斷她滿身的傲骨。
現在,沈簡初逆着光,他竟然只能看得見她。
或許,當初他不應該對沈簡初那麼狠的。
凌虐過無數人的蕭景析從未有過懺悔之意,但此刻,他第一次後悔了。
沈簡初嬌俏的小臉輕皺,長腿輕邁,鞋底有意無意地從蕭景析的手背上碾了過去。
她不是聖母,蕭景析欠她那麼多,她絕對不會因為他現在的處境慘澹了一些而心軟。
蕭家倒了,蕭景析也不是從前的公子哥,未來還長,等着蕭景析的磨難還多着。
沈簡初會用她畢生之力,讓蕭景析永無出頭之日。
「唔。」蕭景析吃痛皺眉,手縮成了一團。
陸淮琛還坐在沙發上,手裏還輕晃着酒吧,幽沉的視線卻在沈簡初出現以後,就緊鎖着她。
她身上還是今天在作品展上穿的那套衣服,但衣服皺了不少。
陸淮琛的目光最終在沈簡初脖頸上的紅痕上落定,眸光瞬間眯起。
那玩意,當然是沈簡初自己掐出來的。
她打定主意要訛厲妄霆,當然要做戲做全套。
可陸淮琛不知道。
在他眼中,就是沈簡初剛剛和厲妄霆
「砰——!」
陸淮琛手裏的酒杯被他捏爆了。
酒杯的碎片爆裂,深扎進了他的手心裏。
「嘶——!」現場的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幾秒的緩衝期後,酒吧老闆發出吼聲,「快!」
「快把醫藥箱拿來!」
「還有醫生,馬上叫過來!」
酒吧里經常有人鬧事出外傷,要麼就是需要醒酒,避免出事來不及處理,老闆還雇了兩名醫生在酒吧駐場,兩人輪流上班。
這叫什麼事,陸淮琛折騰了一晚上,這蕭景析還沒怎麼樣呢,陸淮琛先把自己搞傷了!
所有人都怕擔責,一窩蜂地往醫生的值班的房間那兒跑。
沈簡初擰了擰眉,走上前去查看陸淮琛的傷勢,「老闆,你這」
陸淮琛面如墨色,冷聲,「你一個人來的?」
厲妄霆沒陪她。
「嗯。」沈簡初輕點了點頭。
沈簡初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群酒吧的工作人員帶着醫生,越過了沈簡初去到了陸淮琛的面前。
他們圍住了陸淮琛,醫生蹲在他身旁,拿着鑷子幫他挑玻璃碎片。
「過來。」陸淮琛沉沉地看着沈簡初。
所有人猛地回頭,像看救世主似的盯着沈簡初。
沈簡初頗不自在,頂着重重的壓力上前。
陸淮琛另一隻手在沙發上輕拍,示意沈簡初坐下。
他的手在往地板上低着鮮血,血腥味也在空氣中發酵。
都這時候了,沈簡初不和一個傷號計較,她默聲落座。
下一秒,陸淮琛把醫生手裏挑玻璃的鑷子奪了過來,塞進了沈簡初的手裏,「你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