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忒難聽,什麼叫我三十塊的工資想干三千塊錢的事,我這是在展望我們的未來。」胡仁友覺得自己很無辜,「你的脾氣太差了,以後得改改。」
顧暖氣極反笑,「胡仁友,有些事我不想說的太直白,免得大家都難看。但這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那點小算計。還有我的脾氣一直以來都這樣,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
胡仁友停下腳步,眼神平靜無波的看向她。
顧暖想着兩人夫妻一場,有些話便沒必要說出口。
胡仁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框,不依不饒:「你不知道你心裏成天在想些什麼?我們夫妻一起過日子,你覺得我心裏有什麼算計?」
顧暖心中冷笑,轉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你別得寸進尺,你真要我把你的那點小算計開誠佈公的擺出來?」
「不可理喻!」胡仁友羞惱成怒了。
顧暖冷笑道:「自己三十塊錢工資養家都難,還想買大幾千的房子,你咋不上天呢?」
不就是想算計着她頭腦一熱,從娘家借錢去買房子。至於借的錢,什麼時候還誰能保證?
接下來一路上,夫妻誰也不理誰,等回到家。
剛進家門就看到婆婆迎了上來,「哎喲,中午你們吃了啥好菜,一進來我就聞到香味了,快拿過來給我看看提了啥回來?」
顧久讓他們提回來的醬大骨一直是胡仁友提着的,他的母親迎過來,他順其自然的就交給了老太太。
顧暖心裡冷哼,往裏屋走,掀開帘子把屋裏的三個女兒叫出來。
果然,等她牽着四歲的小女兒出來,胡仁友弟弟的兩個兒子,已經啃上了大骨頭。
而她的兩個女兒就站在一旁看着,眼饞的口水直咽。
見到這幕,顧暖心頭火起,「娟娟和麗麗過來吃醬大骨,這是你們小舅舅特意讓我帶給你們吃的。」
兩個小姑娘膽胠的看了眼奶奶,聽話的坐上桌旁的凳子上。
顧暖心裏有怒氣,從盆子裏拿出兩個帶了很多肉的醬骨塞進兩個女兒的手裏。
老太太看她挑的是肉多了,臉色一沉:「小姑娘又不乾重活,吃那麼多肉乾嘛,要多吃青菜才長身體。」
顧暖瞥了她一眼:「媽,你覺得吃青菜長身體,下次讓兩個侄子多吃點,長高點。」
老太太一噎:「老人說的話你不愛聽就算了,早上的時候我就讓你帶着她們姐妹仨去喝酒,你卻偏不肯,說什麼怕安排的桌數少坐不下。你這樣為你娘家兄弟着想,他們為你想過沒有?回來就帶了點骨頭,也不見帶碗大肥肉回來。」
太摳搜了。
送了禮金就回一袋大骨頭,真是把胡家人當狗餵呀。
顧暖懶得跟她掰扯,又拿了一根醬大骨給小閨女啃,肉鹵入了味,吃起來真是幾斤都嫌少。
老太太看着骨頭又少了一根,心疼的眉頭皺了起來,「老大,趕緊將這些醬骨頭收進碗櫃裏去,你弟弟他們一家晚上也嘗嘗。」
老太太一邊嫌棄顧暖提回來的醬大骨,一邊又珍惜地留着給小兒子一家吃,說實話吃相有點難看。
「奶,一根不夠,我還想吃。」
「乖,剩下的我們留給晚上再吃。」
胡麗看向顧暖,一臉期盼的說道:「媽,我也還想吃。」
顧暖見胡仁友真想將剩下的醬骨收起來,連忙按住了他的手,「這是孩子舅舅讓我帶回來給孩子吃的,你還真想收起來給你弟弟吃。他一個大男人還跟孩子搶肉吃,他要臉嗎?」
胡仁友小心瞥了他媽一眼,皺眉道:「三個孩子不吃了嗎,留一點給他們嘗個味,你至於為了這點吃的,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你嫌我話難聽就別吃。」顧暖惱了,搶過醬骨母給三個孩子一人一根。
老太太氣得捂緊胸口,一邊喘氣一邊指責道:「你真是少教養,哪有小孩子和長輩搶吃的?你教小孩子吃獨食就是你們顧家的家教?」
顧暖狠狠剮了眼胡仁友,端起醬骨的盆子帶着孩子們進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吃了她的肉還說她壞話,那就乾脆別吃了。
「你看看,你娶的這是什麼媳婦,居然敢給我老婆子甩臉子,哎喲,真是好教養啊!」
顧暖不管外面兩個孩子的哭鬧,以及老太太的漫罵,堅持剩下幾個醬骨讓三個孩子啃完。
再說顧家新宅。
林舒不知道胡家發生的鬧劇,忙了半天,幾個老人和孩子們都累了,讓他們回房休息,把孩子哄睡着,便讓顧久回老宅去把老頭老太太的生活用品拿過來。
既然想讓二老在新房住一段時間,他們的換洗衣物以及生活用品總得提過來。
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林舒吃完晚飯,便把孩子交給幾個老人,早早就睡下了。
至於孩子什麼時候睡下的,她根本就沒有印象,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醒來看了眼床上,孩子們都起床了。
林舒起床洗漱好,從樓上下來,略感意外的看到顧佑輝在陪孩子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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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輝來了?吃了早飯沒有?」
顧佑輝轉頭笑道:「小嬸嬸早上好,我陪爺奶他們一起吃的早飯,早吃完了,鍋里給你留了早餐,現在應該還是溫熱的。」
林舒點了點頭,進了廚房,鍋里有早上蒸好的包子,以及白粥。
早上起床沒有什麼胃口,林舒隨意吃了點。
「佑輝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不用去店裏面?」林舒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伸手捏了捏大寶的小臉頰。
大寶揮舞着小手臂,將林舒的手推開,他媽媽這喜歡捏他臉頰的習慣總是改不了。
顧佑輝看着大寶人小主意挺大的,那抗拒的模樣太惹人喜愛了。
把大寶從沙發上抱到了懷裏,回道:「我大哥昨晚帶牛小琴回家裏住了,正好早上店裏有點事就先出來了。」
林舒挑了下眉,「有事是藉口吧,你不想和牛小琴一起吃早飯?」
顧佑輝撓了撓耳朵,笑道:「她太矯揉造作,我看不慣。」
林舒掃了眼一樓,問道:「其他人呢?」
「爺爺去上班了,小叔去公司,奶奶和外婆帶着二寶樓下散步了。」顧佑輝笑着捏了捏大寶的小手,「大寶不想出去,奶奶她們便讓我在家帶大寶。」
林舒抱過大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小子怎麼就不喜歡出門?這么小就這麼宅,以後怎麼認識小美妞?」
大寶白了她一眼,他有前世的姻緣,不用認識其他小美妞也能娶到媳婦。
顧佑輝驚喜道:「小嬸嬸,你剛才注意沒有,大寶朝你翻白眼!」
「現在他表情多了不少,你不用大驚小怪。」林舒笑着解釋。
她又將話題繞了回去,「你大哥帶着牛小琴回家住了一晚,他這是打算這輩子非牛小琴不娶?」
「應該是吧,昨晚又和我爸媽說起彩禮的事情,我爸媽下了最後通牒,彩禮自己想辦法。」
林舒的動作一頓,「看來大哥大嫂這次是下了決心不管他的婚事,想讓他碰了南牆自己回頭。」
顧佑輝淡淡的『嗯』了一聲,「昨晚我大哥還來找我借錢,我沒有立馬答應,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所以早上我早早就出來了,就是為了避免早上餐桌上他又開口問我借錢。」
林舒稍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他借錢給幹嘛?難道是向你借彩禮錢?」
「應該是吧。」顧佑輝看在兄弟的情面上,應該借給他,但家裏父母又不同意,所以現在糾結到底是借還是不借。
林舒笑了笑:「既然你為難,這幾天你就儘量躲着他點,別讓他單獨逮到你了。」
顧佑輝嘿嘿一笑:「正有此意,我最近想在城東再開一家飯店,趁着現在有時間我準備下午去城東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好門面。」
林舒覺得這小子有一股闖勁:「想法不錯,那我祝你的分店早日開業。」
「謝謝!」
顧佑輝低頭就看到大寶仰頭盯着他,小眼珠清澈如水,「大寶盯着哥哥看,是不認識哥哥了?」
「哥!」大寶口齒清晰的吐出一個字。
把顧佑輝高興的把他舉高高,「小嬸嬸,大寶叫我哥了,大寶會叫哥了!我們大寶好聰明啊!」
林舒靠在沙發上,看着大寶舉高,一雙腳踩在顧佑輝的臉上。
顧佑輝不介意,還配合的用頭頂了頂他的腳掌。
中午顧佑輝還要去店裏處理事情,和林舒閒聊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只是有些事情顧佑輝是躲了過去,沒兩天,顧佑濤找上了門。
林舒瞅了眼顧久,給他們叔侄倒了杯茶水,擺上茶盤,便抱着大寶上了樓。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猜測顧佑濤這次過來應該是為了借錢。
顧家侄子的事還是交給顧久自己去處理,她坐在那兒,話說重了不行,輕了也不行。
林舒抱着大寶回了房間,問道:「你這位大堂哥,上一世婚姻是個什麼情況?」
大寶小手一動,一個智能手機就出現在他手裏,很玄幻。
小手在手機上面調出一個對話框,「不清楚,應該是不好不壞吧,沒聽說他離婚或者出軌。」
「那顧家其他人的婚姻呢?」
大寶動作一頓,最後對話框裏出現一個撫額的表情。
林舒:「......」
「你小子是嫌我問的太多?」
大寶眉頭微蹙:「不是,顧家人太多,尤其和我一輩的表姐表兄,堂姐堂兄,你讓我從何說起?」
「行了,不說他們的事。你妹妹去外面溜灣了,你怎麼不願意去?」
「外面太冷,就在樓下沒什麼好玩的。」
主要是大家都把他當幾個月小屁孩,這個親親那個捏捏,太沒意思了。
「下個月,你爸他們準備去粵省,籌備建電器廠的事情,我想去玩一段時間,你想不想去?」
這次大寶沒有絲毫猶豫,就自己說了一個「想!」字出來。
林舒聽了樂不可支,「看樣子這段時間把你憋壞了,可是如果帶上你,我是不是要把二寶也帶上,要不然對她有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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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小,什麼都不懂。」為了去玩,妹妹算什麼。
林舒揉了揉他頭上的小軟發,「這事我和你爸商量商量再說。」
粵省是他們上輩子常住地,這次過去也好,看看熟悉的街坊,順便發點小財。
母子倆在樓上聊天,顧佑濤什麼時候走的她們不知道。
等顧久抱着二寶進來,林舒和大寶都轉頭看向他們父女。
林舒問道:「佑濤走了?」
「嗯,他過來跟我們借錢,說是給結婚用。」顧久把二寶放在大寶旁邊,讓他們兄妹倆去玩。
「那你借了嗎?」
顧久誠實的回道:「借了。」
林舒撫額輕笑:「前幾天他想從佑輝那兒借,佑輝為難就躲了出去。沒想到那小子把主意打到了我們身上,你借了多少?」
「三百。」顧久怕林舒生氣,連忙解釋道:「他自己存了有一百多塊,再加上這三百,勉強過個彩禮。等扯了證他們暫時不辦酒席。」
林舒不在意借出去多少,說道:「這錢也不指望他還,你也別催他,他什麼時候還我們就收下。」
顧久點頭,三百塊錢若是換成以前,別說顧佑濤從他這兒借錢,他不從他那兒薅就算不錯了。
撇開借錢之事不說,林舒關心起二寶來,「二寶回來喝了奶沒有?」
「一回來,媽就幫她泡了一壺奶喝了。」
......
「婉婉,別織了,我們該收攤回去了。」
天色漸暗,林剛便開始收攤,偶爾還有路人要買東西就讓李婉招呼,能多賣一件是一件。
李婉將勾了一半的毛線鞋收了起來,開始幫忙招呼稀稀拉拉的路人。
這個時候下班的路人基本已經回家了,路上沒有多少行人。
林剛擺攤以來,一直是這個時間點收攤回家。
以前擺攤林大山會一起跟他出攤,兩人分擔擺攤能輕鬆一點。
後來他結婚了,擺攤的人便換成了他和李婉。
他們這攤位算是夫妻檔。
最後賣了幾件商品,林剛把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最後把兩把板凳放上三輪車,李婉坐在後座上,林剛推着車往前走。
「剛子,最近我勾的毛線鞋賣不錯,你算一下大概掙了多少錢?」
「你勾出來一百雙還差兩雙,一雙就算最低的利潤一塊錢,九十八塊只多不少。」
李婉高興的說道:「九十八塊錢和你擺攤的收入相比不算多。但它能證明,我也可以憑手藝賺錢。」
「嗯嗯,你這段時間賺的錢是普通工人的幾倍,加油,我看好你。等攢上一段時間,我就帶你去銀行開個戶,把錢存進你自己的賬戶,當你的私房錢。」
李婉面上雖然高興,但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妥,「這樣不好吧,夫妻之間不把錢放一起,顯得我們不是一條心似的。」
「咱倆是不是一條心,晚上鑽被窩時我最清楚。我林剛能賺錢養老婆,還沒有混到用老婆本的破落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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