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跟前,顧南煙轉過身,漫不經心道:「沒啊!我只是設置成僅自己可見了。」
「……」陸北城。
這跟刪掉了有什麼區別?
就這樣冷冰冰盯着顧南煙看了半晌,陸北城起身下了床,一聲不吭就離開臥室了。
顧南煙見狀,看着他的背影問:「這麼晚了,你去哪?」
陸北城沒理他,雙手插在褲兜,孤零零的就走了。
顧南煙沒有追出去,男人不能次次都哄,不然蹬鼻子上臉。
頭也沒回的走到院子裏,陸北城見顧南煙沒有追出來,心裏一下就拔涼拔涼了,沒心沒肺的女人追都不追不出來了,看來是真想找小年輕了。
想到這裏,陸北城更加鬱悶了,從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就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煙圈渾然天成的從他嘴裏吐出來,陸北城越來越鬱悶了,怎麼走哪都有人喜歡她?就不能少點異性緣?
話說回來,喜歡顧南煙的確實不少,但是敢明目張胆追的還真沒幾個,前仆後繼往他身上撲的女人才叫多,只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招蜂引蝶罷了。
因為都沒拿正眼看那些人,壓根兒沒當回事。
抬頭看了一眼顧南煙的房間,見她還沒有出來,陸北城委屈了。
狗東西,她在外頭跟別人不清不楚,居然還屏蔽他代發的朋友圈,居然還不出來哄他。
不管了,她這次要是不哄他,要是不把朋友圈放出來,他就不上樓了,就在院子裏待着了。
狠狠抽了一口煙,接着一陣冷風颳過,陸北城穿着薄睡衣凍得直哆嗦。
再次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取暖,顧清華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有心事?和南煙吵架了?」
樓上的臥室,顧清華看了院子好幾次,看陸北城還在院子裏待着,他就下來了。
終於有人出來,終於有人問他話,陸北城心裏一暖,一下也更委屈了。
轉身看着顧清華,陸北城一臉委屈的說:「爸,你把南煙的戶口本給我吧!我倆去把證領了了,不然我心裏不踏實。」
顧清華裝糊塗的說:「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小寶也喜歡你,着急復什麼婚?萬一以後再碰到更加合適的人,那還得往民政局跑幾趟,那多麻煩。」
「……」陸北城:「爸,不會的。我以後不會跟別人在一起。」
顧清華:「你不會,那也不代表南煙不會啊!」
往別人傷口上撒鹽,顧清華還是挺拿手的。
一時之間,陸北城看着顧清華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顧清華見狀,安慰着他說:「是不是你和南煙碰到事情了?你先說說看,我幫你拿拿主意。」
陸北城見顧清華都下來找他了,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還是就把顧南煙和張非凡的事情告訴顧南煙,然後又添油加醋把顧南煙刪朋友圈的事情跟顧清華告狀了。
最後總結地說:「爸,我和南煙以前雖然有誤會,但我那是為了引起他的重視,想讓她在乎我。」
「可她倒好,還真跟人扯不清楚,我發了兩張照片她還給刪了,要說她一點心思都沒有,我真沒法相信。」
陸北城的委屈,顧清華眉心一擰:「我早就跟你說過,南煙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從小就沒心沒肺,你跟他在一起只會慪你自己,而且你以為男人就不會得乳腺那些毛病嗎?」
「男人也都會得的。」
「你要是想自己晚年健康痛快一點,那你就趁這機會趕緊和南煙斷乾淨,你去找個本分踏實的良家婦女過日子,南煙她連飯都不會煮,家務也不干,她就不適合當老婆。」
黑自己的女兒,顧清華一點都不嘴軟。
「……」陸北城看着顧清華不說話了。
自己跟他賣慘,是想博得他的同情,讓他把戶口本給自己,結果這個老狐狸將計就計勸他和顧南煙散夥。
顧南煙的心眼,全都是遺傳他的吧!
盯着顧清華看了半晌,陸北城說:「爸,我不會跟別人在一起的。」
顧清華:「但我不能保證我閨女不想跟別人在一起的。」感覺自己的話重了,顧清華又安慰:「北城,依我看你也別想太多,南煙拖家帶口的,別人沒有那麼容易接受她。」
「如果真到那一天,我會把戶口本拿出來的。」
陸北城看着顧清華,怎麼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呢!便問:「爸,真到了那一天,你把戶口本拿出來,是要南煙和別人結婚,還是和我結婚?」
顧清華:「那我就管不着了。」
陸北城不響了。
本以為顧清華是下來安慰他,結果他是下來捅刀子的。
一時之間,陸北城不覺得外頭的風冷了,因為顧清華剛才的話比吹來的風還冷。
陸北城不再開口說話,顧清華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外頭冷,快進屋去吧!」
說罷,他自己先轉身進屋了。
此時此刻,看着顧清華進屋的背影,陸北城不僅僅覺得腳沉,就連心都沉了,根本動不了。
若無其事進了屋,顧清華想着陸北城剛才的抑鬱,他倒哼着小曲高興了。
只有完全體驗他閨女當年的心情,他以後才會更加珍惜,總而言之,他閨女當年受的委屈,他必須親身體驗一把啊!
哼着小曲回到二樓,顧清華就把顧南煙的房門敲響了。
——
院子裏,顧清華來過之後,陸北城更抑鬱了。
心情沉重,他點了一根煙就在一塊觀景石旁邊蹲了下來,蹲這裏可以擋風,他沒有那麼冷。
重重地吐了一口煙圈,陸北城心裏不是滋味了。
這時,顧南煙忽然蹲在他的旁邊,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還在生氣?」又道:「外面好冷,回家去唄!」
陸北城依然抽煙不說話。
顧南煙見他不理自己,好哭又好笑,又說:「把那兩條朋友圈放出來了,還把你和小寶的置頂了。」
顧南煙說着,就把自己的手機遞到陸北城跟前給他看。
陸北城淡漠的看了一眼,轉了個身背對她,還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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