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計猛地停止手上的動作,扇子在雜草鬼面前不足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小師妹?」
「陳彪尿褲子了?」我和毛峰驚訝的瞪大眼睛。
「不過,你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幹嗎?」毛峰用異樣的眼睛看着陳欣,奸笑着:「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對呀!」我湊了過來。
「不是你帶我去的嗎?我去找你的呀。」陳欣看着我,對我說。
我很詫異的看着陳欣:「最近幾天都沒有看見你……還有比陳彪尿褲子更好玩的事情呢!」
「你們也太過分了吧?」陳彪敵意的看着我、陳欣和毛峰:「這個話題你們都聊了好幾個小時了,笑也笑了幾個小時了,還不夠嗎?」說着生氣的摔門而出。
我、陳欣和毛峰看着陳彪悲劇的背影,內疚的聳聳肩,很快又開始活躍的八卦起來。「什麼比他尿褲子還好笑?」陳欣迫不及待的說。
「他!」我一指毛峰,然後把毛峰養狗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也很想看見你吃米的樣子。」陳欣笑得直不起腰了:「難怪你們倆是最完美的搭檔,一個尿褲子,一個吃生米,哈哈哈~」
「什麼時候笑起我來了?」毛峰盯着陳欣看:「你還沒有跟我們說,你三更半夜去野外幹嗎呢?」
「還是男性有理智啊!」我一手抹了抹眼睛的笑淚,一手搭着毛峰的肩膀:「還記得這個最關鍵的問題。對呀,你去那裏幹嘛?為了看陳彪尿褲子嗎?」
「不是你告訴我說,叫我去的嗎?」陳欣緊張兮兮的對我說了一句。說完看着毛峰相信的臉色,偷偷鬆了口氣。實際上是去跟蹤劉啟醇,而剛好天黑時只跟了一半,劉啟醇突然不見了,自己剛好還來不及回來。
陳欣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發現邪靈艾小曼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你今天晚上還要睡我這?大師哥不是回來了嗎?」陳欣急急忙忙關好門窗。
「我一直在這了呀~」邪靈艾小曼不以為然的看着陳欣:「倒是你,大白天不見你!」
「我還不是因為跟……」『蹤』字還好沒有說出口。「不是你跟我說你哥會去後山的嗎?」說完,發現不對勁,為什麼剛剛廚房的艾小曼和現在面前的艾小曼不一樣?
邪靈艾小曼聳聳肩:「不知道呢!」
將近3個月的時間,由於羅思宇的介紹,我唆使陳妙計幫忙抓鬼,然後收到不少零花錢。給大哥哥準備的小金庫也豐富起來了。最開心的是收到大哥哥的回信,他說他在老家過的很好,我和小哥哥很欣慰。
臨近晨曦的時候,陳妙計得知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到殺死阿瑪和姥姥的真正兇手的線索了。
「抓魚?」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事實,眨巴眨巴眼睛全神貫注的盯着陳妙計。
「太好了!今天可以休息!」陳欣很高興的說。
一大早陳妙計、陳彪、陳欣、我和毛峰拎着抓魚工具來到河邊。一路上我是屬於比較輕鬆的,我的東西有陳妙計和毛峰幫我拿着,都不需要我幫忙的。我感覺右眼一直在跳,很害怕的問陳妙計,毛峰說我是因為太興奮了,要麼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我也這麼覺得,之後就沒有去在意。到了目的地,挑了一個河流比較緩的位置,幾個人一人抓住一個漁網的角邊,蹲在河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樣會有魚嗎?」我很懷疑的看着陳妙計他們。
「我們經常這樣的。」陳欣極其小聲的說:「噓!」還示意我也要輕聲細語的,避免驚動河裏的魚。
陳妙計把邊角的線綁在扇子上面,翹着二郎腿躺在河邊的草坪上,閉着眼睛,舒舒服服的曬着太陽。
「話說,小溪流里的魚會大隻嗎?」毛峰好奇的問!
「會有魷魚嗎?」我說完,趕緊閉上嘴巴,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偷偷的說:「會有魷魚嗎?」
陳欣搖搖頭。我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有了收穫,看着桶里活蹦亂跳的魚,我想起了小哥哥!趁大夥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藏了一條桶里的魚(比較中等個頭的,把魚往草叢裏踢了踢)
忙活到正午,啟程回家。
陳妙計望着艾小曼的背影,若有所思。
途中,我找藉口說要上廁所,偷偷回到河邊,查看了一下那隻魚:「哈哈哈~還在啊!」說着,抱起魚又笑又親的。「哎呀~差點忘記了!」說着掀起跟前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把魚放在上面,然後整個人趴在河邊,把衣服侵在水裏好讓魚兒在河裏游,不料魚直接沉到了水下。「怎麼了?別死呀……」
「這裏交給你們啦!」說着陳欣咋咋呼呼的聲稱要去集市買燉魚的材料,其實是去看劉啟醇了。
「早點回來!大晚上的時候不要隨便出門,夜深人靜很容易遇見不乾淨的東西的!」陳彪叮囑道。
毛峰茫然的眺望着遠方說:「咦~小曼呢?怎麼還沒有看見她回來?好像也沒有看見大師哥跟我們在一起~人都哪去了?」
「我看你還是先把魚帶回家吧!」說着,陳彪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漸漸的走遠了。
毛峰默默站立了半響,最後追上陳彪的步伐。
「你先別死呀~我打算晚上的時候在吃你的!」我眨巴眨巴淚眼汪汪的雙眼,很可憐很委屈的說:「你在活幾個小時好不好?」我望着翻了白的魚,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淚水滴在水裏,盪出一圈一圈的水紋。我突然想起陳妙計教的,立馬用手背碼掉眼角的淚,趴在水裏輕聲細語的對着魚兒說:「你還沒死,你還沒死……」這是唯一的希望了。突然,魚兒掙扎了一下緩緩的活了過來,我心中一安,喜悅的蹦了起來。這個的心情啊~猶如雨過晴天的天空,一下子明朗了起來,毫不掩飾的快樂。我興奮的抱着魚蹦蹦跳跳的向院子的方向走起。
「小哥哥!好巧啊!」陳妙計鞠躬向劉啟醇給予禮貌問候。
「你好!」劉啟醇微笑回應。
「你很意外吧?」
「陳少爺話裏有話?」
「你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你應該清楚我來目的是為了替我阿瑪和我姥姥報仇的!之前在陳欣的房間發現了邪靈的身份,並且有邪靈作證那場大火是有人作祟,邪靈還把阿瑪和姥姥的魂魄給吸走了。我不知道你背後的那個人為什麼這麼做,不過,事已至此,殺父之仇不可不報。」
劉啟醇哼了一聲:「你想清楚了,小曼要是知道了,她會怎麼想?」但是他始終沒有將幕後指使說出來。
陳妙計僵硬的舉着扇子,眼裏隱隱含着一絲不安:「這件事情和小曼沒有關係,你要是個漢子,就不要把小曼牽扯進來……小曼要是知道是你參與殺了我阿瑪和我姥姥,她又該怎麼想?你想讓她怎麼想?」
聽到這裏,我懷裏的魚滑落在地,魚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翻白了。「小哥哥!」我覺得腦袋瓜嗡嗡的響着:「你們說什麼?」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手下意識的還在瑟瑟的發抖。為什麼?他們倆的對話一直在我腦子迴蕩。
看見艾小曼的那一刻,劉啟醇和陳妙計臉色都不好看。
「小曼!」陳妙計飛奔到艾小曼的身邊:「小曼……」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眼睛直直盯着劉啟醇,扭曲的臉上帶着淒楚和絕望,無限哀淒的看着他,一路踉踉蹌蹌走過去,忽視了陳妙計的存在。「這不是真的,小哥哥不會殺人,不是兇手,不是!」可是劉啟醇的眼神、表情告訴我,他參與了,他參與了!
1880年12月的最後一天,一間小屋裏。羅思宇從頭到腳吻遍沐雪的全身,當他用鼻子輕輕愛-撫膝蓋後面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奇妙……「你怎麼這麼會玩呢?死鬼!」羅思宇笑笑沒有正面回答沐雪這個話題。兩人慾仙欲死……事後,羅思宇起身穿好衣服走了,留下沐雪呆呆的坐在床上,眼角不知不覺滑落着眼淚。這段時間羅思宇一而再再而三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了自己……
「這是最後一次了!」沐雪望着窗外的圓月,自言自語的說。是在警告自己,同時也是讓自己清醒的知道什麼是值得自己去愛和不該愛的。
帶着疲倦的步伐回到洞中,沐雪企圖幫劉啟賢收拾廚房。
劉啟賢看見了,急忙過來拉走她:「沒戴手套不要收拾,萬一磕磕碰碰弄傷了自己怎麼辦?」此時此刻倆人更像結婚幾十年的老夫妻,丈夫心疼自己的老婆,嘮嘮叨叨的叮囑並監督着她。
白天。
河邊一棵大榕樹,劉啟賢早就做了一個舒服安全的鞦韆,讓沐雪坐在上面不用曬太陽。並從身後拿出一大串洗好的提子遞給沐雪,朝她溫柔一笑:「在這等我啊!」
沐雪對着劉啟賢幸福的點點頭,自己在樹下吃着水果欣賞着如畫的風景而劉啟賢拿起刀叉,捲起褲腳走到河邊,站在水裏打魚!這兩年來,劉啟賢對自己不留痕跡的悉心寵愛,他的愛早也如影隨形,成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沐雪坐在一旁的鞦韆架上,雙腳離地的在那微微盪着,仰着頭看着天上的雲朵,心裏感慨萬多:「一個愛着(陳妙計)一個恨着(羅思宇)一個陪自己過日子(劉啟賢),也許這就是生活吧!」現在的她是幸福的,是甜蜜的,因為有一個寵愛自己、心疼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