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醇餓的不行了,自己一個人又不想煮飯。終於在廚房裏翻出一包洗衣粉,拿着翻看了許久,也是看不懂上面的字。「死毛峰,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許叫我死毛峰。你就不能把死字去掉嗎?」
「死毛峰。」劉啟醇對着毛峰招了招手,毛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
「你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毛峰瞪了劉啟醇一眼,接着接過劉啟醇手上的洗衣粉,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我是因為小曼老找我玩而沒有時間學,你也沒有學字?」
「這上面不是中國字啊。」都是一些英文字母,標點符號。
毛峰仔細看了看。
「你認不認識字啊?」劉啟醇一臉的嘲笑。
「認識,怎麼不認識!」說着毛峰將洗衣粉拆開,用調羹挖了一小勺,靠近鼻子裏聞了聞:「這個我見過,上次,大師哥還泡水喝來着。」看着杯子上呈白色液體的洗衣粉水,毛峰有點懷疑,心想『怎麼這麼多泡泡?上次見大師哥喝的時候沒有呀。』
劉啟醇眼珠瞪得溜圓,鄙夷的看着精靈:「這個能吃?你確定?」
毛峰已經將洗衣粉和開水攪勻泡好。「不信啊?」說着毛峰將泡好的洗衣粉一飲而盡:「這是外國人喝的牛奶。洋人知道吧,他們早上就是喝這玩意。」喝完之後還很開心的對着劉啟醇笑了笑,接着就倒地上了。
「餵!餵~你怎麼了?」劉啟醇驚慌失措的用腳尖推了推毛峰:「怎麼了呀?死毛峰?」只見毛峰口吐白沫,嘴裏還不停的冒着泡泡……
一路上,我牽着陳妙計,很明顯的感覺他的手很冰很冰,我就像捂着一塊冰一樣。這次換我對着他的手哈氣,幫他將手捂熱,這才發現他眼睛被打了,黑了一大圈,我又心疼又想笑的看着他,無從下手。我剛問完他怎麼了?他整個直往地上撲……我好不容易接住了他,用身體做了個墊背的。「流氓兔,你怎麼了?」
「毛峰、毛峰……死毛峰出來幫忙?」我將陳妙計扶到院子的時候,已經虛脫了,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將他扛回家了。出來接應的是陳欣和陳彪。
(生活在繼續,只要還活着,不到死的那一天,千變萬化的日子總是那麼靈異)
就在這一天,隔壁村的一個37歲的年輕的教書女先生喝毒藥死了。還是陳妙計的表姐,表姐叫陳英。
「陳妙計,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給你惹麻煩了,我才是你的麻煩精。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雙手合十,低頭祈求的看着劉啟醇:「拜託拜託!」
「你跟我說也沒有用啊。」劉啟醇拍了拍我的手無奈的安慰。
我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他家我也進不去啊。」陳欣本身對我就有敵意了,現在我把陳妙計連累成這樣……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除了哭,我已經不知道我可以做什麼了。突然發現自己是這麼的沒用,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沒有。
「孤單的夜連個鬼陪的都沒有。」陳彪說完去洗澡了。全身抹了肥皂,然後在身體上搓出軟綿綿透明漂亮又可愛的小泡泡。一邊搓着身上的臭汗,一邊還在玩手上的泡泡,嘴巴還對泡泡吹了吹……接着轉身去木桶里舀水,不料被泡沫弄到了眼睛,一陣慌亂之後一不留神直接坐在木桶上,然後,然後,然後就這樣劃了下去,雙腳離地卡在木桶上……
沐雪剛出門就撞見了躺在地上的鎧甲將軍。沐雪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他都沒有反應。「餵~」沐雪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說着起身準備走。
鎧甲將軍突然轉身吐了口血。
「怎麼了?」沐雪扶起他,不知道為何突然會很心疼。她將鎧甲將軍扶進自己的房間,還給他包紮好傷口。看着鎧甲將軍六塊腹肌的好身材,好心動。突然很好奇面具下面的面孔,突然聽見羅思宇敲了敲她的房門。
一時間沐雪慌慌張張的不知所措。
「睡了嗎?」羅思宇站在門口問。
沐雪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直沒有出聲,看了看身受重傷的鎧甲將軍又看了看大門的方向,焦慮不安,很是糾結。眼睛在鎧甲將軍和大門的位置徘徊着。
羅思宇突然推開門:「在家呢,怎麼叫了這麼久也沒有開門?」
「額~」沐雪很緊張的上去接着,趁羅思宇不注意偷偷轉頭看了看鎧甲將軍的位置,發現已經不見了。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多了一絲牽掛。
「今天晚上有事?」羅思宇問。
「沒~沒有啊。」沐雪乾笑。「就是有點困,剛剛差點就睡着了。」
羅思宇一把抱住她:「想我了嗎?」
沐雪隱藏自己的心虛,微微一笑:「嗯。」然後猛的一推羅思宇:「怎麼這麼晚才過來看人家?」
「手頭的事情一忙完,我就過來了。」羅思宇一把將沐雪抱上床。
陳妙計感覺自己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半夜還是能依稀的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腿,或者是有人用針扎刺自己的身體。他潛意識裏知道,這一定是艾小曼又調皮了。正當他想着艾小曼的時候,聽見的卻是陳彪和陳欣的談話。大致的內容就是陳妙計昏迷了很多天,在這些天的時間裏,看過了很多的郎中,就是沒有什麼效果。陳欣是十分虔誠的人,經常去拜佛。也算是比較封建迷信的人。她不喜歡艾小曼。因為自從艾小曼出現之後,陳妙計的麻煩就沒有斷過。陳妙計很想起來,可是身體卻不能讓自己支配。
陳英的故事要追述到17年前。那時候正至年輕,花樣年華。女大十八,家人也開始給陳英介紹對象。陳英也沒有想那麼早就嫁人,畢竟自己才剛剛進入私塾教書。到家裏看陳英的人當中有一個男的特別喜歡她,經常一大早就在陳英家等她;經常在陳英家幫忙,但是陳英並不喜歡這個男的。
很快,和陳英同在的村子的一個男的,也看上了她,陳英也喜歡這個高挑帥氣的男子。年底也結婚了。陳英就是從村頭嫁到村尾。第二年,陳英和丈夫生了個男孩。家雖然不大,但是一家三口的生活也是其樂融融的。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來年。
小時候,陳妙計和夥伴們經常會去陳英家玩。陳妙計也是記憶猶新,因為陳英對待自己的學生就像親生孩子一樣。
想的到開始想不到結局。
在陳英35歲生日,趕集的時候偶遇到了之前那個很喜歡她而她卻不喜歡的男子。沒有想到男子對陳英還是念念不忘。經常給陳英寫曖、昧信,飛鴿傳書。陳英也因此和丈夫吵了好幾次架,感覺整個家也快散了。
陳英37歲的時候,那個男子趁丈夫不在家,偷偷溜進陳英家的院子,一把摟住陳英。「我很久之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並且我也已經嫁人,求求你放過我吧。」這是陳英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天晚上,她就喝藥死了。
毛峰質問陳欣:「你為什麼把洗衣粉放廚房裏?」
「你沒事去翻廚房幹嘛?」陳欣驚訝的表情看着毛峰,語氣中透露着無情的嘲笑。
「我……」毛峰為難的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是拿着陳妙計的鞋墊,當扇子扇。
我在陳妙計家的外牆,繞了好幾圈,就是進不去。因為陳欣設計了八卦陣。
「流氓兔,我想你。」艾小曼很委屈、很無辜的蹲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陳妙計隱約聽見,山泉水滴落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外牆的天空很美,也很冷。但是我絲毫感覺不到,我的心一直處於焦慮、煎熬的狀態。我想他,想的快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感覺我和他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我進不去。
羅思宇從沐雪房間門走了十分鐘之後。鎧甲將軍從門後走了出來,突然倒在地上。剛在穿衣服的沐雪嚇死掉:「你……」,剛剛的事情他都目睹了?沐雪又急又燥,見鎧甲將軍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心跳漏了好幾拍,緊張的過去查看他的傷勢,他心口的傷還留血了。沐雪咬緊牙關,從新給他上了藥,包紮好。一夜到天亮。
沐雪不知不覺趴在床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發現鎧甲將軍已經不見了。很好奇他是誰?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很多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陳妙計昏迷不醒。毛峰急的團團轉。「小曼一定着急死了。可是陳欣又不讓我們去給小曼報信這可怎麼辦?」毛峰焦慮的在屋裏來回徘徊。
「平時你的鬼主意不是很多嗎?現在怎麼成啞巴了?」陳彪突然對毛峰說了句,他實在看不下毛峰在他面前轉了,轉的他頭都大。「不過,你可要小心啊,你要是敢通風報信的,陳欣會扒了你的皮的。」
天黑了。陳英的墳墓前,一個老婆婆在哭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