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蘇意晚淡淡的回了一句,又深深地看了余蘭欣一眼。
余蘭欣有種一切秘密都被蘇意晚看透的錯覺,她臉色很難看,抿着唇一言不發的走在了前面。
傅君爵此刻才走到了蘇意晚的身邊,看了眼余蘭欣離開的方向,才問蘇意晚:「她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總覺得怪怪的,不像個好人,你回頭找人問問被打傷那個,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蘇意晚搖頭。
她對這些同學目前還沒有太深刻的感情,也懶得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童依依因為受傷不能繼續軍訓,大家感慨了一下,訓練也就繼續開始了。
男人沒有一個能夠抵抗得了槍帶來的誘惑,物理班的男生們一個個興奮無比,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傅君爵還帶了幾個人過來幫忙指導和監督,免得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蘇意晚拿着手裏的槍,隨手射出去幾發子彈過後,忍不住挑眉,隨後直接將手裏的槍拆了,將子彈拿了出來。
「橡膠子彈?」她意外的看着手裏的子彈,隨後想到了童依依膝蓋上的傷口,那很明顯是金屬子彈擦傷的痕跡,絕對不可能是橡膠子彈能夠製造出來的傷勢。
「教官,我想去一趟校醫室。」蘇意晚快速的將手裏的槍組了回去,大喊了一聲。
傅君爵快步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沒有傷痕,才鬆了口氣,隨後故作嚴肅的詢問:「有什麼事情?」
蘇意晚面無表情,卻一本正經的伸手放在了小腹上:「例假來了,肚子疼。」
傅君爵的耳尖可疑的紅了紅,握拳放在嘴唇邊上咳嗽了一聲,才開口應允。
蘇意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健步如飛的樣子,看不出來身體不適的樣子。
不過也沒人去糾結這個。
蘇意晚很快就到了校醫室。
童依依這會兒坐在床上不知道思考什麼,蘇意晚直截了當的走了過去,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童依依同學。」
童依依一愣,隨後茫然的看着蘇意晚:「蘇,蘇意晚同學,我,我沒有什麼要跟你說的。」
「是嗎?你跟余蘭欣早就認識了?」蘇意晚一點都不意外童依依會有這樣的回答。
童依依臉色變了變,隨後低下頭去:「不,不認識。」
「是嗎?我剛剛檢查過了,訓練場上的槍,子彈都是橡膠子彈,是不可能傷人的,教官剛剛沒有反應過來,被你們騙了過去,但是你覺得他是傻子?很快他就會反應過來,而且還會進行調查。我記得沒錯的話,那邊每個位置都有360度的監控攝像頭,你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想要查出來不難。」
「科學院會不會開除你們,這個還真是不好說啊。」蘇意晚冷冷的笑了笑,緩緩地開口。
童依依聞言頓時就慌了,變了臉色:「對,對不起,我,我跟她」
「我跟她確實是很早就認識了,我們今天是起了衝突,她一時衝動沒控制住,所以才傷了我,那個子彈,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手裏拿着的槍子彈不是橡膠子彈,我們兩個當時也是嚇到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說謊的,我跟她從小就認識,一直以來感情都很好,她事後也跟我道歉了,我,我不希望她出事」
童依依言辭懇切,蘇意晚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這個人確實是沒有說謊。
思索了片刻,她掐算了一下,隨後滿臉的震驚,又看了童依依一眼:「你確定,她還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余蘭欣?」
「什麼,什麼意思?她,她不是欣欣還能是誰?」童依依滿臉的茫然。
蘇意晚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童依依的肩膀,「那你好好養着吧,以後少跟余蘭欣接觸。」
「為什麼?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學校不會因為這次的誤會開除她吧?欣欣從小就很可憐的,家裏都不寵她,我跟她感情一直都很好,蘇意晚同學,她不能被開除,她要是被開除了回家,余家會要了她的命的。」童依依有些着急,差點要從床上起來。
蘇意晚一把將人按了回去:「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
說完直接離開。
「蘇意晚同學」
童依依的聲音依舊從身後傳來,但是蘇意晚走的快,很快就已經離開了。
校醫聽到動靜,從休息室探出頭來,什麼也沒看到,聽到童依依還在那喊,隨口的回了一句:「別叫了,人已經走了。」
「奇怪,跑的那麼快,那腿是飛毛腿嘛,真是個奇奇怪怪的人。」
說完將一本書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又睡覺去了。
蘇意晚很快就回到了訓練場。
簡單的訓練過後,傅君爵組織了一場很有意思的陣營對抗賽,提前將所有的子彈都換成了顏料,而且幾個教官經過反覆的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以後,才將所有的同學分成了兩個陣營。
剛好少了童依依,班上的人完美的分了兩隊。
陳可愛運氣不錯,跟蘇意晚分到了一隊裏。
「蘇意晚同學,你沒事吧?肚子還難受嗎?」陳可愛挑的是一把精緻的手槍,這會兒正在笨拙的上膛,還不忘一臉關切的詢問蘇意晚的情況。
蘇意晚搖頭,指導了她幾句,陳可愛頓時就心領神會了。
「蘇意晚同學,你那麼厲害?一會兒帶帶我,我剛剛練習了半個多小時了,一槍都沒打中靶子。」陳可愛可憐兮兮的看向蘇意晚。
蘇意晚沒有說話,只是將隊伍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地圖:「想贏嗎你們?」
「當然想贏,蘇意晚同學,你怎麼知道這邊的地圖?」一個男生很認真的回答,隨後疑惑的盯着地上的草圖。
「很難嗎?」蘇意晚隨意的回了一句,隨後畫了幾個點:「狙擊手去這裏的制高點。」
「拿機槍的占這幾個位置,看到敵人就掃射,不需要在意準頭的問題,反正突突突就行了。」
「陳可愛你跟着我,還有其他幾個選了步槍的,自求多福,靈活走位。」蘇意晚隨意的指揮了一下。
大家面面相覷,不過還是決定聽她的安排。
畢竟看起來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傅君爵選的野戰地點是精心挑選過的,這裏剛好地形非常的適合進行這種實戰演練。
因為這邊的實戰太精彩了,其他班的訓練都停止了,全部都圍了過來圍觀。
實戰場地到處都是攝像頭,就是以防萬一有學生不小心受傷了需要救治。
傅君爵帶着一群兵站在一旁看着大屏幕,大屏幕里,各個攝像頭的角度清晰的拍進去了每個區域的情況。
蘇意晚他們那一隊的人雖然不算有條不紊,但是因為有蘇意晚指揮,所以按部就班的到達了指定的位置隱蔽好,隨時準備射擊。
而另外一隊,因為誰也不服誰,沒有人當指揮,有點群龍無首的感覺,進場了以後好像盲頭蒼蠅在四處亂竄。
余蘭欣跟另外一個女生在一起,陶雲汐打量着周圍,眉頭緊皺:「余蘭欣,你一會兒該不會開槍打我吧?你為什麼要打傷童依依,你可別跟我說什麼是走火,這種鬼話誰信啊。」
余蘭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廢話真多,那我們分開走。」
說着自己單獨一人走了。
陶雲汐眉頭皺了皺,還是覺得跟余蘭欣一起太危險,所以選擇去找其他的隊友。
這一幕都落在了熒幕前的其他同學眼裏。
「為什麼物理班可以打實戰?我們連槍都沒摸過。」
「他們教官是所有教官的老大啊,看着真帥啊,我腿都軟了。」
「你能不能醒醒,你是男人啊臥槽。」
「不過真刺激啊,我也好想去玩,教官,教官,我們什麼時候也可以實戰啊?」
一群男生在那嗷嗷叫,他們簡直是無法抵抗這種實戰的魅力。
就算沒有槍,哪怕是拿着石頭去砸也高興啊。
就在這個時候,大家突然看到余蘭欣走的方向升起了濃霧。
大家一頭霧水,余蘭欣也是眉頭緊皺。
這裏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霧?
但是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結果下一刻,太陽穴上抵上了個冰冷的金屬,她渾身一僵,周圍的濃霧而已逐漸散去,所有人看到場中的場景都是一愣,隨後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還是我們的地方。」余蘭欣實在是想不明白,蘇意晚到底是怎麼摸到這裏來的。
她難道就不怕他們在這裏有埋伏,一波帶走了她嗎?
蘇意晚笑了笑:「當然是走過來的,剛剛看到出現濃霧,你好像很驚訝?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原理嗎?」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原理,你們為什麼除了武器之外還有別的道具?你們是不是作弊了?」余蘭欣滿臉憤怒的瞪視着蘇意晚。
蘇意晚直接在她的身上打了幾槍,按照遊戲規則,被敵人打中了就算是出局了。
余蘭欣沒想到蘇意晚居然那麼不講武德,直接送自己出局。
她剛想要質問蘇意晚,蘇意晚卻是目光冷淡的看着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能夠回答得上來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怎麼樣?」
「什麼問題?」余蘭欣滿臉的警惕。
她總覺得眼前的蘇意晚不太對勁,似乎是從她跟童依依產生衝突,還傷了童依依以後,這個人就一直針對自己似的。
但是按理說不應該啊,蘇意晚跟童依依沒有任何的交集,總不能是為了童依依出氣故意搞自己吧?
「你認識胡克嗎?」蘇意晚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余蘭欣一愣,下意識的反駁:「胡克是誰?我為什麼要認識他?不認識。」
蘇意晚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哦,原來你不認識胡克啊,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呢。」
「你有病啊,我憑什麼要認識他?」余蘭欣瞪了蘇意晚一眼,沒好氣的又罵了一句。
陳可愛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這什麼神展開?
為什麼突然扯到胡克身上去了?
這事情跟胡克有什麼關係?
最讓陳可愛意外的是,余蘭欣不知道胡克?
看她的樣子,神態和眼神不像是裝的,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胡克是誰。
但是不可能啊,但凡你上物理課的時候認真的聽一下課,都不可能不知道胡克是什麼人,而且余蘭欣考的還是科學院的物理系,也就是說她專業課學的就是物理的,她怎麼會連胡克都不知道是誰?
陳可愛剛想要起身走出來,蘇意晚又隨口的問了一句:「那你知道卡文迪許嗎?」
「什麼東西,蘇意晚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不認識!」余蘭欣忍無可忍。
蘇意晚點頭:「恩,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又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現在已經被淘汰了,可以走了。」
余蘭欣氣呼呼的離開了。
蘇意晚唇角勾了勾,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的方向。
一群在圍觀他們對戰的學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是,我一個學生物的都知道胡克,知道卡文迪許啊,這不是上學都學過的嗎?余蘭欣真的是物理班的學生?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
傅君爵若有所思的看着畫面里的一切,跟鏡頭裏的蘇意晚對上了眼神,頓時就明白了,「去,查一下這個余蘭欣的底細,重點排查一下她的人物關係網,最快的速度。」
手下馬上就轉頭出去調查去了。
傅君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這些人也未免太大膽了。
連大學都敢冒名頂替去上?
如果是普通的專業也就算了,但是科學院是國內最頂尖的學院,而且裏面還有很多的機密,要是這個余蘭欣是什麼敵特份子企圖混進來竊取重要機密的話
但是敵特那麼蠢的話,可就太好對付了。
余蘭欣根本不知道自己隨便的兩句話就徹底的暴露了自己,她氣呼呼的走出了對戰場地,想到蘇意晚那樣子,還恨得直咬牙。
結果一出來,就對上了傅君爵那深沉探究的眸子,她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強烈的不安籠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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