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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夜,交出七靈盞朕可繞你一命。」玉帝在九條真龍的擁簇下緩緩停在季無夜身前不遠處。負背着雙手傲然而立,挺拔的英姿就像是一座山。
季無夜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還掛着微笑,無畏的直視玉帝那逼人的目光,居然開始狂笑。
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只有他的笑聲。他笑得很狂,卻夾帶着幾分悽慘,只有我和清瑤才能夠聽出笑聲中的悲涼。
我們一路過關斬將,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所有的希望仿佛都在這一刻化為飛灰,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一步一步向他們走去,沒有人阻攔我,但我走出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我想到了這種時候,就算是死也要跟他們死在一起,才不枉他們對我的信任。
玉帝此刻在我眼裏是那麼高大無匹,他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而這座高山正死死的把我們壓在山腳下,就是這種壓力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季無夜的笑聲還未止,清瑤就在他身邊,眼眸中的死灰色也不知在何時消散,恢復了黑漆之色。只不過那雙原本閃着光的眼,現已蒙上了一層迷霧。
她迷茫了,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玉帝面無表情,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看着季無夜笑完,他本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只是受了點輕傷,你就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四目相對,火光迸發,互不相讓,「你以為本王看不出來?你現在的狀況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季無夜的語聲出奇的十分平靜,玉帝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然後他也笑了。他這一笑,簡直是傲氣十足,明顯蓋過季無夜的底氣不足。
對於玉帝也會負傷,在天庭眾仙看來簡直就是笑話。雖然表面一點都看不出來,但我卻絕對相信季無夜的話。他的眼神中從來沒有膽怯,所以我知道他不會逃,我也不會。既然如此,那就死戰到底!
凝眉注視玉帝,並不十分高大的他,不論什麼時候都給人一種魁岸的感覺。這讓他舉手投足間總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我想這就是身居高位久了,自然而然養成的一種氣質。
玉帝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冷冷說道:「季無夜,你還是這麼頑固不化,既然如此……」
他慢慢舉起了的右手,手勢還沒完全停止,我就看到了一道閃電。不,那是一道藍影,而且比閃電還快!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的動作也閃電般架住了一柄劍,靈蛇般的雙短劍。
問劍空洞的雙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我神色複雜的看着她。我心中何嘗不震驚,擋在清瑤身前幾乎已成了我的慣性動作,但我也沒想到我的速度竟也這麼快。說是快,但我略略估摸了一下,我這個速度依然在問劍之下,她依舊是天庭第一快劍。
沒有任何猶豫,問劍的目標本是季無夜,但現在已換作了我。我們的距離本就很近,但她的雙劍卻絲毫不受限制,揮出的每一劍居然都是恰到好處,而且角度刁鑽。在這樣的攻勢下我不得不處於被動之中,但好在現在的我已勉強能跟上她出劍的節奏。
短短几個眨眼的功夫,我卻已記不清她到底出了幾劍。這時她的目標突然轉變,短劍居然從我的胯下刺出,這個時候的我的動作還停留在空中蹦開雙腿的那一刻,已是救援不及。
我居然被她虛晃一招給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