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元聞言,頓時眉頭緊皺,道:「何出此言吶?」
王員外聞言,頓時回憶起了自己在南和巷的遭遇。
那叫一個奇幻!
他頭一次看人講經不但不收香火錢,還給聽眾發錢的。
這李伯爺是錢燒的不成?
他這麼做是圖啥呀!
而且為了調查清楚,他還留在現場硬生生聽完了一場。
結果...驚為天人!
說句實話,他雖然不是天一教教眾,但對於天一道經也是有幾分理解的。
而以他的理解來看,這李長空所講的道德經,在玄奧程度上,只怕是要遠遠勝過天一道經。
就算是和大楚的那幾位文學巨擘寫出來的傳世經典相比,只怕也不遑多讓了。
當他聽聞這道經乃是李長空親手所寫時,更是瞠目結舌,呆立當場,久久難以釋懷。
這才剛及冠的年紀,就能寫出這樣的傳世經典?
再者說了,之前也沒聽說過李伯爺修過道啊。
怎麼就怎麼就如此這般了?
當真是離譜!離天下之大譜!
難道當真是道祖臨凡不成?
還好他信的是真武大帝,否則只怕是要回不來了,當場投敵都有可能。
聽完王員外的一席話後,陳乾元卻是鬆了口氣,並無太大擔憂。
「這李伯爺據說靠着鎮國速食鋪子,賺了些銀子,所以才能如此行事。」
「可是你們也不想想,這乾都城有多少人?」
「他便是有再多的銀錢,也經不起這樣消耗。」
「至於那什麼道德經呵呵。」
對於道德經,陳乾元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天一道經是怎麼來的?那是由天一教創始之人,天一道人所創,隨後又經過了幾百年歲月,由天一教歷代祖師不斷完善而來!
那是什麼?是歲月的沉澱!是真正能傳世的道家經典!
就是他這樣從小在天一教長大的教眾,也需要花費十年二十年去理解,去參透。
可見天一道經的份量!
現在你跟我說,一個才剛剛及冠的少年,之前也不曾修過道,輕輕鬆鬆就寫出了能超越天一道經的道家經典?
這擱誰也不能信吶!
「那所謂的道德經,怕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估摸着是那位李伯爺不知找那位山野小道寫出來的華而不實的東西,用來哄騙你們這等不曾修道之人倒是足夠,可於我而言,卻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如何能與我天一教的天一道經相提並論?更遑論超越了!」
「依我之見,那些聽眾多是奔着那兩百文銅錢所去。」
「等時日一久,人數一多,那位李伯爺自然而然便撐不住了。」
「無需擔心,我們一切照舊即可。」
王員外聞言,眉頭緊皺,心底還是有些不安。
那道德經,當真是自己不曾修道,被哄騙了嗎?
可那樣的玄言妙語,字字珠璣,怕是作不了假。
「要不,陳道長還是親自去聽一聽,再下定論?」王員外思慮良久,終究還是提議道。
陳乾元一聽,卻是眉頭緊皺,大袖一揮,微怒道:「王員外你這是什麼話?我若是親自去了,豈不是承認天一道經不如那道德經?」
「天一教,可是真武大帝傳下過指示的名門正教。我師傅更是朝廷當年欽封的弘法真人,為當今大乾道家之魁首爾!」
「你一再反駁,是信不過我師傅,還是信不過真武大帝?」
這話就有些重了,王員外就是再怎麼擔憂,也不敢對弘法真人,對真武大帝不敬,便只好點了點頭,道:「陳道長心中有數便好。」
是日夜。
景王府。
黑劍一襲黑衣,穩穩落地。
看向大馬金刀而坐的景王,以及一旁的紫衣,將自己在南和巷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聞言,景王嗤之以鼻:「道德經?怕是李長空找哪個鄉野小道寫出來的二流貨色,如何能與天一教的天一道經相比?」
「他如此做派,道德經無非是個噱頭,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那兩百文銅錢罷了。」
「只是如此舉動,怕是毫無意義。乾都城人口幾何,他又能有多少個兩百文?徒勞之舉罷了!」
紫衣聞言,也點了點頭,道:「乾都城乃是大乾都城,人口繁多,若是人人給兩百文,一時半會兒還好,持續下去,便是武陵侯府也吃不消。」
「此舉應當只是李安北拖延時間之舉,我等要防的,是其接下來的手段。」
「那才是真正的殺招。」
顯然,紫衣和景王一樣,不認為李長空能寫出超越天一道經的道家經典。
與此同時,景行帝也在和呂皇后商談此事,懷慶公主和昭陽郡主恰好在和呂皇后一起用膳,便一併留了下來。
「民間多有傳聞,說是長空這孩子還會講經,倒是鬧得沸沸揚揚。」呂皇后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景行帝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那是講經嗎?是給百姓送錢還差不多。」
「此舉,用來拖延時間尚可,長此以往,只怕不是上上之策。」懷慶喝了口粥,抬起臻首,秀眉微蹙道。
「長空這孩子胸中素有韜略,此舉應當只是權宜之計,陛下且看他之後如何出招便是。」呂皇后看了看昭陽緊繃的小臉,如是說道。
「嗯,李長空這混小子,確實比太子要讓人省心得多。」
「太子也是沾了他的光,這數月下來,倒是穩妥了許多。」景行帝笑了笑,也喝了一口粥,誇讚道:「這粥倒是好喝,誰人做的?」
昭陽聞言,便喜滋滋地舉起了手:「是夫君教我做的,喚作蝦仁粥,此番來宮裏,特意做給娘娘吃的。」
「這麼說來,朕倒是沾了皇后的光了?」景行帝笑呵呵道。
「也...也不是這麼說,也是給陛下您做的,只是沒料到...今日您會來罷了。」說到後面,昭陽的聲音愈發小了下去。
景行帝卻是哈哈一笑:「看來,你倒是嫁了個好夫君。」
「今後李長空那混小子若是待你不好,只管來找朕,朕替你處置他。」
「謝過陛下,夫君待我自是極好的。」昭陽臉色微紅,略帶嬌羞道。
聽到這裏,懷慶眼眸深處閃過一縷悲傷,面無表情地放好碗筷,向着景行帝和呂皇后行了宮禮,道:「父皇,母后,兒臣吃好了,身體有些不適,這便退下了。」
「嗯,好生休息。」呂皇后道。
等懷慶走後,景行帝這才疑惑道:「這孩子怎麼了?」平日裏他政務繁忙,對兩個孩子的關心,確實是有些不夠的,所以難免有些愧疚,尤其是對懷慶。
呂皇后聞言,眼眸深處也是閃過一絲無奈,搖了搖頭,道:「無妨,許是月事來了,心情總歸是要差些。」
景行帝聞言點了點頭,道:「皇后多費心,照看好懷慶。」
「臣妾自當如此,為陛下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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