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童從地上爬了起來,哇哇大哭,童童媽一把將小童童給抱了過去,躲到了蕭兵旁邊。
一個身材魁梧的穿着一身花襯衫的醉鬼跌跌撞撞的從門外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三個男人,全都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而且從穿着打扮上面,就知道肯定是在外面混的。
花襯衫醉鬼一身的酒氣,滿臉通紅,在屋裏看了一眼之後,打了個酒嗝,然後罵罵咧咧道:「草,進錯屋了。」
整個屋裏看到這一幕,全都是有些哭笑不得,蕭兵皺了一下眉頭,也準備坐下去了,和一個醉鬼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雖然說小童童被撞倒了,不過你總不至於去和一個醉鬼講道理吧。
唯獨臉色有些不太一樣的就是劉曉鳳了,劉曉鳳在見到這個男人出現之後,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蒼白,還急忙將頭給扭到了一邊,不過還是被這個醉鬼給看到了。
醉鬼揉了揉眼睛,指着劉曉鳳,大聲問道:「你不是……我操,你不是劉曉鳳麼?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會在這裏?」
醉鬼直接就奔着劉曉鳳過去了,而他身後的那幾個醉鬼也同樣擠了進來。
醉鬼要從蕭兵身邊經過的時候,蕭兵一把抓住了這個醉鬼的肩膀,醉鬼用力掙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的動,蕭兵看向劉曉鳳,語氣平緩的問道:「劉曉鳳,你認識他?」
劉曉鳳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看起來對這個花襯衫男人有些懼怕。
花襯衫破口大罵道:「草泥馬的,賤女人,你他媽不認識老子了?」
葉子站起來,摟住了有些受驚的劉曉鳳,看向花襯衫,皺起了好看的眉毛,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不過有話可以好好說。」
葉子平日裏面在蕭兵和蕭府裏面的人的面前是聰明而且嬌俏可愛,有些喜歡整蠱,可是在外面,尤其是遇到了真正的大事的時候,她卻很自然而然的就會流露出幾分葉家掌舵者的威嚴,那種威嚴並不是有意的散發出來的,她掌管着國內最大的商業集團之一,手底下有過萬的員工,是一個名符其實的上位者,那股子威嚴是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
花襯衫和另外三個醉鬼在葉子的眼神掃過之下,忽然一個個都心中一凜,對方明明是一個小姑娘,但是他們竟然生出了幾分不安的感覺,對葉子在本能上生出了幾分畏懼。
他們四個雖然未必很有見識,不過還是看出葉子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了,一個擁有這種威嚴的人,出身定然非富即貴,未必是他們招惹的起的。
花襯衫身後的那三個人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花襯衫也是酒醒了一大半,但是想到了自己這邊人多勢眾,而對方最多也就是兩個男人,再說了好不容易撞倒了劉曉鳳,下一次可未必就還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放棄這個機會。
花襯衫沒有去看葉子,而是看向了劉曉鳳,語氣陰狠的道:「賤人,老子的家裏借給你家五萬元錢,你說跑就跑了?」
&我都已經把錢還給你了。」
花襯衫獰笑道:「錢還了就算了?那些錢可以退給你,不過你必須要和我回去,老子要定你了!或者你不想回去也行,你把我放開!」
花襯衫最後一句話是對蕭兵說的,蕭兵鬆開他,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條,得意洋洋的笑道:「你說還清就還清了?欠條還在我這裏呢,你別想賴賬,如果不和我回去,你就痛痛快快的再給我拿五萬,要不然你就做我張虎生的女人!」
葉子摟着氣的瑟瑟發抖的劉曉鳳,說道:「別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和我們說出來。」
劉曉鳳都快要氣哭了,說道:「當初我媽生病,沒錢治病,賣房子也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就四處借錢……他們王家一直都想要我去做兒媳婦,所以就把錢借給我了,是按照高利貸借的,我想借就借吧,後來我把田地賣了,錢也還給他們了,沒想到他們死攥着欠條不還給我,還說讓我嫁給他們張家,才肯把欠條給撕了了事。他們張家在我們鄉下一直都很霸道,他叔叔是鎮子裏的鎮長,我鬥不過他們,反正房子和田地都給賣了,我弟弟在大城市裏面讀書,他們也夠不着,我媽在市醫院裏面,他們也找不到,我也正好要打工,乾脆就直接躲出來……沒想到躲了兩個多月了,還是在這裏碰到他。」
張虎生得意洋洋的笑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你說還清就還清了?還清怎麼欠條還在我手裏?啥事都要講證據的,虧你還讀了那麼多年書呢,我初中畢業的都明白這個道理,你不懂?」
大家這才全都明白了,一個個對張虎生都鄙視起來,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都現代社會了,這與逼良為娼還有什麼區別?
&正我不和他回去。」劉曉鳳搖着頭道,「我要是回去,他們就綁着也要送我入洞房了,他們張家都不是什麼好人,他也不是要真心娶我,就是想玩玩我罷了,鄉里的年輕女孩沒幾個沒被他玩過,他看我一直都不從,所以就設下這個局來逼迫我……。」
張虎生咬牙切齒道:「媽的,賤人,老子平日裏就最討厭你裝出那麼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了,那麼多女人都和老子有一腿,老子就不信擺不平你這支村花,給老子回去!」
劉曉鳳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道:「我不走!」
&的,賤女人!」張虎生又要向着劉曉鳳衝去,還舉起了拳頭。
蕭兵一把抓住張虎生的胳膊,然後問道:「你是說,凡事都要講證據,對麼?」
&怎麼了?」張虎生瞪大了眼珠子問道。
蕭兵笑道:「講證據就好,那這事也就好辦了。」
說着,蕭兵一把將張虎生的胳膊給扭到了身後,張虎生疼的直齜牙咧嘴,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正要衝上來,蕭兵語氣不冷不淡的道:「你們誰敢動彈一下,小心我把他胳膊給拗斷了!」
那幾個人這才老老實實的沒動彈,一個個嘴裏面卻是不停的叫囂着:「草,你敢動彈我們虎生哥一下,你們就別想從這裏站着出去!」
&錯,我們虎生哥可是靈川鎮的鎮長,收拾你們還是輕輕鬆鬆的。」
這幾個人也全都是從靈川鎮那邊出來的,一直都是以張虎生為首,在三江市裏面打架鬥毆,而且還跟了三江市的當地黑道,負責在夜店裏面看場子,平日裏也沒少打架鬥毆,因為他們幾個都以張虎生為首,所以張虎生在這裏還真是收攬了一些小弟,其中一個夜店的場子就是歸張虎生負責的,場子裏面有十多個小混混。
今天張虎生和手底下的一幫混子一起出來喝酒,張虎生喝大了,不小心撞進了這裏,沒想到就遇到了劉曉鳳,他自然是不想隨便放過。
張虎生怒吼道:「放開我!」
蕭兵笑道:「你講證據,那就再好不過了。」
蕭兵一把將張虎生手裏的欠條給奪了過來,攥到手心裏,隨便的碾了一下,欠條立刻就開始化為了灰燼,張虎生看的是目瞪口呆。
蕭兵笑道:「現在欠條不在了,不管之前是不是將錢還清了,現在都可以一筆勾銷。」
劉曉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然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激動,激動的就快要哭了,當初她把錢還清了,可是對方卻沒給她欠條,還逼迫她做那種事情,那時候她就感覺很崩潰,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當時她還清的可不僅僅是五萬元啊,還有接近一萬元是利息,這是高利貸,可是錢都還清了,欠條卻沒拿到,就是說她還要接着還,她沒有證據,有理也說不清,那筆錢是她賣田地的錢,多餘的一部分都拿去當做醫藥費了,她再也掏不出什麼錢了,繼續還的話就只能夠賣房子,可是她不想等到媽媽有一天出院了,卻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那她這個女兒就太不孝了!
所以,當時劉曉鳳甚至想要去死了,可是她不能死,她還有正在讀大學的弟弟,還有正在醫院裏的母親,她都堅持下來,承受了下來。
大家想到了當初劉曉鳳應該有多麼大的壓力,換做其他人是該有多麼的絕望,多麼的萬念俱灰,想到這些,大家就不由得開始佩服起來了劉曉鳳的毅力。
欠條給毀掉了,蕭兵鬆開了這個張虎生,任何說道:「我懶得和你們這種人一般見識,免得髒了我的手,現在開始,她再也不欠你們一分錢了,你們四個全都給我滾!」
張虎生有些發呆,平日裏都是他蠻不講理,沒想到今天卻碰到一個比他更橫的,竟然當着他的面就把證據給毀了,他狠狠點了點頭,狠狠的看了蕭兵一眼,然後看向劉曉鳳,咬牙切齒的說道:「行,你們有種,劉曉鳳,老子早晚有一天會把你給按在床上,讓你在我的身下使勁的嬌.喘的,你等着吧!」
張虎生向着門口走去,蕭兵忽然之間說道:「等一下。」
張虎生幾個人站了下來,回過頭,有些忌憚的看向蕭兵。
蕭兵忽然走到了劉曉鳳的旁邊,拉着劉曉鳳的胳膊,微笑着道:「如果不解決了,以後也是麻煩,我覺得你們應該出去好好的談談。」
劉曉鳳猶豫道:「可是……他們不講道理……。」
&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