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卡的價格最終定格在兩萬三千塊美元,離開的時候,有個男人不知死活伸手要去摸阿雅的屁股。
阿雅頭也不回,捉住他的手腕,反身一腳踢在他襠下。
男人像個女人似的,夾着雙腿,臉上作着誇張的表情,歪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發不出聲音。
其他人除了發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沒誰去對阿雅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泡妞得靠自己,沒有魅力,沒有手段,那就別泡妞。被妞打了,你可以在床上找回場子,但是讓身邊的人去討要說法,這是嫌自己不夠丟人的。
&天后我過來拿。」阿雅丟下這句話,眼神看不出喜怒的看了一眼男人,轉身走了。
坐在院子裏的男人們,盯着阿雅挺翹的肉臀,伸出舌頭舔了舔乾巴巴的唇。
&他媽夠勁,這妞我喜歡。」
&槽,下手可真重,蛋都快被踢炸了。」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說了一句。
…………
李璇璣坐在飛往洛杉磯的航班,戴着眼罩,塞着耳機,單曲循環一首歌。
素有真神仙,大半仙之稱的張半閒,有朝一日會找到自己。
她在燕京得到消息,就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夢,但夢境似乎過於真實。
睜着眼睛在家裏的沙發上呆呆坐了半天,她終於相信自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事情。
的確是張半閒要見自己。至於見自己做什麼,李璇璣連想都懶得去想。見自己的是半仙,自己往日裏那些值得稱讚的推理能力,還是不要拿出來獻醜的好。
當她坐飛機轉車,下車爬山,一路翻山越嶺,歷經將近八個小時,總算是在那座看着不高,爬起來卻比黃山還要累幾分的破山山頂上,見到了傳說中的張半閒。
也沒有比正常人多兩個鼻子或是眼睛,也沒有三頭六臂,臉皮也不像小說里描寫的那樣如溫玉晶瑩。這就是一個小老頭,正常的小老頭。大約是伙食很好的緣故吧,看上去不像其他這個年齡的老人那麼瘦,手掌也不乾枯,倒是不缺老年斑。
李璇璣承認,第一次看見張半閒和沈三千的時候,她錯將神半仙當做張半閒了。
她現在都記得自己認錯人後,沈三千像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發出滲人的笑聲,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張半閒則臉色陰沉,取出一塊玉佩,丟給頗有仙風道骨的沈三千。
這的確是怪不到李璇璣頭上,張半閒這老頭,單獨拿出來,你讓誰去認,都不可能把他當成傳說中那個掐指一算定半壁江山的張半仙。這就是個猥瑣老頭。
還有兩個小時,飛機就會降落在洛杉磯機場,而她,也將展開張半閒交給她的任務。
李璇璣心裏在嘆氣,張半仙大致將事情告訴她的時候,李璇璣承認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了。她或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李逍遙有難,那是他的劫難,生死劫。張半閒說的比誰都清楚,生死劫,旁人幫不了的,她此次的任務,只是確認這個混蛋是死是活。
按照張半仙神棍的說法,李逍遙就是西遊記里的孫猴子,早已跳脫三界五行之外,只能斷其大概,卻是不能算出根本。是死是活,自然也算不出來,要不然也不會有李璇璣這次出行。
為什麼選擇自己?面對李璇璣的問題,張半閒只說了一句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李璇璣深吸一口氣,他當時真的很想拾一塊石頭,掀在這個老神棍的臉上。
因果循環,自己和李逍遙有個屁的因果關係?
要麼就別說,要說就說的明白些,這算什麼玩意?
李璇璣只在老神棍那待了半天,剩下的幾天時間,她根據老神棍的要求,在南陵市做了調查。
洛杉磯唐人街迎來了一位客人。
李璇璣扮作遊客身份,進入唐人街,並在龍門客棧用了午飯。
特工需要學會的,並不僅僅只是殺人的技巧,社交禮儀同樣重要。
李璇璣在心理學上頗有幾分造詣,與人交談可以很好把控話題的熱度與流向。
李璇璣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可不多見,自詡風流瀟灑的客棧經理,主動上前搭訕,倒是讓李璇璣少了主動搭話的麻煩。
&說話,讓我猜猜,你是江南那片的?」經理叫白慕,很有詩意的名字。
&哼。」李璇璣挑逗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去過?」
白慕微笑道:「我祖籍是蘇南省下的一個小縣城。」
李璇璣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道:「米國比中國更好嗎?」
白慕打了一個響指,服務員送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所有。」
白慕眨了眨眼睛,李璇璣魅惑的功力可不是什麼男人都能抵抗的了的。
&需要你去體驗,或許,我可以帶着你,讓你更直觀的去感受。」白慕的手慢慢覆上李璇璣的手掌。
李璇璣不動聲色抽回手掌,站起來,道:「好啊。」
色字頭上一把刀,白慕以為李璇璣是獵物,手到擒來,卻不知道,這場追逐戰,他的角色,才是獵物。
逛完了唐人街,白慕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提出開車去郊外看美帝國美景的提議,李璇璣欣然同意。
車子在路邊停下,白慕按下車窗,抽出一支香煙點上,眼神憂鬱的望着遠方,緩緩說道:「知道嗎,她在離開之前,讓我開車載着她來這裏。」
李璇璣可沒有興趣聽這個男人訴說他的感情與往事,而白慕一時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能自拔,沒有察覺到身旁的女人正變得危險。
&離開的時候,望着我的眼睛,我從她的眼睛裏,看見了悲傷與不舍,但是,她還是離開了。」白慕努力的想要擠出兩滴眼淚,奈何演技實在差勁,情感代入更是沒有感覺,他只好低着頭假裝抹眼睛,苦笑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李璇璣沖他微微一笑,道:「沒有關係,因為,我並不感興趣。」
白慕愕然,緊接着他看見面前這個女人,抬起了手臂,一抹雪刃閃爍,冰涼的刀刃抵在喉嚨。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刀刃的鋒銳,似乎只要稍微一動,他的脖子就將被劃開,鮮血會將駕駛艙染紅。
&把刀很漂亮。」白慕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李璇璣表情冷漠,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問,你答。」
白慕咕嚕咽着口水,這個女人不是和他開玩笑,他可以感覺出來。
&逍遙在哪裏?」
白慕瞳孔收縮,被李璇璣捕捉到。
&不知……」
刀刃向前抵了幾公分,白慕感覺到喉嚨上的皮膚被劃破,流出了鮮血。
&只有一條命,所以,回答問題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李璇璣聲音冰寒,沒有一絲的溫度。
白慕心裏計算着反擊制約的可能性,但他很快就放棄了。除非他的喉嚨是鐵打的,可以擋住這把刀一擊,否則,他任何形式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死了。」白慕說道。
李璇璣握着刀柄的手掌微微顫了一下,皺眉問道:「怎麼死的?」
白慕沒有隱瞞李逍遙的死訊,聽完後,李璇璣不免悲傷。
李逍遙就這麼死了?而且死的還是如此悲哀,他最後竟然沒有死在戰場上,想必當毒藥發作的時候,李逍遙一定很想笑。一代人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告別人生。
&體在哪?」悲傷充斥了李璇璣的胸腔,她忽然很想放聲大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
白慕猶豫了一下,道:「屍體,被席雅帶走了。」
&雅?席雅是誰?」
白慕繼續說,這次說的很快。
李璇璣深鎖眉頭,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席雅喜歡李逍遙,否則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麼做。這個叫席雅的女孩,基本就和洪門形同陌路了。
為了一個死人,值嗎?
李璇璣非常想問她,值嗎?
如果可以重新的選擇一次,她還會這麼做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傻瓜才會做的。
她猜得到,這個認為感情可以替代人生所有的女孩,一定會毫不猶豫,堅定的點頭,說>
真是一個倔強的女孩。
白慕趁着她陷入恍惚之間,向後退開,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李璇璣冷笑,刀刃就像是長了眼睛,發出刺破空氣的摩擦聲,旋轉一圈,穿透白慕手背,定在座椅上。
&
白慕發出慘叫聲,李璇璣不為所動。這裏深郊野嶺的,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得見。
抽出刀刃,手刀曲臂,反手一擲,噗嗤一聲,刀刃插在了白慕的喉嚨。
白慕瞪着眼睛,眼瞳里有不甘與驚怕,緩緩倒下。
李璇璣將他隨處丟在雜草縱生的曠野里,開車離去。
手機打開導航頁面,李璇璣找出一號公路,根據白慕說的方向,開車前去。
李逍遙下班了,他會在下班之後繞路去學校接唐妮放學。卡瑞納平日裏比較忙,忙着賺錢,她的工作是在餐廳里坐服務員。她長得很漂亮,夢想是做一名演員,但是沒有導演會選擇一名未婚媽媽,且孩子已經十六歲的媽媽做演員。
這太瘋狂,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