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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柳媽呆滯的瞧着紫薇臀下的裙擺,顧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拉住將要走出門向夏老爺請安的小姐。
紫薇腳步一頓,凝眉回頭看向柳媽,眼神中儘是不解。
「小姐,你……」
紫薇由柳媽的目光牽帶着,低頭瞅向後半身的襯裙,潔白的雪緞上一抹鮮紅,很是引人注目。紫薇之前沒什麼不適,只覺得□有些緊有些悶,再來是褻褲上微有涼意。但也未有在意,直到柳媽提起,紫薇方才感到異樣,心下一沉,右掌探入懷中翻手掏出瓷瓶,一邊吩咐道:「柳媽,快去查,今日的茶水是誰備下的。還有,我梳洗時用的淨水帕子,一併拿來。對了,漱口用的瓷杯,也別忘了。」
柳媽攔住紫薇想撥開瓶蓋的舉動,疑惑的問:「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我中毒了,自然是吃續命丹。」難道有什麼是自己沒想到的?紫薇奇道。
「小姐,你怎麼會以為自己中毒呢?」明明小姐是那麼精明的人,今日怎會如此無措?柳媽忍不住搖頭。
紫薇放下藥丸,眯眼覷視柳媽道:「我沒有受傷,怎麼會流血?除了中毒,還能是什麼?」
「奴婢只聽說中毒後,會七竅流血。從沒聽說過,下頭流血的。」柳媽等人瞅着紫薇都是要笑不笑的樣子,一個個用手捂住嘴,眼底儘是笑意。
紫薇難得神色一窒,還是柳媽看不過眼,好心解說道:「小姐,你這是天葵來了。」
「天魁?」紫薇狐疑的望着柳媽。
雖然讀音相同,但柳媽曉得紫薇沒有會意。紫薇少了親娘的教養,對女兒家之事似懂非懂,很多事知道的淺薄。柳媽作為奴才也不好多言,對紫薇鬧了笑話,心底生出歉意。
柳媽命鸚哥兒等人退下,去為小姐準備乾淨的月棉,自個兒耐心同紫薇分說,「小姐,這天葵就是月紅。女孩子到了小姐這個年紀,每月都要來一次。來的時候,□就會流淤血。小姐放心,這與身子好壞無礙的。奴婢恭喜小姐,今日可算是成人了!」
天葵?月紅!
紫薇總算把事弄明白了。既然不是中毒,本該鬆一口氣。但她心頭非但沒有輕鬆,反而沉甸甸的,堵的慌。她是誰?是雍正。她雖然投生為女孩,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生兒育女,更不曾想到有這樣的弊漏。
月紅,紫薇是知道的。前世只要自己的女人來了月例,就會由敬事房撤去綠頭牌,不可在這些日子裏承寵,怕女子的污穢玷污了天子的龍氣。而今呢?這腌臢的東西竟從他的體內出來。一生喜潔的她如何能容忍?
但她能怎麼辦?柳媽已經說了,這是身為女人一生必須承受的磨難。紫薇幾乎是用仇恨的眼光瞪視着通紅的裙擺,柳媽見狀,亦不知小姐究竟惱了何事,尷尬的站在一邊,待鸚哥兒取來棉布包方解了一室的悶氣。
紫薇呆了片刻轉身回屋,柳媽同鸚哥苦笑着跟上。進了內室,柳媽柔聲細語的為紫薇闡述如何用棉布包。紫薇背對着柳媽等人,閉上眼,深深吐了幾口氣,回身接過鸚哥兒遞上的棉布包,詢問:「這裏面包着什麼?」
鸚哥兒回稟,「小姐,棉布包裏頭放的都是草木灰。」
「草木灰?」紫薇暗暗顰眉道:「這東西能用嗎?」
柳媽不愧是看着紫薇長大的,知道她心裏煩,趕緊點頭順着說道:「是啊,草木灰聽着就不乾淨。小姐怎麼能用這個?鸚哥,你去找些棉布裁成長條,疊起來繡成一塊,塞棉布包里給小姐用。記得,多繡些。」
「是。」鸚哥兒剛想退下。
紫薇出聲喊出她,叮囑道:「不用棉布,在裏面塞些乾淨的棉花即可。」
「可是之後的拆洗?」鸚哥試問。
「用過就丟了,難道還要留下這髒東西,反覆用嗎?」紫薇不願再談,擺手讓鸚哥退下。
柳媽瞅着紫薇一副站立不安的樣子,不知該說什麼寬慰的話。想了許久,才打定主意扯開話頭道:「小姐,你是怎麼想到棉布包里加棉花的?」
還不是在閻王殿看得電視麽!當時,紫薇覺得眾人口中的廣告許多都是不雅,傷風敗俗的畫面。其中尤為受她指責的,就是這棉布包的廣告。如此私密之事,居然攤在人前廣而告之,真是丟盡了女人的顏面。可誰能想到,他此生此時竟會自己用上吶?
紫薇謙退柳媽,半晌仍是默然無語的站於床前。等丫鬟送入熱水稍作梳洗,並在褻褲內放上新做的棉布包,躺在床上心緒翻騰。耳畔聽柳媽說,好多女子初次來潮,都會疼好些時辰。可她竟沒有多大的感覺,已是難得的幸運了。
紫薇不知自己是否有幸,只是好幾天都恍恍然沒有精神。柳媽擔心之餘稟報了夏老爺,老爺子一聽還得了?立即請了大夫上門為紫薇診視,大夫看過後,定為鬱結於心,需得多加開導吃幾帖補藥方好。
寶貝的外孫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了病,而且還是被氣病的。夏老爺怎麼能聽之任之?他與柳媽、黃鸝等人說了幾句,又找來夏元方質問。倒真被他看出些蛛絲馬跡,得知了老妻往日的惡行。因此,常找碴的夏家氏又被夏老爺打壓了一番。
氣極的夏家氏即恨紫薇不孝,又怕夏老爺責怪,加之對幽閉於別院中女兒的心痛,使得她輾轉反側寢食難安。左思右想定了一計,正可明面上打壓紫薇。
這一日,夏家氏由竹琴攙扶着走入靜軒,身邊跟着四個有力的婆子。待紫薇行了禮,夏家氏謙下紫薇身邊的丫頭,開門見山道:「你小時候,我和你外公多有疏忽,放任你至今。現在起,你的一舉一動都要有我夏家的門風。漢族的貴女就要纏小腳,我們夏家也不能免俗。」說罷,夏家氏也不等紫薇回話,使了個眼色,命婆子上前動手。
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了!紫薇冷冷瞪視着夏家氏,心底冷笑,他這些日子也想通了,老天讓他轉世投生為女子,就是想看他好戲,他能如其所願嗎?天下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堂堂的雍正,大清國曾經的皇上,難道還比不過小女子?
紫薇起身避過婆子伸來的手爪,遊走於想制服她的婆子之間,一邊想道,《還珠格格》一書中並未提及纏足之事,夏家氏怎麼會提及?難道自己把她逼急了,才讓她想出這麼個愚蠢的法子對付自己?
「紫薇,你給我停下!」夏家氏拍着紅木桌,喝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外婆?我說的話你都不聽嗎?纏小腳是為你好,我和你娘不也都纏着嗎?」
紫薇揚起眉峰問道:「試問外婆,你當年幾歲裹得腳?」
「這……」夏家氏心虛的無法回言。是的,裹小腳都該挑女孩兒骨子還嫩時,把腳包在布條里紮緊。她也是五歲時,母親親手給她裹的。像紫薇這般年華,早過了裹腳之齡,骨頭雖未長全卻已成型了,若是硬要纏足,那一定痛不欲生。
夏家氏是氣極了紫薇,但沒想過害死她。只是每次與紫薇爭執,她便即刻出府。夏家氏就想,紫薇不是很會跑嗎?等裹了小腳,看她還能走哪裏去。要是夏老爺找自己質問,她可以推說是為紫薇好,為了夏府的家譽。畢竟,三寸金蓮盛行,大家族的漢女哪個不裹腳?一雙天足是要被人笑話的!聽說宮裏的娘娘,格格們都偷着裹,夏老爺又能找出什麼碴兒?
竹琴見夏家氏語拙,幫腔道:「小姐,奶奶說的可是實話。大家閨秀不纏足,他人府里的夫人們會怎麼看小姐?就算小姐不念別個,也要看在夏老爺、奶奶和雨荷夫人的份上,裹了小腳,為夏府添光啊!可惜,奴婢是個丫頭,就是想裹都不成,每天要服侍主子呢。」
「竹琴說的是!紫薇,但凡你有竹琴一半的懂事,我也不會說你了。」夏家氏沖紫薇喝道:「還不快停下!真要我這個老婆子來求你嗎?」
砰叭!
「說來讓我聽聽,你想求她什麼?」被柳媽請來的夏老爺虎着臉一腳踢開房門,環顧着大廳內雞飛狗跳的情形,厲聲喝問。
正張牙舞爪的婆子們見來了家主,各個都像被定了身子似的停下,惶惶然彼此對視了一眼,閉緊嘴站到夏家氏身後。
夏老爺冷冷盯着老妻,夏家氏不敢接觸夏老爺的視線,低頭吶吶道:「我想給紫薇纏足,我是好心。老爺也是知道的,我們夏家也算得上大戶人家,哪家閨女不裹腳啊?我是不想惹人笑話!」
「笑話?我看你才是笑話!」夏老爺拉過紫薇的手入座,斜視着夏家氏道:「紫薇是什麼年紀了?你還想給她纏足,想讓她活活疼死嗎?我一直以為你不精明,也就罷了,我也不想靠你做什麼。可是,你明不明白,紫薇是你的親外孫女!你為什麼要事事針對她?」
「我怎麼針對她了?」夏家氏強辯道:「我讓她裹足也是為她着想。否則,一雙大腳,將來有誰肯娶她?再說,我也是為了我們夏家的門風……」
「門風?」夏老爺撇過臉,白眼阻斷夏家氏的話頭,「既然為了我們夏家的門風,為什麼以前你不讓蘭心裹足?」
夏家氏躊躇半晌,回道:「是,是趙姨太不讓。」
夏老爺哼聲罵道:「你別把事推給別人。你是夏府的當家奶奶,若是要給蘭心裹腳,還有誰能不聽你的嗎?你是沒有這個心!可如今呢?為了打壓自己的親外孫女,倒翻出了陳年舊事,破天荒的想給十四歲的孩子裹足,你有沒有為紫薇想過?你有沒有想到紫薇會疼!」
夏老爺曉得自己說的並不公平。當初,夏霜芝帶着蘭心回府,夏家後院已經交與趙姨太看管了。夏蘭心是個怕疼的,纏了幾天小腳,哭鬧不休。趙姨太、霜芝疼她,也不勉強給她裹腳,只得取下了纏腳布。夏家氏是說不上話的,何況她根本沒替蘭心想過。只是,此番她用夏家的門風說話,才氣得夏老爺顛倒了是非。
夏家氏聽着夏老爺的責罵,悲從中來,她指着紫薇哭道:「她十四歲又怎麼樣?裹腳又怎麼了?疼又不會死!可我那可憐的女兒,就因為生了這個不孝的畜生,只能關在別院裏,再也見不到天日!我可憐的雨荷啊,為什麼你生下了這麼個東西!作孽啊!我……」
夏老爺抓起茶几上的瓷杯,朝嚷嚷個不停的夏家氏丟去。夏家氏老胳膊老腿的,哪裏能躲?竟被茶杯砸中額頭,破了個大口子,滾燙的茶水淋了她一臉。
夏家氏被夏老爺的舉動嚇住了,剛呆了須臾,就覺得頭上疼得厲害,臉頰的皮膚都滾燙着泛起水泡。
夏老爺未看老妻一眼,命她身後的婆子把夏家氏拉下去,關入主院不准再踏出一步。夏老爺處置了結髮妻,心中也不是滋味,但他對夏家氏的耐性用盡了。夏家氏這些年的折騰,熬盡了他最後一點愛意。夏老爺痛心之餘,更感到暮年的寂寞。
漢女裹腳,夏老爺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外孫女紫薇是要撐起整個夏家的繼承人,他怎麼能讓紫薇纏足?裹了腳行動不便,如何四處查探店鋪,巡視莊園?可惜,老妻為了一個不成樣的女兒,硬是要把罪孽推在紫薇頭上。
夏老爺明白,夏家氏是糊塗了。她已經不記得,是她的寶貝女兒拼死生下紫薇的。若是她還清醒,她不會這樣為難紫薇,哪怕為了雨荷,她也會好好的對待紫薇的。
夏老爺感慨間,紫薇攔下竹琴的去路,邪邪笑道:「你不是說羨慕我這個主子嗎?我也有成人之美。鸚哥兒你們幾個,把桌上的纏腳布拿了,給竹琴裹上。」
「是,小姐。」鸚哥幾人動作迅速的掠向竹琴。
「不,不!」竹琴驚恐的注視着紫薇,搖頭賠笑道:「小姐,奴婢只是個丫鬟,哪裏是能纏腳的?我不要啊,你們不要過來!奶奶,奶奶救我!」
此時的夏家氏早被半拉半扶的拖出了靜軒,哪裏能聽到竹琴的呼救。無況,就算聽見了,她也是自顧不暇。竹琴被春丫頭堵住嘴,反綁住手腳,拉入偏房。紫薇則陪着夏老爺,說些使他寬慰的話。老爺子哪管紫薇懲治下人,談笑了多時才掃去憂悶,一路往書房而去。
之後幾日,紫薇特意命人取出竹琴口中的碎布,聽着她哀聲的叫嚷做下酒菜。直到月余之後,雙足定型,方把人送回夏家氏身邊。竹琴這一個月里,每日疼的冷汗淋漓,睡不好吃不下。剛裹腳時,全身發燙高熱不退險些沒了性命,幾次一腳跨入閻王殿,好容易掙扎着轉回來。命是留下了,可一雙腳是徹底廢了。竹琴對紫薇恨之入骨,紫薇也不曾想到,因為此事害得自己後悔莫及。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討回帖劇場:
「哈哈哈……」八*九笑着送走了康熙,抱着笑疼的肚子還想打趣幾句。沒想到一個長得風度翩翩,脖子帶着金絡項圈的男子走了過來,仔細看,那項圈上還帶着快翡翠的玉石。
「天啊,八哥快給我擋擋。」九九把八八拉在身前當擋箭牌,企圖遮掩自己的身子。
可惜,對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九九弱柳扶風的樣子,喜孜孜的上前道:「林妹妹,叫寶玉好找。」
九九一聽這不軟不硬的聲音,就一腔怒火,喝道:「賈寶玉,你給我站住!我一早讓你不要這麼叫我,你聽不懂啊?」
眾人肅然起敬的瞅向九九,心道,哎呀!全怪他們投胎成的都是傾城美女,害我們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出九九的原形,對紅樓真是失敬啊,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