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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機槍手佔領制高點!動作要快!」
總算進入角色的王天達吆喝着指揮火力支援排的官兵吧帶來的那挺mg-15馬克沁機槍架在了對面一家商鋪的二樓上,居高臨下隨時準備火力掩護。這種輕量化的馬克沁機槍使用兩腳架,是一戰末期德國暴風突擊軍團的制式機槍,進過減重後可以由一名士兵抱着前進。採用縮短的100發帆布彈鏈,火力持續性上比安徽新軍大規模裝備的zb30要好得多(zb30使用20發彈夾供彈),但是自重和後坐力都很大,總體上來說屬於輕量化的重機槍。當初胡瑞偷着把這玩意的造出來就是為了彌補裝備序列中馬克沁重機槍和zb30輕機槍之間的火力空隙,以現在的技術和條件還沒有辦法製造出mg42那樣的通用機槍,只能用這貨先湊合了湊合了。
出發前王天達請示過胡瑞後,把連里裝備的兩門60迫擊炮扔了下來。去安慶又不是打攻堅戰,還要帶炮幹什麼?押運軍餉,犯不着帶上重武器,輕裝簡行的快去快回多好。再說自從平息宣城、當塗等五縣的騷亂後,新軍的名頭在整個安徽算是真正的打響了,殺伐果斷、紀律嚴明這是很多百姓的第一印象。
自從騷亂平息後胡瑞直接把教導營第二期炮兵科的學院全部打發去了巡防營實習,當塗、宣城等五縣10個巡防營全部都被調派出去執行剿匪任務。得到炮兵加強的巡防營開始瘋了一樣的在周邊進行剿匪運動。只要一摸清了山寨位置,二話不說先給圍起來,然後施耐德37快炮、鄂造57山炮被推上來就是一陣猛轟,這些被從學堂趕出來的炮兵學員直接把戰場當做了課堂。好嗎,人家剿匪充其量上去放兩槍,新軍剿匪直接是拿炮轟啊!一時間各路綠林好漢對安徽新軍畏之如虎,債主們咬碎了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收拾細軟躲進了深山老林,蕪湖周邊的匪患徹底的消失了。這會誰再敢打新軍軍餉的注意那純粹是找死了,這次拉出去的警衛連200號人又有哪個是吃醋的?光裝備就是清一色的斯登衝鋒鎗!現在回頭想起來胡瑞忍不住咂咂嘴,心裏練練暗嘆,可惜了。不然這回可有熱鬧看了,順帶還能鍛煉下炮手、檢驗一下安慶製造局的軍火質量。一舉多得的好事就這麼錯過了。
「嘩啦~嘩啦~」
一陣清脆的拉槍栓的聲響,宣告火力支援排的機槍已經全部就緒,圓鼻子的馬克沁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下面。之前派出去的狙擊小組也各自選取了制高點,開始覓着槍聲尋找自己的獵物。隊伍正在戰術走位,朝着選定的最佳攻擊陣位快速移動。趁着部隊還沒完全就位,胡瑞偷了個空帶着手槍隊連敲帶踹的弄開了一家商鋪的門,手槍隊的20號人在夥計驚恐的目光中,前後簇擁着胡瑞上了樓。找了個好的觀察位置站定,胡瑞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皮盒,取出心愛的蔡司六倍望遠鏡開始細細的打量着隔着一條街道的望月閣。
這是一座磚木結構的三層小樓,古色古香的。這會槍聲還在繼續,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一夥大約五十來人的隊伍正堵在望月閣的大門,為首的是兩個瘦的和圓規一樣的年輕人。大門和二樓上滿是彈痕和血跡,門廳的地上海躺着七八個渾身是血的人,看不清楚是死是活。不過從裝束上看有跑堂的夥計也有那伙人的同伴。之前遇到的那批從趁亂從後門溜出來的商人說過,帶頭鬧事的是巡防營的一個管帶。調整了下焦距胡瑞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伙人的裝備,單打一、柯爾特左輪,從裝備上看確實應該是巡防營的人。
「這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大白天的就敢這麼鬧事傷人。」胡瑞嘀咕道。
「總教官,王連長來信了,兄弟們一切準備就緒,請您指示。」冷驚風微微上前半步耳語道。
「人命關天,立即動手!記住,第一輪先要打掉他們一般的人,別全都打死了!」胡瑞放下望遠鏡,點點頭。身後的傳令兵馬上一溜小跑的沖了出去。
「噠噠噠」
圓鼻子的馬克沁最先耐不住寂寞圓筒狀的槍身費力的扭動着,響亮的噠噠聲在空曠的街道中迴響。隨後警衛連裝備的zb30和斯登衝鋒鎗也緊跟其後。一時間100多支斯登衝鋒鎗、10挺zb30輕機槍混合着2挺馬克沁,自動武器單位時間內猛烈的火力猶如一股旋風結結實實的拍打在血肉之軀上。子彈穿透人體發出的悶響伴,呼應着噴薄而出的血霧,肆濺在街道的青石板上,用鮮艷刺眼的血紅裝點着古老的街道。新式的7.92尖頭彈進口小出口大,7.65手槍彈近距離射擊彈頭末端失速切割人體造成一個個恐怖的空腔。。。。血肉做成的身體抵擋不住鋼鐵的侵襲,猛烈的彈雨下失去生命的身體分崩離析,暗紅色的血液飛濺着浸染了腳下的青石板磚。
「停火!挺火!留個舌頭!」
槍聲中,靠前指揮的王天達聲扯着嗓子嘶力竭的吼着。槍聲停息後望月閣寬敞氣派的門廳被打成了篩子,猙獰的彈孔、飛濺的血液和木屑到處都是,厚重的柚木牌匾都被流彈打得粉碎。槍聲一停警衛連立即靠了上去,大頭皮靴重重的踩在青石板上發出一陣悶響。
「把槍放下,舉起手來!」一邊呵斥着一邊用腳踢開地上的槍,對着黑洞洞的槍口,驚魂未定的那幾位很老實的配合着。經過清點,這夥人一共53個人,被當場打死42人,現場清點出單打一20枝,左輪手槍6把。
「誰是頭,站出來說話。」手槍隊護着胡瑞上前,冷冷道。
沒等回答王天達就眯着眼睛掃了一圈,直接叫士兵把人堆里那兩位穿着錦袍、瘦的跟火柴棍一樣的年輕人抓了出來。其中一個被拎出來後,隔着老遠衝着胡瑞狠狠的呸了一口,隨後不顧身後的鉗制,掙扎着站起來怒罵道。
「姓胡的,**的少在這裏裝大尾巴狼!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樣!老子來這裏尋開心要你多管什麼閒事?!識相的立即帶上你的人滾出去,小爺大度,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胡瑞不屑的冷笑,看來這傢伙還沒看清楚形勢,平日裏想必是橫貫了。話音未落,身後站着的衛兵二話沒說舉起槍托,對着這傢伙的腦袋就是兩下。敲完了背起槍,兩個人一人拉住一條胳膊,揪着頭髮把那人揪着帶到了胡瑞面前。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呢。」胡瑞冷笑着抱拳問道。
「呸,少在這裏裝蒜!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巡防營管帶繼泰!布政司繼昌大人就是我的親叔叔!姓胡的,識相的就趕緊放了小爺,不然等會有你好看的!」繼泰咆哮着繼續威脅道,鬍鬚是受到管帶的感染,地上抱頭蹲在那裏的那幾位也拼了老命的扯起嗓子嚷嚷開來。
「就是,管帶大人說的對!姓胡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安慶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姓胡的,憑啥你的那幫少爺兵就能每天三頓干頓頓有肉,每月能拿6塊餉銀。老子在巡防營苦死累活的也混不上幾個大子,跟着管帶大人出來找找樂子,你算老幾也來管我們管帶大人?!」
「就是就是,姓胡的趕緊帶着你的秀才並滾出城去!我們管帶大人大度,不和你計較,爺們幾個還要接着找燕姑娘開心捏!」
。。。。。
這個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阿q精神,放着地上一地的死屍看不到,一個個吵吵嚷嚷的狐假虎威的厲害。
「都傻了?!媽了個巴子,敢這麼罵長官,都給我往死里打!撿叫的最凶的打!」王天達咆哮着揮舞着衝鋒鎗就近沖了上去,鐵製的摺疊槍托高高的揚起狠狠的砸在那人的鼻樑上,發出一聲悶響,那人哀嚎着捂着鼻子倒了下去。槍托不解氣的一下接着一下砸下去,一隻把那人的臉砸的血肉模糊再也無力呻吟,這才停了手。身後警衛連那幫胡氏死忠也不甘落後咬着後槽牙抄起槍托就上,有些腹黑的嫌不解氣更是直接抽出了新出廠的工兵鏟。
不到兩分鐘就再也沒人叫喚了,顧不上一地的鮮血和屍體捂着血肉模糊的臉在地上滿地打滾。想討饒也不敢,只要敢發出一點聲音就會結結實實的再挨一槍托。
「媽了個巴子,叫啊!都叫啊!怎麼都不叫喚了?!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你們眼前的是咱們安徽新軍三十四混成協的胡瑞,胡協統!正二品!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和權利,膽敢公然出言不遜冒犯上官?!是誰給你們的權利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公然開槍傷人?!」王天達揪住其中一個的衣領,凌空提起咆哮着怒吼道。聲音雄渾,鏗鏘有力。這次他是真的惱怒了,父母早亡,失去雙親的呵護一個人在這動盪不安的亂世中苟且求生,為了一頓飽飯迫不得已投了行伍。武衛軍、北洋軍、響馬土匪,他都幹過。平心而論,這麼多年下來胡瑞是他遇到過的最好的一個長官,比起當年的聶士成聶大人還要更照顧兄弟。每月餉銀按時足量就不說了,誰家裏有個水災、病難胡瑞每次都是掏自己的腰包幫助渡過難關。新軍軍紀是很嚴格,但是都值得啊!過去穿着軍裝出門老百姓沒有一個不躲的,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戳着脊梁骨。現在呢?只要你穿着新軍軍裝出門去,老百姓見了每一個不笑着打招呼的,買東西價錢都公道的多!這就是尊重!當兵吃糧遇到這麼一個長官都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在教導隊出生的這幫人里,總教官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絕對容不得旁人任何的詆毀。現場一陣安靜,就連之前態度極其囂張的繼泰也不吭聲了。剛才身後那幫兄弟的慘叫聲,真的太慎人了。混成協的這幫傢伙殺才的名頭真的不是白來的,好狠的手啊!
其實自從胡瑞接管新軍混成協後,這幫人就開始慢慢的眼紅起來了。憑什麼混成協那些秀才兵就能吃好的喝好的還能每個月拿上6塊錢的餉銀?!同樣都是當兵吃糧的,憑什麼他們待遇就這麼好?!有了這個前提,在家愛上朱家寶有意的扣餉不發試圖收回安慶的十個巡防營,這樣一來互相之間矛盾的衝突就順理成章了。
怒髮衝冠的眾人,誰也沒在意一直站在後面的胡瑞欣慰的笑了。都是實在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對你好。之前的思想工作沒白做呢~有些話他不適合說,但是換個人說就不一樣了。掃了一樣吃了憋,怏怏的縮在那裏的繼泰,胡瑞理了理身上的軍服摘下皮手套大踏步上前幾步,對着望月閣敬了個禮大聲喊道:
「安徽新軍三十四混成協協統胡瑞在此,請掌柜的出來說話!」一連喊了三遍。
樓上二樓開始慢慢的有了響動,幾個膽大的食客哆嗦着悄悄探起了腦袋,想看看這位名震安慶的協統大人長個什麼樣子。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探出了腦袋,親眼見到協統大人的兵控制了局勢後立馬放下心來,開始小聲的交談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可是在柱子後面看得清清楚楚,新軍混成協殺才的名頭果然不虛。當下收了按捺不住的歡呼,悄悄的小聲交談,翹首以盼燕三娘的出場。要說來着吃飯的可人,一半是為了那據說曾經是御廚的掌勺師傅,另一半自然就是為了能親眼見一見大美女了,當然能獲得美女青睞就更好了。
一層酒櫃前,一幫拿着各式冷兵器的短衣漢子趁着這機會悄悄的把受傷、死難的兄弟抬進了後院,剩下的則緊緊護在酒櫃前。
「當家的,您可千萬不能出去!這些韃子兵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您聲名在外保不齊是衝着您的美色來的。」
「說的對啊,當家的,這麼些年貪圖您美色的登徒浪子還少嗎?您對兄弟們的大恩大德兄弟們都心領了,這會可千萬不能出去啊!要去也是咱們去!了不得咱使一些黃白之物,狗官每一個不愛財的·。」
。。。。
酒櫃後面炸窩了,一幫大漢和一個老人緊緊圍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苦口婆心的勸着。一個個自告奮勇的願意帶當家的出頭,燕子幫沒了誰都行,可是就是不能沒了燕三娘。蛇無頭不能行啊!
「別爭了,我去!」看了看被抬進後堂救治的兄弟,把受傷沾滿鮮血的雙刀收進刀鞘,扔下一句話輕飄飄的一躍而起,留下身後悲憤欲絕的兄弟們。
「看!看!看!出來了,出來了。。。」樓上的食客們小聲的驚呼着。守得雲開,這次總算是托福見到了真人,也不枉剛才心驚肉跳一場。
一瞬間,胡瑞感覺眼珠子已經不會動了。比起電視裏的那位,眼前的這姑娘多了一分幹練和英武,只是眉宇間一點淡淡的痣,陡然增添了一絲嫵媚。
「三娘,見過大人。」來人抱拳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不冷但也不熱情。
胡瑞輕輕揮揮手,笑呵呵的細細打量着,甭管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對於美女的熱愛都一直未曾改變。熱烈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在對方身上遊走,直到與兩道冰冷的目光相遇,這才悻悻收回,心底暗嘆一聲:紅顏禍水啊!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人靚、氣質好、身材更是好到爆!
正待開口,一直沉默寡言的冷驚風悄無聲息的飄了過來,湊上前去低聲道:
「大人,屋頂上的兄弟發來消息,他們從瞄準鏡里看到有了正朝這裏趕過來,看情形像是府台大人。」
說完趕緊指了指方向。
胡瑞趕緊收了搭訕套近乎的心思,接過身後勤務兵遞來的望遠鏡順着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看見一頂轎子由遠及近緩緩而來,旁邊還浩浩蕩蕩的跟着1000多號人的隊伍。朱家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