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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派遣官員的旨意還是下達了,剛剛踏入京城併入住驛站的黃袞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他轉頭對着自己的下屬們說道:「漢人就是如此啊,總是喜歡內部爭鬥不止。給我傳令下去,讓我們的人在京城裏四處散播謠言,就說天成軍意圖謀反!我要讓大齊王朝自行削弱實力,除掉那位鎮軍侯和天成軍!」
慕容羅在聽到這番話後,立刻行動起來,開始着手安排相關事宜。很快,整個京城都被有關天成軍即將背叛獨立的傳聞所充斥着。這些謠言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和不安。街頭巷尾、茶館酒樓,到處都能聽到人們對此議論紛紛。
民間流言四起,官場上一眾官員也是議論紛紛,更有甚者提議幽禁鎮軍侯,解散天成軍,緝拿林如海回京,一時間朝堂上對於此等言論,甚囂塵上。
對於那些漫天紛飛的傳言,隆武帝以及太上皇自然也是有所耳聞。朝中的御史更是毅然上疏直言道:「為保鎮軍侯威名無虞,理應解除鎮軍侯的軍權,賜予其高位,使其得以榮養。」這封言辭犀利的奏摺一經呈上,立刻得到了朝堂官員的紛紛擁護。他們接二連三地呈上疏文,一致請求隆武帝冊封鎮軍侯為安樂公,解除其手中的一切兵權。
事情的發展風向至此徹底發生了轉變。在那雅正園內,人們相聚一堂看戲之時,所談論的話題也皆是關於鎮軍侯的種種事宜。林黛玉知曉了這些令人揪心的消息之後,趕忙聯繫了林如海的同年舊友。然而,這些人數量稀少,而且個個都心懷顧慮,不敢輕易出手相助。一時間,吳飛宇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猶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侯爺,消息已經傳回去了,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趙大河滿是擔憂地望着自家侯爺,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與不安。
「大河,如果我不再是侯爺了,你還會忠心耿耿地跟隨於我嗎?」侯爺目光深邃,語氣中帶着幾分凝重。
趙大河聽了吳飛宇的話,知已經有了決斷,他看着自家侯爺沉聲說道「屬下誓死追隨侯爺!」
「臣本一介平民,出身寒微,承蒙皇上聖恩浩蕩,不以臣之卑微而棄之,委臣以重任。使臣能有機會馳騁沙場,為我朝抵禦外敵,護佑江山社稷。此等隆恩,臣沒齒難忘,肝腦塗地,亦難報萬一。
然今女真已亡,邊患得除,天下漸安。臣自覺已無大用武之地,且多年征戰,身心俱疲,每念及此,常感力不從心。
遼東乃臣之故鄉,那裏有臣的親族故舊,田園桑梓。臣念鄉土之情日甚,渴望歸鄉,解甲歸田,耕讀自足,安享餘年。臣深知自己出身平凡,承蒙聖恩才有今日,如今功成身退之時,不敢有絲毫貪戀權位之念。
臣深知此舉或有負皇上厚愛,但臣之心,唯願皇上江山永固,四海昇平。若皇上恩准臣之所請,臣將銘感五內,終生為皇上祈福。
臣吳飛宇再拜頓首,敬候聖裁。」
鎮軍侯的一封辭官疏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令朝野上下一片譁然,震驚不已。奏摺中的文字不僅透露出他對官場的厭倦和不耐煩情緒,更毫不掩飾地表達出對朝廷的失望之情,這種情緒仿佛躍然紙上,清晰可見。
當隆武帝翻閱這封奏摺時,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沉默片刻後,終於在朝堂之上緩緩開口說道:「諸君滿意否!」
這句簡短有力的話語猶如驚雷炸響,震得滿朝文武官員們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臣等罪該萬死!」
隆武帝見狀,衣袖一揮,轉身離去,留下一眾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朝堂上原本喧囂的氛圍瞬間冷卻下來,關於鎮軍侯的彈劾之事也暫且畫上句號。
自那以後,鎮軍侯便從眾人的視野中銷聲匿跡。鎮軍侯府門前冷冷清清,除了負責採購的下人和守門的軍士外,幾乎看不到其他身影。偶爾會有一輛裝飾華麗的林家馬車前來拜訪,但也很快就離開了。整個府邸顯得格外安靜,仿佛被世人遺忘一般。
在京城局勢動盪不安的時候,東北地區同樣也不平靜。隨着吳飛宇的指令傳達回來,赫圖城和界番城開始了大規模的遷徙行動。所有的百姓都被遷往天南城和金州。這樣龐大規模的遷徙行動,自然難以逃過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女真人,他們更是在第一時間就獲知了這個消息。
自從孟古在赫圖城戰敗撤退之後,儘管佛阿拉城的女真人仍然承認她皇后的地位,但對於她的兒子接任皇位這件事,卻表現出了極大的阻礙和反對。他們使出各種手段,千方百計地阻撓着孟古母子的計劃。
佛阿拉城乃是八旗元老們的盤踞之地,這些人雖然手中並無實權,但卻德高望重,在女真人心中擁有着極高的地位。此前,努爾哈在位之時,女真內部唯有努爾哈一人的聲音能夠得到響應,其餘眾人只需聽從命令即可。然而,自從努爾哈重傷昏迷的消息傳播開來之後,女真內部的矛盾便徹底爆發了出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連女真王位的歸屬都懸而未決。
當天成軍撤出赫圖城的消息傳至佛阿拉城時,女真人終於首次達成了一致意見——他們決定返回赫圖城。
與此同時,天成軍收縮的消息也傳到了瀋陽。自從吳飛宇將瀋陽的百姓遷往別處之後,瀋陽已不再是東北地區人口最多的城市了。儘管後來從山海關、寧遠、錦州乃至平安州等地陸續遷徙了一些軍戶來填補瀋陽的人口空缺,但這座城市仍然顯得頗為空曠。
「哼!」牛繼宗怒目圓睜,滿臉怒容地冷哼一聲,「天成軍竟然撤離赫圖城,將這等要衝之地拱手相讓給女真人,還放任他們重返大都!這簡直就是造反啊!」
他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不滿,聲音中帶着無法抑制的怒氣。接着,他瞪大眼睛,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天成軍如此行為,簡直就是對朝廷權威的蔑視!他們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與此同時,一旁的史鼎則顯得有些無奈。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沒辦法啊,現如今在這片地界之上,實力最為強大的便是天成軍。百姓們也只認同天成軍,而朝廷的旨意甚至比不上鎮軍侯的一句話啊。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又能如何呢?」
說完,史鼎微微搖頭,流露出一種無力感。然而,牛繼宗並沒有就此罷休。他緊攥拳頭,惡狠狠地說道:「哼!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些泥腿子們知道我的厲害!我定要讓他們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兇狠和決絕,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與天成軍一決高下。
「報,大帥,巡邏的人回來了,不過他們同天成軍發生了衝突,我們死了四個弟兄。」傳令兵匆匆跑來,單膝跪地,急切地稟報着這一令人震驚的消息。
傳令兵的話猶如一道驚雷,讓牛繼宗瞬間更加暴跳如雷,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欺人太甚,他們現在與叛軍何異!是誰,是誰如此大膽!」他那憤怒的聲音在營帳中迴蕩,仿佛要將房頂衝破。
看着暴怒的大帥,傳令兵不禁渾身一顫,怯弱地說道:「是李二標率人動的手。」
「好,好啊,好一個李二標!」牛繼宗怒不可遏,氣得狠狠砸了手中的杯子,杯子瞬間化作碎片四濺開來。
這時,史鼎示意傳令兵退下後,拉住牛繼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伯爺,此次是個機會,我們借兩軍衝突為由,請李二標赴宴,於宴席中,我們就……」說着,史鼎做了個殺人的動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絕。
牛繼宗聞言,目光轉向史鼎,見他神情嚴肅,絲毫不像在開玩笑的模樣,牛繼宗也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
「如此作為,怕是會逼得天成軍反啊!」牛繼宗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史鼎聞言卻笑道:「就是要他們反,只要天成軍一反,身在京城的鎮軍侯就是死罪!失去了鎮軍侯,沒有了朝廷的扶持,天成軍就是那沒牙的老虎,任由我們宰割!」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算計和貪婪。
牛繼宗聞言,雙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不錯,殺一個李二標,逼反天成軍,自己就能一雪前恥,說不定還能趁機收服天成軍,擴充自己的勢力。
「此事,務必謹慎,安排我們的心腹去做!」牛繼宗思索片刻,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我派人去聯繫女真人,相比我們來說,女真人更希望看到天成軍陷入紛亂!」史鼎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不錯,女真人一直對天成軍恨之入骨,若讓他們知曉此事,必然會全力相助。」牛繼宗微微頷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就儘快安排,定要讓天成軍這顆釘子徹底消失。」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然和仇恨。
很快,史鼎派出的心腹趁着夜色,秘密前往女真人的營地。女真人首領聽聞這個消息,大喜過望,當場表示願意全力配合,他們眼中閃爍着貪婪和復仇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天成軍覆滅的場景。
與此同時,李二標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還一無所知,天成軍依舊按部就班地進行着日常的操練和防務。士兵們在操場上喊着整齊的口號,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個個精神抖擻。
然而,軍中的細作已經開始暗中活動,他們故意在士兵中散播謠言,試圖挑起天成軍內部的矛盾和混亂。一些不明真相的士兵開始心生疑慮,軍中的氛圍漸漸變得微妙起來。一場巨大的陰謀正朝着天成軍悄然逼近,而他們卻還沉浸在日常的訓練中,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