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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長劍劃破西門霸的衣角插入土中。「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六十萬兩。」
「怎麼又漲價了?」西門霸聲淚俱下,肉疼,心疼。
「每隔十息漲一次,我不介意你多想一會兒。」
「有,有。六十萬兩,只要你放了我。」西門霸連連點頭,他發誓一定要查出這個人是誰。
葉舟霍然起身,「很好,我喜歡爽快的人。」
喜歡個屁,別讓我再看見你。他睜大雙眼,想要記住葉舟的樣子。可天太黑,他只看到一個輪廓。隱約有熟悉的感覺。
「你想記住我的樣子?要不要我點燈讓你看清楚?」葉舟說話時揮動長劍,抵住西門霸的脖子。「付錢。」
西門霸顫抖的雙手在懷中摸索,取出一個玉瓶,丟給葉舟。
接過玉瓶,葉舟查看一下銀兩,拉着團縮在地上的女子大搖大擺地走出院子。出門之後抓緊女子的手隱藏身影,爆發飛雷神遁向城外逃去。
城門已關,又有結界保護。強行出城肯定會驚動守衛。可不出城她怎麼辦?葉舟在一個荒涼的院子裏解開結界。「道友不必害怕,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你會將我帶到四下無人處,沒有惡意你還抓住我的手不放?女子輕聲哭泣。
葉舟道:「你別哭,我陪你到天亮。」他準備取出打劫來的銀兩送給她。找東西時才發現自己還抓着女子的手。他慌忙鬆開,「對不起。」
他取出玉瓶念叨着:「我收回二十萬兩,剩下的都給你。出門在外很危險,你沒有同伴嗎?」
女子沒有逃跑,也沒有說話。
葉舟將玉瓶放到她身邊,後退一丈,「剛才情況特殊,為了不讓他懷疑郝家村我才出此下策,實在抱歉。」
女子緩緩抬頭。「你真的肯放我走?」聲音顫抖,卻掩蓋不了動聽,甜美。
被懷疑成惡徒了,葉舟撓首苦嘆,「不說了,你天亮趕緊出城,有多遠走多遠,最好回家。」離她遠點。葉舟走到五丈之外,坐在荒草上放開神識,查看周圍情況。確定無人才放心。「你調息一下,明天還要逃命。」
女子還在哭泣,葉舟無法修煉,只有忍受着哭聲的折磨。他很想說話安慰她。卻不知道說什麼。
女子哭了兩個時辰才停止。「謝謝你救我。」
總算不哭了,葉舟長舒一口氣,「不用謝我,我本來就要去找西門霸煩惱。」
「還是謝謝你,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女子的聲音很小,葉舟卻聽得很清楚。沒辦法,聲音太好聽,直往耳朵里專。
「是我唐突在先。你……」葉舟想問她為什麼被抓,卻忍住沒問。他不想知道太多。
「恩人有話請講。」女子神色舒緩許多,聲音也不再顫抖。
葉舟笑道:「沒事。」
女子也自沉默。
兩個人,一片天。這一夜過得很慢,可它已經過去。
「收好錢,我送你出城。」寅時葉舟起身來到女子身旁。卯時他還有約會,只能提前送她出去。
「我,我,小女子月依然拜謝恩公。」女子屈身下拜,葉舟連忙扶起。「我也不是什麼能人,你趕緊逃吧,西門霸肯定已經派人到處搜查。你一個人能應付嗎?」他有點不放心。這邊救了,沒走幾步又被抓,那自己就造孽了。
「我這就走,不給恩人添麻煩。恩人保重。」月依然再謝離開。
葉舟追了上去,「別叫我恩人,我有名字,叫葉逐風。」
「我不會給恩人添麻煩的。」月依然重複着同樣的話。
她生氣了?葉舟無計可施:「對不起,我自身難保,所以只能送你出城。」
「恩人不必在意我的死活,他們沒幾個見過我的臉,所以不敢勞煩恩人再相送。」她說着加快腳步。忍住沒哭。
葉舟呆站在原地,救人救出麻煩了。有人認識她,這該怎麼辦?丟下她不管?自己有能力管嗎?
月依然跑了百步癱坐在地上哭泣。哭聲悽厲得讓人心碎。
葉舟心頭一熱走到她面前。「好,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
「天劍城。」月依然舒展神情低聲說道。
正好自己也要去天劍城,順路。「唉,白白損失了五百兩,走,我們去天劍城。」葉舟擺擺手故作瀟灑。
「恩人為什麼這麼說?」月依然跟上葉舟好奇地問。
葉舟道:「你不生氣啦,今天鐵劍城有個拍賣會,我交了入場費。現在去不了了。」
「很重要嗎?」月依然低頭說道。
「不重要,哈哈,損失五百兩,賺了幾十萬兩,趕緊走。」葉舟暢然一笑,所有煩惱都消散。以後多遇到幾個西門霸這種人就好了。
這口氣還是很在乎。月依然乖巧地說道:「我們可以參加過拍賣會再走。西門霸死也不會宣揚自己被打劫的事。」
葉舟轉頭道:「有道理!」他打量着月依然,「你很機靈,怎麼會被他抓到?」
月依然慌忙避開葉舟的目光,帶着哭腔說道:「我家住在天劍城,和幾位道友結伴去中域遊玩,回來時經過這裏遇到守衛攔截,幾位道友都死了。我逃到鐵劍城外實在沒有力氣,剛想休息就遇到西門霸這惡徒。」
「你不知道這裏很亂嗎?」葉舟責問道。
「知道,可沒想到會亂成這樣。本來不應該有事,可這裏的守衛突然增多,說是有仙人潛入。所以……所以……」月依然不是偷看葉舟,見他瞪着自己便沒有說下去。
「你,你們偷渡回來的?」葉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些守衛顯然是來抓自己的,結果她們遭殃了。
月依然低垂着頭,「我的一位道友非說偷渡才好玩……」
好玩,把命玩沒了!葉舟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富家子弟。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渡。正常的路不走!現在好了……」越說越不是滋味,她們的遭遇和自己不無關係。送她回家勢在必行。「這麼說,還有守衛在追殺你?」
月依然低頭不許,偶爾看一眼葉舟。似乎在期待什麼。
「你別看我,我自身難保,送你回家,說不定會讓你死在外面。」葉舟這是真擔憂。
「你也是偷渡者?」月依然大聲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