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金色衣袍的千鈞,一身紅色衣袍的降魔,兩人沒有顯露出太過強大的魂力,但那淡漠的眼神卻令守門人感到莫名的寒意。
「我去通知軒主。」左邊那人想要往屋子裏跑,但還沒走出幾步,一根橫掃而來的棍子砸碎了他的腦袋。
兩個守衛幾乎是在同時被殺死的,無頭屍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鮮血順着地面流淌。
他們兩兄弟沒有再多看腳下的屍體一眼,踩着血液向前走去。
門外的異動引起了位於一樓的昊天宗的弟子們的注意。
「什麼人?」
回應他的是降魔樸實無華的一棍。
這名昊天宗弟子的胸膛受擊,凹陷了下去,倒飛而出,一路上撞倒了不知道多少桌椅,失去了聲息。
「大膽,竟然敢來這裏鬧事。」
一名名昊天宗的弟子紛紛露出昊天錘,向着千鈞、降魔攻去。
面對這些普通的弟子,他們兩人神情不變,只是簡單地橫掃、下砸、戳擊,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將他們擊殺。
沒有一個能夠在那可怕的盤龍棍下撐過一招。
越來越多的人向一樓的大廳匯聚,但能站着的卻不增反減,千鈞、降魔緩慢但堅定地向前走去,留下一路的屍體。
唐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看着兩人身後那一地慘狀,他雙眼發紅: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見眼前這人似乎有點不太一般,千鈞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武魂殿標誌:
「你是瞎子麼?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武魂殿」唐龍咬牙切齒地低聲道。
他冷冷地盯着千鈞,召喚出昊天錘後,開始運用起亂披風錘法。
作為唐三回歸之前的昊天宗三代首席弟子,他自然也會這種技巧。
千鈞沒有急着打斷,頗有興致地看着對方的動作。在與唐昊、唐嘯戰鬥時,他們也不敢留手,不敢有多餘的心思去領教這門昊天宗絕學。
但面對這樣一個「小傢伙」顧慮就沒有那麼多了,就算對方將這一招的威力完全展現出來,他們也有把握擋下。
被唐龍揮舞,一圈又一圈旋轉的昊天錘帶起一陣罡風,銳利的風如同刀子一般,切割着牆壁。桌椅被吹飛,相互間碰撞,發出「哐當」的聲響。
當唐龍覺得自己漸漸控制不住昊天錘時,大喝一聲,一躍而起,從上至下向着千鈞砸去,他的背後,還浮現出一個淡淡的錘子的虛影。
千鈞用棍子輕巧地撥開下砸的錘子,隨後一掄。
千鈞一髮之際,唐龍勉強將被格開的錘子收回,橫在身前。
用錘子作為緩衝,他雖然在這一擊之下被橫掃開去,五臟六腑都在位移,吐出一大口鮮血,可終究沒有死去。
他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瞳孔之中帶上了幾分驚駭,嘴裏艱難地吐出一個詞來:
「封號斗羅!」
「能接我一招不死,在你們這一代的昊天宗弟子中,你應該也是位列前茅。可惜,到此為止了。」千鈞再度揮棍,棍子一端點在他的胸膛上,傾吐的勁力將其心臟震碎。
「月華,你先離開,我去阻擋敵人。」四樓有一個身穿灰色衣服,鼻樑挺拔,眼睛如同灰色的岩石般的中年男人說道。
唐月華點點頭,「小心些,如果不可力敵,就趕緊離開。」
她從窗戶翻出,腳尖輕盈地在建築的一些凸起的外部裝飾上點了幾下,落到地上。
千鈞、降魔感知到了她的動態,但並未阻止,周圍已經被沃爾特封閉起來,沒有那麼容易逃離。
唐月華跑出一段距離,她忽的停下腳步,駐足不全,前方傳來的危機感隱隱刺痛着皮膚。
伸出手向前試探,手上傳來輕微的刺痛,縮回一看,手指上已經多了幾道血痕。看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的鮮血,她瞳孔一縮。
傷口很細,但卻很深,僅僅是輕微的觸碰,就割開了皮膚。如果剛才沒有停下來,而是一頭衝過去,那麼她整個人恐怕都會被切成一片片的。
一想到那樣的結果,她就忍不住心中發寒。
「你是唐昊的妹妹?」一道略顯蒼老,平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誰?」
唐月華立刻轉身,警惕地看着前方身穿繡着金色雲紋白袍的老人。
「我叫沃爾特可惜,唐昊已經在你之前就死了,不然我也想讓他品嘗一下失去一切的痛苦。」沃爾特平淡地說道。
「什麼?你說二哥他死了?這不可能!他那麼強」唐月華一時間不顧自身的危險處境,反駁道。
「是啊,死了,我親手殺的。」沃爾特臉上露出笑容。
沒等唐月華心中的擔憂、懷疑、震驚、恐懼等情緒爆發出來,她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沃爾特乾脆利落地用絲線割下了她的腦袋。他十分隨意地一腳將頭顱踢到一旁,看向月軒。
千鈞、降魔正從月軒的方向緩緩走來。
「清理乾淨了。」千鈞開口道。
絲線一陣蠕動,仿佛小蛇般從月軒的各個樓層爬過,探入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點。
在確認過後,沃爾特點點頭,「沒有活人」
皇宮之中,千仞雪身上忽然綻放出一陣金色的光輝,光輝刺眼,令人無法直視。
她的胸脯緩緩收縮,身材骨架變得更寬大,身上的線條也變得更加平緩。
等到光芒散去,她從一個絕色麗人變成了一個相貌中等偏上的儒雅男子。
她拿起一套衣衫,走到另一處房間換上,再度出來時,又成為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天斗太子雪清河。
「清河,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戀人了。」比比東微笑着說道。
「雪清河」臉色一滯,隨後同樣露出一個笑容:「嗯,比比東,我們走吧去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距離千仞雪被識破身份,趕離天斗的時間還沒有過去太久,雪崩也並未清理掉太多的人,只是將原本明顯從屬於「雪清河」的那一部分人給驅離。
宮中依然有不少侍衛、宮女認識他。因而當「雪清河」再度出現時,一個個臉上露出茫然且無措的樣子。
千仞雪沒有理會普通的宮人,而是運用魂力,將自己的聲音擴散開去:
「罪人雪崩弒父篡位,已經被我正法,我,雪清河,才是天斗帝國的正統繼承人,現在,在武魂殿的幫助下,我回來了宮中所有侍衛統領,立刻來正殿門口集合。」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能夠用來維持秩序的天斗皇家侍衛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鎧甲,頭上戴着銀白頭盔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雪殿下,您終於回來了!我等伱等的好辛苦啊!」
這人還沒到,大老遠的就開始叫喊,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與激動。
千仞雪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男人跑到了「雪清河」面前,從他身上散發的魂力波動可以得知,這是一名魂師。
可能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等他跑到後,已經有些喘氣。
他深呼吸幾口,向「雪清河」行了一個魂師禮。
「你是」千仞雪有些疑惑。
「是我,丹尼斯啊!」丹尼斯將頭盔摘下,拿出一塊單片眼鏡,緩緩戴在眼睛上。
他這一動作讓比比東心裏一緊,而跟在她身後的月關、鬼魅,更是臉色一變,封號斗羅的魂力洶湧而出。
在得知了「命運木馬」這種詭異、可怖的能力後,他們對阿蒙這個名字,以及與他有關的事或者物都警惕到了極點。
丹尼斯被這巨大的魂壓給壓得直接跪了下來,臉上滿是驚恐。
月關和鬼魅這才反應過來,丹尼斯單片眼鏡是戴在左眼的位置,而非阿蒙所習慣的右眼。
他們收回了氣勢。
月關帶着一絲歉意道:「抱歉,我反應太過激烈了。」
比比東沒說什麼,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被嚇了一大跳。
千仞雪看了好久,才終於認出這是丹尼斯,曾經向她效忠,後來被她留在天斗城主持大局,在雪崩發動的政變中不知所蹤的得力幹將。
不過此刻的丹尼斯形象大變,沒了過去的優雅與從容,多了幾分滄桑,以至於她差點沒認出來。
千仞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趕緊上前將他扶起,說道:
「抱歉,菊斗羅冕下與鬼斗羅冕下不是故意的丹尼斯,你還活着,這讓我非常高興,辛苦你了。這段時間,你是怎麼過的?」
丹尼斯回答:「那天政變發生後,我察覺到不妙,就通過地道逃走了。後來我想着太子殿下一定會回來的,於是便改頭換面混進了侍衛隊伍,希望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你做的很好。」千仞雪點點頭,隨後又問道:「你既然在皇家侍衛的隊伍中,那麼應該也有認識的人吧知道哪些人是雪崩的死忠,哪些人可以爭取嗎?」
「當然,這就是我潛伏起來的意義。」丹尼斯笑着說道。
「那就交給你了,替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皇宮注意了,不要破壞基本的秩序。」千仞雪說道。
停頓了一下,她又許諾:「過去你所失去的,我會加倍補償。你會得到更多。」
丹尼斯臉上露出喜色,又有些猶豫地說:「雪崩安插了不少親信,他們大多身具要職,我需要人手幫忙解決這些傢伙。」
千仞雪對着菊斗羅吩咐道:「菊長老,麻煩你跟他跑一趟吧。」
「是」月關微微躬身。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