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之中,歸冥好似深陷沼澤,無法動彈,又有數不清的黑色鎖鏈迅速將他捆住。
雒殤身體化為黑霧,但頭卻顯現,近距離的面對歸冥,臉上沒有了遮擋,是一張潰爛醜陋的臉:「尊上,屬下等這一刻太久了!」
下一秒,歸冥被無形的力道擊向那空間裂縫之中。
雒殤看着他的身影隨着無數的黑水湧入裂縫,笑得詭異:「尊上,你也來嘗嘗混沌裂縫的滋味吧!」
越來越多的黑水湧入那空間裂縫,直接把那裂縫堵上。
沒有了歸冥的操控,裂縫正在緩緩閉合。
歸冥的聲音在閉合之前傳了出來:「螻蟻……」
空間縫隙閉合。
漆黑的空間消失,黑水消失,黑霧消失,雒殤的身影出現,跌落在地,他勉強維持着單膝跪地,手撐在地面,盯着縫隙消失之處,猛地吐出一口濃稠的黑血,隨手一抹,潰爛醜陋的臉再次被黑色面巾遮蓋。
「螻蟻,也可啃食巨樹!」
他踉蹌的站了起來,身體晃動幾下才站穩,有種大仇得報的爽意:「歸冥,好好品嘗混沌裂縫的滋味吧。」
說完,人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
捏碎了木牌的雲翳,眼前一陣恍惚之後,發現自己處於一片迷瘴之中。
濃郁的迷瘴,讓她分不清方向,看不清任何事物,這迷瘴連神識無法看透。
這,就是禁地?
不對,按照歐文靖的說法,木牌只會傳到禁地之外。
可這遍佈迷瘴,分不清方向,怎麼知道禁地的入口在哪?
她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的存在。
對了!
雲翳動用系統權限,利用系統在探查四周。
果然。
系統能看透這迷瘴,雖然只有十米範圍,卻已經足夠。
只見系統面板上,顯示着是一片虛無。
除了迷瘴,什麼也沒有。
雲翳凝眉,選擇一個方向邁步前行。
人在分不清方位時,覺得自己走的是直線,卻也會不知不覺走歪。
還好有系統的存在,讓雲翳不斷的調整位置,警惕的觀看着面板上依靠系統探查出的畫面。
這裏太安靜了。
一片寂靜。
安靜到仿佛她的心跳聲都震耳欲聾。
可雲翳不知道,她自身攜帶着系統,系統的特殊,加上她毫無神力,讓她忽視了這裏一個又一個神級陣法。
慢慢的,雲翳接近了禁地。
面板畫面里,十米開外,出現一個高聳的骨牆!
沒錯,就是用各種各樣的骨頭壘砌而成的牆。
雲翳站在牆邊,靠近,卻不敢觸碰。
全是迷瘴,讓她看不清牆有多高,多長。
但十米範圍之內,看不到頭。
雲翳猜測,骨牆裏才是禁地。
現在要怎麼進去?
雲翳看向左邊,又看向右邊。
可惜,除了迷瘴,什麼也看不到。
「男左女右。」
雲翳將一切,交給了運氣。
果斷往右邊走。
沿着骨牆,時刻看着系統面板上的畫面。
確保不會遇到人,也不會碰上什麼危險之物。
雲翳的謹慎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畢竟禁地外,依歐文靖所言那般,無趣。
什麼都沒有,什麼也沒遇上。
就算有陣法,她沒有神力,穿過自如,形同虛設。
就這麼一路順利的來到了禁地入口。
一個由骨頭壘砌的拱門,有無數荊棘阻擋在入口處。
系統探不到荊棘覆蓋的範圍,最起碼從入口到深處十米,全是帶着尖刺的荊棘。
雲翳皺着眉,從空間拿出一把長劍,用長劍劈砍向荊棘。
然而,她手中的極品靈器,根本砍不動荊棘,甚至劍刃還多了幾道缺口。
連極品靈器都砍不斷,如此硬的荊棘,那尖刺恐怕能輕易的刺穿她的皮膚。
這要怎麼進去?
就在雲翳思考要怎麼進去的時候。
眼前的荊棘突然動了,嚇得雲翳連退幾步,看着系統里的畫面,只見荊棘向自動向兩邊移動,中間出現了一條小道。
足夠雲翳進入的小道。
雲翳抿唇。
這是路?
這分明是陷阱!
怎麼回事?
又是針對她的佈局?
不應該啊。
按照推測,那尊主將她帶到神界不應該是意料之外的事嗎?
她來到這,也應該是偶然才對。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些荊棘有人操控?
還是說……
這個禁地本身古怪,主動誘人進入?
雲翳有些躊躇。
她本意是想進去探一探的。
如果是她自己破開荊棘進去也就算了。
不管裏面有什麼危險她都認。
可是這主動的『邀請』那就不一樣了。
不僅確定了裏面絕對有危險,還懷疑是一場陰謀,陷阱。
要不要進去?
雲翳望着面板上那條路。
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可能與猜測。
最終,雲翳咬了咬牙。
來都來了!
進!
雲翳將混元雲絲喚出來,圍繞在周身,形成一個透明的繭,身上又貼了一層又一層的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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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也拿着仙品符籙,嘴裏含着丹藥。
準備齊全,踏進小道之上。
雲翳發現,在她進入之後,後面的荊棘自動合上。
表示有進無出。
後路斷了,她只能往前走。
可這條道走了好久好久。
雲翳只能看到十米範圍,卻全是荊棘。
好在越走,迷瘴越淺。
直到迷瘴全部消失,她也看到了盡頭。
小道的盡頭,不再是荊棘,而是一片遼闊之地。
但,入眼的卻是滿地屍骸的荒地。
有的骸骨過於龐大,宛如高山一般,時不時有風吹過,帶起一陣沙塵,盡顯荒涼。
此地太過寂靜,加上屍骸遍地,沙塵漫天,就好像天地間所有生靈死絕,只剩下她一人的寂寥。
雲翳飛至半空,發現此處一望無際,但遠處,除了屍骸,卻隱隱有一個宛如宮殿的建築物輪廓。
這裏,有人居住?
她低空飛行,用骸骨遮擋身形慢慢朝那建築物靠近。
越近,越發現那建築物的龐大,比之神界第一眼見到的神宮一般大。
可在真的接近,靠近,看清時。
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宮殿的廢墟。
不知存在了多久,已經被沙塵覆蓋,塌陷了大半,有的已經被荊棘纏繞,尖刺刺進牆體,風一吹,吹出一片牆土。
但不難看出,這宮殿以前是多麼的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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