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這小子無意站的,肯定是了,不然的天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不過憑他剛才可以看出阿標不是我本人,說明此人眼睛還算毒辣,弄不好從哪裏見過我也說不定。 」
周奉天心裏沉思着,看此人那處變不驚的態度,讓他比較欣賞,多少年了,沒有一個人能在自己面前可以做到坦然無事的樣子,當然指的是在東昌,至於那些大家族的龐然大物,那自當另說……
現在的一切話語權都交給了裴容,裴容有些拘謹的笑了笑:「上次的事多謝周老爺子援手,裴容大恩不敢忘,這點心意還請收下」再次的把那張卡拿了出來。
「呵呵,小丫頭知道進退,一看就是在道上混過的,好說好說」周奉天淡淡的一笑,也沒有客氣,看了一眼阿標,阿標會意,於是上前伸手接過。
「裴小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周奉天微笑着,看似隨意的說道。
「老爺子有話但說無妨,裴容知無不言」裴容微微欠身答道。
「東昌的事很多,各區的大佬給老夫面子,叫一聲周大哥,不過我周奉天一碗水也要端平,這次南家吃了虧,黃三心裏也不太舒服,不過既然答應了人家,自當盡力而為,只不過這樣的事,再發生,我也怕控制不住局勢啊」周奉天先說了句場面話,停頓了一下,看到裴容望着自己,於是接着說道,「不知道,裴小姐和華西省城的謝家是什麼關係?」
「華西謝家?」裴容不由的一怔,洛天心裏不由的鄙視,這個老傢伙,這句話才是要點。
裴容苦笑了一下:「不瞞老爺子,華西謝家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據說勢力很大,我只是夜總會的大姐,一個小人物,怎麼會認識這樣的龐然大物!」
聽了容姐的話,洛天不由的一翻白眼,完了。容姐和人交往的經驗還是太少了,她根本沒有明白過來周奉天這句話的含意。
果然,周奉天聽了裴容的回答,臉上的笑意輕微的收斂了一些,這個老狐狸查顏觀色的本事極強,混江湖這麼年,什麼人都見過,看到裴容的眼神,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說謊話。
「那,這個小兄弟以前是在哪裏高就啊!」周奉天看向洛天。
罷了,也沒有必要拉大旗做虎皮,他倒無所謂,主要是怕容姐以後受委屈,既然容姐都說了出來,他也沒有必要讓那個什麼莫須有的謝家撐腰。
「周老爺子,我是打工的,前段時候,那個黑心的老闆不發工資,欠了我半年,我一氣之下不幹了,來到了東昌,幸好容姐收留了我。」洛天笑着說道。
「嗯,原來是這樣!」周奉天淡淡的點點頭,完全收起了笑容,調查的資料和洛天說的基本完全相符,即使有隱瞞,他也認為沒有什麼,看洛天的一身打扮,也不像是什麼身份背景的人,現在他更加的確信,面前的兩人和謝家沒有什麼關係了,即使有關係,那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關係,上次那個謝家的李老不也是淡淡的只是那麼一說麼?
所以周奉天相信,老李也只是淡淡的那麼一說,並沒有特別的強調,這就說明面前的兩人即使有那麼一星半點的關係,謝家也不會再說第二次,說不定謝家早把這事忘了呢。
周奉天心裏轉動着,更加的堅定了要和王家搞好關係,對於面前的兩人熱情快要下降到最低點,只不過他對於洛天倒是有些感興趣,招入旗下為自己所用更好,如果不行的話,那就……
周奉天自以為心思慎密,卻沒有想到他的心理變化被洛天絲毫不差的看在眼裏,當下不由的心裡冷笑,周奉天做夢也不知道,謝家之所以出手,那是因為蘭蘭那個丫頭的原因。
裴容作為夜總會的大姐大,身邊有幾個小姑娘圍繞很正常,畢竟他不可能把容姐身邊的小姑娘都調查一遍,再說,蘭蘭自始至終都很低調,沒有出過頭,當然也不會引起周奉天的注意。
當然,現在洛天也是剛知道蘭蘭的背景,周奉天一提謝家,洛天就聯想到了,心裏不由的嘀咕,「這個丫頭的來頭還真不小,難怪這麼不把周奉天放在眼裏。」
洛天也不把周奉天放在眼裏,不過他不能不重視華西省城的謝家,謝家勢力很大,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不過也聽說過這麼一號家族,在華夏那是排得上號的,估計除了京城的那幾大家族也才可以稍微壓制一下謝家。
裴容也是聰明的女人,聽到周奉天的話,她的心裏也跟明鏡一樣,周奉天的意思就是說,幫她這一次,不可能幫第二次,讓她自為之,其實裴容心裏有些淡淡的失落,本來以為可以和周奉天搞好關係,現在此人既然這麼說,也就意味着,自己依靠不上他了,即使有事,周奉天也不會再為自己出頭了。
想到洛天給自己說的關於蘭蘭的事,容姐心裏一定,微微一笑,款款的站起來:「既然如此,裴容就不打擾周老爺子清修了,等以後有時間了,再來看望您。」
裴容沖洛天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兩人轉身就走。
「呵呵,小丫頭倒也有個性,你身邊的小子不錯,眼光毒辣,腦子活,我這邊里就缺這樣的人,不知道丫頭願意不願意割愛啊」周奉天站了起來,把眼睛看向洛天,隨意的說道。
「這個。」裴容略一猶豫,看向洛天,畢竟這是有關洛天的事,她不能擅自作主,跟着周奉天肯定比跟着自己有前途。
洛天雙手抄兜,扭頭淡淡的看着周奉天,突然一笑,然後接着說道:「謝周老爺子抬愛,我是爛泥扶不上牆啊,也不懂什麼規矩,怕惹您生氣,我只跟着我姐,她去哪,我去哪!」
這就是拒絕了,拒絕的很乾脆,雖然言語看似客氣,其實很犀利。
周奉天的臉果然拉了下來,多少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着自己混,即使掛個名,在東昌市也是橫着走的人物,想不到這小子這麼不識抬舉,讓他的老臉有些掛不住。
「小天,你。」裴容有些嗔怪洛天說話太直,不過卻是心裏暖暖的,這就叫不離不棄,生死相依麼,裴容的心裏感動的砰砰直跳,好久沒有心跳的感覺了,自從認識了這小子,自己那古井無波的心一次比一次跳的厲害。
「那,既然如此,阿標,送客!」周奉天輕哼了一聲,對身邊的阿標說道,然後轉身走了回去。
不歡而散。
路上,裴容略帶埋怨的說道:「小天,你太衝動了,即使不答應那個周奉天也不要說的那麼直嘛,可以委婉一些,得罪了她,比得罪黃三可怕多了,畢竟他可是東昌市第一人。」
「沒事的容姐,有我呢,周奉天也不敢明着對付我們,畢竟他對謝家還是有忌憚的,如果要真的撕破臉,哼。」洛天重重的冷哼一聲。他看的出來,周奉天這個老傢伙看似和藹,其實滿手鮮血,渾身的血腥氣,雖然在道上混的都殺過人,不過他的血腥氣特別重,如果不是風水問題,有氣運護佑着他,此人早該死了。
他不動則好,如果敢輕舉妄動,洛天有把握讓他死無藏身之地!
裴容把肩膀靠在洛天的身上,幽幽的說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姐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
「值得,容姐,你願意的話,我願意用生命來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看着懷裏的人可人兒,那綿軟的身體,那幽香的氣息,讓洛天不由的心神激盪。
裴容坐立了身體,沖洛天突然嫣然一笑:「你這是要追姐的節湊麼?告訴你姐可是見過大場面的,如果只憑几句話,還不夠哦,還要努力才行!」
「嘿,容姐我會努力的,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爬上我的床,攆都攆不走!」洛天哈哈大笑。
「切,臭美,姐等着那一天!」裴容的俏臉不由的一紅,嬌笑着嗔罵道,風情萬種,嫵媚叢生,讓洛天看的一呆,嘿嘿一笑,很沒有出息的添了添嘴唇,然後車子向着市區方向開去。
「年輕人狂妄不是好事啊,想當年多少倔起的新星,不聽勸,如今還不都是沉在了護城河底?哼!」
站在山高處,望着緩緩馳下的華晨寶馬,周奉天淡淡的說道,「是啊,此人有點功夫底子,眼光也毒辣,似乎心性不夠,年輕氣盛,早晚會栽跟跟頭的,這次南家受了挫敗,要不以您的名義打個電話好話,『安慰』一下?」
身旁的阿標微笑着說道,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只不過一個跳樑小丑而已,在東昌市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你看着辦吧,另外,有關王家的事,還是先要保密,適當的時候透露出去,至於下一步的生意方面,你負責和他們的有關人員聯繫,有問題向我匯報一下就行了,唉,站的時間長了有點腰疼,我回去休息了。」
周奉天扭動了一下老腰,最後看了一眼將要沒入視線的寶馬,說了一句,然後走了回去。
「是,周哥」阿標恭敬的回答,阿標恭送,望着寶馬消失的方向,不由的一聲冷笑,拉籠一人,打壓一個,這是周奉天貫用的手段,多年來,保持東昌地下的平衡,可以說這個阿標出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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