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看着坐在自己對面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心裏很是無奈,只得是一張接一張的遞給她餐巾紙,讓她慢慢的緩解一下內心裏痛苦。
「我就不明白了,我哪裏對不起他,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徐嬌嬌一邊哭一邊開始討伐丁長生的無情。
「徐嬌嬌,你真的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想要的什麼嗎?」何晴問道。
「他要什麼,我什麼都給他了,他還想要什麼?」徐嬌嬌嗚咽着說道。
「其實,你一點都不了解他,他在幾年前還是個村裏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小混混,但是他能抓住機會,所以,你看看,這才幾年的時間,人家都是市長助理了,換了是你,你能嗎?」何晴問道。
其實對於丁長生,徐嬌嬌對他的了解還沒有何晴多呢,因為何晴是個有心人,知道自己想要合作的人是什麼人,雖然不至於祖宗八代都刨出來看看的,但是至少也得對這個人了解一下吧。
可是徐嬌嬌就沒有,她只是喜歡他,她認為,只要我喜歡他就夠了,可是,這恰恰是男女之間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因為兩個人之間,只有喜歡顯然不夠的。
「他是吃過苦的人,這樣的人,但凡給他一點機會,他都能死死的咬住這個機會,拼命地往上爬,他是市委副書記仲華的前秘書,是上位*部長的前秘書,現在的市委書記司南下對他也是青睞有加,換做是其他人,我看也沒幾個能做得到」。何晴感慨道。
「不就是個公務員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徐嬌嬌不服氣的說道。
「所以,你們分開也好,至少還能做朋友,但是我呢,我是看着陶正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我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雖然是分手,但是當你想他了,還可以遠遠的看上一眼,我呢,只能是在心裏默默的想,剛剛我還在埋怨丁長生,幹嘛要拉我一把,不如讓我死了,我也就心安了,哪像現在,心裏難過的時候,就只能一個人挺着,這種感覺和錢沒關係,也和朋友沒有關係,任何人和東西都是無法替代的。你明白嗎?」何晴說的雖然淡漠,但是她心裏的痛苦卻是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因為,你沒有經歷過那件事。
徐嬌嬌看到何晴這麼痛苦,也就沒再吱聲,但是心裏還是很不服氣,自己和那些女人比起來少什麼了,丁長生為什麼這麼對待自己,她感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言不平。
「丁長生想的是往上爬,但是你想的是家庭,這看起來是不衝突的,但是其實衝突的很厲害,你沒聽人說過嗎?鄉鎮幹部都是喝酒喝出來的,縣市級幹部都是干出來的,再往上都是生出來的,政治是講究血統的,你明白嗎?丁長生是個農村人,他的血統自然是不行的,但是他可以通過聯姻,和高官的女兒結婚而改變自己的血統,看看台上的那些顯貴們,你不就明白了嗎?」何晴繼續說道。
聽何晴這麼說,徐嬌嬌的確是沒話反對了,心裏的不甘也只能是這麼隱忍着,的確,自己沒有顯赫的家庭,沒有高官的父母,他是想要政治的升遷,自己能給他什麼?
「所以,這下明白了吧,男人不可靠還是錢可靠,你來幫吧,那一半他答應給你了,其實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在那個魔窟里,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要是不去,我可能早就將崩潰了,這些也是你應得的,好嗎?」何晴伸手攬住徐嬌嬌說道。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徐嬌嬌想了想,何晴說的也有道理,丁長生,你這個混蛋,早晚要你好看,老娘到時候有錢了,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我也不會,但是我們必須靠自己,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知道嗎?」何晴繼續說道。
終於,在一個很熱的夏季的夜裏,兩個女人達成了一項後來令無數人津津樂道的協議,因為這一夜,這倆個女人開始了瘋狂的蛻變。
秦墨推開門的一條小縫,朝裏面看了看,丁長生正在聚精會神的打字,這是明天向省長匯報的材料,今天必須趕出來,還得再修改潤色,按照他的意思,列個提綱,想到哪裏說到哪裏就可以了,這麼做多麻煩啊。
但是司南下覺得不行,每個安排匯報的人發言稿必須是落實到紙面上,最好是按照紙面寫的念,不許自由發揮,這些發言稿都得司南下親自審核後才能向梁省長匯報,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司南對梁文祥這次視察有多麼的重視。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在家裏陪陪你爸爸」。丁長生見是秦墨回來了,起身問道。
「唉,我再不回來,某些人就要翻天了,英雄救美的事很過癮吧?怎麼樣,被救的美人有沒有以身相許?」秦墨促狹的笑問道。
「嘿,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你怎麼知道的,這事傳北京去了?」丁長生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問道。
「告訴你,我在湖州是有眼線的,你最好還是老實點」。秦墨故意裝作很嚴肅的說道。
「好好,中午一起吃飯吧,我這稿子也快趕出來了,明天梁省長下來視察工作,我這裏準備呢」。丁長生指了指電腦屏幕,說道。
「唉,我也是為這事來的,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想回來呢,沒辦法,只能是被老頭子罵回來了」。
「怎麼回事?這事和梁省長有關係?」丁長生不明白秦墨什麼意思。
「本來我是不知道這事的,是朱叔叔打電話讓我回來,我是先到的省城,然後才來這裏的,是關於……」秦墨說到這裏,朝着門外看了看,然後起身去關了門,弄得丁長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秦墨要說什麼重要的事,這么小心。
「關於什麼?這么小心?」丁長生問道。
「是關於你們書記司南下的事」。秦墨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