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丁長生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決定先給司嘉儀打個電話,無論怎麼說大家都是朋友,不管將來司南下是不是來湖州,儘管這種可能性非常大,既然知道了,就該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哎呦喂,你這可是稀客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用到我了?」司嘉儀一看是丁長生的電話,開口就是頓揶揄。
「嘉儀姐,咱說話能不能不這麼刻薄啊,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咱都是老鄉,我這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本想打個電話,從你這裏得到點安慰呢,你看你,一下子就讓我這心裏哇涼哇涼的了」。
「滾,少貧,說吧,什麼事?」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點想你了,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唄」。
「還貧是吧,再貧我掛了,我還沒有見過晚上十一點半了給人家打電話問候的呢,你是擾人清夢呢還是問候啊?」
「哦,也是,對不起,對不起,耽誤嘉儀姐休息了,那個,你什麼時候來湖州啊,我帶你到處玩玩,熟悉一下環境」。
「熟悉環境,你這是什麼意思?」司嘉儀反問道。
「嘉儀姐,這就沒意思了吧,這事我都聽說了,你還問我,看來是把我當外人了」。
「切,外面那是瞎傳呢,你也信啊?」司嘉儀知道丁長生說的什麼事,但是就是不承認。
「好了,太晚了,不說了,晚安,替我問司書記好」。丁長生說完就要掛了。
「等等,丁長生,你這小子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前幾天和羅香月打電話時還說呢,你小子是爬的快,但是也是最沒良心的,一出去海陽縣,就把那些老姐妹都丟了,連個電話都沒有,別說是回來看看了,對了,她要結婚了,問問你回不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司嘉儀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什麼?羅香月要結婚了,和誰啊?」
「和誰你管得着嗎?就說去不去吧?」
「那肯定是要去的,什麼時間啊,你等會,我找個筆記一下」。丁長生裝模作樣的找筆和紙。
「好,到時候我再給你電話吧,這還有點良心,到現在還不睡,是不是出去腐敗了?」
「唉,腐敗什麼呀,秘書的命,天天累個半死」。
「市委第一大秘,還不是人人巴結的對象,累死活該,好了,不說了,再見」。司嘉儀說完就掛了電話,因為她聽見有人敲房門了。
「怎麼了媽?」
「牛奶,喝了睡覺吧,你爸爸回來了」。原來司南下今晚並不在家裏,剛剛才回來。
「哦,好,我去看看爸爸」。
司嘉儀端着牛奶邊喝邊向客廳里走去,看見司南下正在坐着看新聞聯播,那是老伴幫他錄好的,今天下午又再次去了省城,一直到現在才回來,司嘉儀不說話,一直陪着他看完新聞聯播。
「爸爸,那事定下來了?」
「嘿,我這閨女,你什麼時候關心起政治來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從來不問這事的」。
「唉,這事傳的到處都是了,我能置身事外嗎,連湖州那邊都打電話問了」。
「湖州?誰啊?」
「還能有誰啊,丁長生唄,送你杜鵑花的那個,忘了,我記得還送你中草藥的呢,你吃了不是挺好的嗎?」
「我記得,我記得,他問什麼,對了,他現在幹什麼?」
「他在湖州啊,好像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司嘉儀說道。
「噢,這小子混得不錯嘛,還當上市委書記的秘書了,在海陽時我就說這小子是個材料,但是缺乏鍛煉,原本被林春曉從鎮長的位置上擼下來也是為了讓他磨練一番的,我還想着到時候是不是把他弄到市委來乾乾,倒是沒想到他自己離開白山了,現在想想,可惜了,不過現在也不錯,副處了吧,爬的夠快的」。司南下完全沒有從自己的角度考慮丁長生,考慮的角度都是從丁長生身上去考慮的。
「還不是怪你們,處事不公,人家心裏有怨氣唄」。
「閨女,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啊,相對公平已經實屬不易,誰還奢望絕對的公平呢,好了,睡吧,你這幾天要是不忙的話,在家幫你媽媽收拾一下,準備搬家吧」。說完,司南下起身回房間休息了。
司嘉儀一愣,但是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了,於是打開手機給丁長生發了個短訊:你猜對了。
夏荷慧洗完澡出來看到丁長生拿着手機在那裏發愣,走上前去坐在他身邊問道:「怎麼了,發什麼愣啊,洗洗睡吧」。
「沒事,工作上的事」。丁長生歉然一笑道,夏荷慧好像一個母親,永遠寬容的包容着他的一切,從不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出去,出去和誰在一起,她要的就是能夠時常回來看看,她就很高興了。
「怎麼?不順心?想開點,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夏荷慧溫柔的撫摸着他的頭髮,將自己滿頭的秀髮抵在了他的頭上,那上面是洗髮露的清香,只是刺激的他鼻腔里有點發癢。
「會好的,睡覺吧」。說完一使勁,將夏荷慧抱在了手裏向臥室走去,夏荷慧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生怕自己被掉下去,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一個女人,即便是等的時間再長,只要這個男人回來抱她上床,那麼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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