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赫洋身穿一身迷彩服,看得出這不是地攤上賣的那種假軍裝,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妖媚玲瓏。以她的關係,弄一套真正的軍裝不是難事,她和陳安泰走在前面,丁長生作為一個政府官員倒是跟在了後面。
陳安泰投資的事情已經簽了協議,一期投資五千萬元,謝赫洋佔百分之十的股份,這讓陳安泰也心安不少,畢竟雖然吃獨食不錯,但是有一個地頭蛇的合伙人使自己的投資更加的安全不少。
今天的來到這田間地頭就是為了看地方規劃的,所以丁長生陪着兩個老闆都過來了,此時,謝赫洋又成了商人,她現在的屁股又坐到了陳安泰一邊,畢竟這個廠子裏有她的錢。
「這一片地勢開闊,很適合建廠房,而且距離公路不是很遠,在成本上要省下不少錢,謝小姐,你要努力為我們的公司爭取啊」。走在前面的陳安泰和謝赫洋竊竊私語道,這讓跟在後面的丁長生很是不爽,這兩個奸商,丁長生在內心裏不自覺的罵了一句。
「那當然,我也很看好這裏,不過可能征地成本要高一點,你看,這裏都是耕地,這麼大片的耕地在臨山鎮不多見,我擔心政府那邊不好通過,到時候肯定會有麻煩」。
「所以我說請謝小姐努力爭取嘛,我知道你和丁鎮長很熟悉的,請他在中間多做做工作,到時候我再向其他政府官員說說我們的要求,應該差不多的,別看我們是丁鎮長招來的,但是我覺得,在以後的經營中,最大的阻力估計還是來自丁鎮長」。
「哦?為什麼?陳先生何出此言啊?」謝赫洋有點吃驚的問道。
「不因為什麼,只是直覺而已」。陳安泰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是還是被丁長生靈敏的狗耳朵聽到了,他在內心不禁微微一笑,他也想能儘快的讓陳安泰的公司迅速投產,而且目前來看,這片土地的確是很適合建廠房,土地比較平整,只需要硬化地面就可以了,但是另一個問題是,這裏是臨山鎮少有的比較平整的土地,而且全是臨山鎮周圍百姓的耕地,征地確實是一個問題。
他本來的打算是將這些企業建在臨山鎮西南角的丘陵間,那裏有不少的低矮丘陵,這些丘陵雖然也種莊稼,但是都是十年就不收,所以老百姓對這裏不是那麼看重,因為這裏不能灌溉,但是目前三個人呆的地方卻是旱澇保收的水澆田,這是老百姓的口糧田,這是比較麻煩的事。
另外還有一個麻煩事,既然是征地,那麼補償款就必須發放,但是現在看不到征地補償款在哪裏,要是怔了地而沒有及時將征地的補償款發放到老百姓手裏,老百姓沒有什麼可以維持生計,這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晚上,鎮上的會議室里亮着燈,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討論一下外商提出的征地要求,當然了,現在提出要求的只有陳安泰一個人而已。
這次算是臨山鎮的領導幹部聚集的比較齊全的一次了,除了書記王白麗、鎮長丁長生之外,還有副書記向剛,已經兩個副鎮長,賀飛和王海濤,當然了,在家的其他常委都到了。
賀飛來到臨山鎮之後,名義上是協助丁長生搞好全局工作,本來他以為以自己的背景,會很容易上手,即便是不能一下子將丁長生架空,那麼也會分得不少的權限,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事實情況完全不是這樣的,丁長生是本地人,以前走的寇大鵬和丁長生關係非同一般,就連副書記向剛和武裝部長羅厚生說話做事都是向着丁長生的,他這才意識到,這個丁長生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其實背後不少下功夫,怪不得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鎮長,這可不是吹出來的。
其實在這次會議之前,港商陳安泰已經找過他了,雖然沒有送多少東西,但是看那樣子之後的好處還是少不了的,即便是沒有陳安泰的討好,他也不打算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丁長生過關,因為他發現了另外一個情況,那就是丁長生和王白麗並不是那麼合拍,當然了大的方向上王白麗沒那麼傻,自己做經濟工作不行,肯定還是得依靠丁長生,可是這種依靠是大方向上的,那是合作的底線,具體事件上還是得擦一槓子,要不然她書記的威信在哪裏?
「今天的會議主要是討論招商引資的企業建廠地點的問題,港商希望建在那塊平地上,但是我們認為那是耕地,還是想充分的利用一下我們的五荒土地,當然了,商人嘛,都是想以最小的成本獲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大家請大家暢所欲言,怎麼樣把企業留住,又能把我們的損失降低到最低點」。王白麗看看大家都到了,清了清嗓子說道。
一般像在鎮上這樣的基層單位,都是書記主持會議的,所以王白麗說完之後就看着大家,她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在會議結束時總結一下,然後做出一個結論,一般情況下,這個結論就是本次會議的結論,接下來就是貫徹執行了,看起來一級政府的運作也不是那麼困難,但是難點就在決策。
「我先說一下我的意見吧,這是臨山鎮第一次迎來這麼大的一筆投資,這裏面丁鎮長做的工作最多,可是要是因為在廠址的選擇上最終使投資流產的話,我覺得我們都承擔不了這個責任,而且不單單是因為投資大,還因為這是第一家外資企業,我想,如果談不成,會對以後的招商引資產生很不利的後果……」賀飛搶先發言,而且是侃侃而談,說的還真是頭頭是道,這倒是令其他人對這個傢伙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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