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爺不是沒有看見,只是還沒有到懲罰你的時候,不知道鄭老三今天哪根筋搭的不對,看到三嬸買來的是白酒,突然間想喝冰鎮的啤酒,或者是因為剛才聽到三嬸說外面已經沒有人在蹲守了,又或者覺得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可以藉助夜色的掩護出去放放風,因為這幾天確實把他憋壞了。
「三嬸,我出去買瓶啤酒,一會就回來」。鄭老三對已經進了廚房的三嬸說道。
「要不我去吧,你還是呆在家裏吧,你弟弟一會就回來了」。
「不用了,就在門口的小賣店,一會就回來」。鄭老三說完就走向了大門口。
曹晶晶這邊躲在車裏正在向父親曹建明匯報這邊的進展,別看陳軍偉才是她的局長,可是這個案子連苗振東都告訴她,詳細情況最好不要告訴他們局長,至於為什麼,你懂得。
可是還沒有等她向曹建明說明要藉助武警來抓鄭老三時,旁邊的楊振突然用手拉了她一下,將望遠鏡遞給她,緊張的指着胡同里的大門,曹晶晶急忙掛掉電話,拿起望眼鏡望去,雖然有點模糊,但是還是能清楚的看見,出來的的確是鄭老三。
「準備槍,如果他膽敢拿出槍來抵抗,立刻擊斃,有什麼事我擔着,最重要的是不能傷了自己,如果他跑,那麼就打腿,注意,最好是打膝蓋以下」。曹晶晶掏出自己的手槍,子彈上膛,眼看着等鄭老三出了胡同之後,幾個人才悄悄的圍了上去,而且為了防備鄭老三再轉回胡同里,在裏面還埋伏了一個人等着他,另外一個人作為機動人員,躲在暗處,伺機發動突然襲擊,這下五個人可以說將鄭老三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帶着槍的,但是是別在腰裏,等他聽見身後有聲音時,轉過臉來一看,三枝槍對準了他,不禁有點黯然,自己還是大意了。
「鄭斷剛,我們又見面了,剛才我對他們宣佈了這次抓捕的紀律,如果你膽敢掏槍,立刻擊斃,有什麼責任我擔着,如果你敢跑,就打腿,你選擇一樣吧」。曹晶晶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犯什麼罪了,你們這是違法拘捕,我要看看拘留證,拿出來」。
「鄭斷剛,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邊說邊向曹晶晶點點頭,這時趁鄭斷剛剛才分神的功夫已經繞到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奔襲鄭斷剛,凌空一腳,在身後將鄭斷剛踹了一個狗吃屎,楊振迅速上去將鄭斷剛身上的槍搜了出來,並給他戴上了手銬押進了車裏,短短兩分鐘內,兩輛車呼嘯着駛出了北山縣封侯鎮。
林春曉難以相信對面的這個女孩就是錄像那個女孩,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曹冰時,她的心裏還是隱隱作痛,因為曹冰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可是自己女兒的生活環境和這個女孩真是天壤之別,雖然她是被騙的,但是不是為了錢能被騙嗎?
「你好,我叫林春曉,是丁長生的一個朋友,有些事想過來問問你,可以嗎」。林春曉在學校對面的一家茶樓約見了曹冰。
「丁大哥,他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們是他介紹來的,看得出,你很關心他?」林春曉問道。
曹冰臉紅了一下,但是沒有說話。
「我能問一下,你和丁長生是什麼關係嗎?」
「他是我同學的男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雖然我很長時間沒見他了,但是你這麼一說你們是因為他來的,我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曹冰再次着急的問道。
「你放心,真的沒什麼事,但是我想說的是,下面我問的事情你最好說真話,那樣才有可能救他,實不相瞞,我是白山市紀委的,丁長生捲入了一場工程施工案子,相信你也聽說了,前幾天海陽縣臨山鎮的公路施工出了大問題,這事有可能和丁長生有關」。
林春曉剛剛說完,她注意到曹冰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藤椅的扶手,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種抓,因為她修長的手指都變白了,變得沒有了一絲血色,仿佛是透明的紙。
「怎麼會這樣,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他是一個好人,不會的」。曹冰只是重複着這樣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丁長生幫助她擺脫了楊慧全之後,她整個人仿佛是經歷了一次人生的洗禮,學習刻苦,樸實,內斂,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不再矯情,不再貪慕虛榮,整個人里里外外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關鍵的證言就在你這裏,所以我想聽實話,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林春曉看到曹冰有點想失控。
「好,你們問吧,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們」。
「和我們談談楊慧全可以嗎,還有他給你介紹的那個大官?」林春曉儘量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一瞬間曹冰仿佛明白了什麼,臉漲得通紅,如果不是為了丁長生,她肯定會起身就走,這是她內心裏的一道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痕,本來已經慢慢的彌合,可是現在又被人生生的揭開,這是對她的殘忍,但是沒有辦法,為了替丁長生洗脫,她必須再次回憶着將這件事說出來,儘管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但是人要知恩圖報。
林春曉看到曹冰難為情的樣子,自己心裏也不好受,紀委的幹部也不是鐵石心腸,但是她已經猜到,丁長生說的九成以上是真的了,這又讓她這樣一個紀委幹部興奮起來,畢竟這是自己進入紀委工作以來遇到的第一條大魚。
這麼多年來,因為丈夫是遠洋的船長,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裏,所以除了孩子,工作永遠都是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說的不好聽一點,心理都有點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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