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聞言,但是自己來的目的不是要探討將來的事情怎麼辦,而是現在該怎麼辦,如果邢山真的有問題,那麼他被踢出芒山市旅遊建設項目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是要不是呢,這麼做了,接下來怎麼交代?
「芒山的項目建設現在到底了,接下來怎麼辦,我很不好下結論,我這次來也是想見見邢山,他有什麼打算,是暫避鋒芒,還是退出項目,我也在猶豫這事」。丁長生說道。
「有人說什麼了?」邢紅崗問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別人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邢山的事情到底嚴重不嚴重,邢部長,你也不要覺得我說話難聽,這事我也擔着巨大的壓力,我可以一直拖延下去,也可以再找投資,但是邢山這裏,我怕將來不好對他交代」。
邢紅崗有些為難,但是也沒說出什麼來,只是點了點頭。
丁長生心想,你點頭沒用啊,到底這事該怎麼辦,我這邊的投資也都是有數的,一個項目是一個項目,其他項目的錢肯定不能挪到這裏來,自己拉來的投資已經都砸進去了,就差邢山的投資沒到位了,這才是問題的本質所在。
「這樣吧,我這幾天去一趟芒山,你怎麼樣?」邢紅崗問道。
丁長生了邢紅崗一眼,很明顯,這個所謂的去芒山一趟,就是一個態度問題,為了給邢山站台唄,要是邢紅崗有這樣的想法,丁長生倒是有了不同的想法了。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而且是邢山被帶走調查的情況下,他還敢去芒山給自己兒子站台,這說明邢紅崗對邢山是有信心的,也對自己的是有把握的,那自己要是再逼迫他去,這就不仗義了。
「算了,您現在也忙,我再找投資吧,或者是挪用其他項目的投資,我只是希望邢山的事能快點結束,我和他很對脾氣,在一些事上的想法都一樣,人生在世,知己難得,所以,我等他」。丁長生說道。
「謝謝,這件事你要做好長期的準備,恐怕沒這麼簡單結束,這件事不同於以往的案子,有人想在邢山身上做文章,只是還沒做成文章而已,做不成這個文章,肯定不會就此罷手,我只希望這個時間能短點而已」。邢紅崗說道。
後來才知道,邢紅崗也沒少配合調查,但是在他身上始終沒查到什麼不軌的行為,進而就把重點放在了身家巨萬的邢山身上,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坐擁這麼多的財富,任何人都會想到他是不是藉助了父親的權勢,所以查他一點都不虧。
紅樓的一個房間裏,邢山鬍子拉碴的坐在那裏,兩眼無神,昨晚又是一夜沒睡,現在自己面前的人雖然又換了人,但是問題依然是那個問題,他的第一筆貸款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說,就這麼耗着,你也困,我們也困,雖然是四個人熬你一個,但是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你只要說了,那筆貸款到底是怎麼批下來的,咱們的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省紀委的審訊人員說道,他們是協助宗紀委的,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案子的事。
「你們想知道什麼,那筆錢是我自己找人跑來的,而且那些錢都早就還了,提前還的,怎麼,想要在這件事上把我拉下水,還是想把我父親拉下水?」邢山問道。
「你還是老老實實說你的問題,這事和你父親沒關係,而且我們也沒說你父親的事,你父親的事你父親會交代,和你也沒關係,你不要亂聯想了」。
「那好,我交代完了,我再說一遍,就不會再說了,那些錢都是我自己跑來的,和任何人沒關係」。說完,邢山不再說一句話,眯着眼想要歇會,但是對面燈光背後的人會拿着一把鐵的東西不斷的敲擊着面前的鐵桌子,想要睡着,那是做夢。
睡了一覺起來的何冰再次來到了審訊室里,何冰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
「還是不說嗎?幾個時了?」何冰問道。
「三十一個時了」。
「那行,就到這裏吧,下次再說,等一下,剛剛你的朋友來你,你要不要見見他?」何冰問邢山道。
「朋友?誰啊?」邢山問道。
「丁長生,來了被我趕走了,現在估計還在省城,你要是想見他的話,我可以把他叫過來」。何冰說道。
邢山聞言,搖搖頭,表現的很消極,繼而又說道:「見見也行,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何冰以為邢山會非常的高興,但是沒想到是這樣的表情,他自己也有些失望,但是想從邢山身上打開突破口的希望還在繼續,省里的其他幾個人都很順利的從兒女那裏打開了缺口,甚至有的還舉報了自己的父母紀委沒掌握的犯罪線索。
這紅樓就像是閻王殿,到了這裏都會把自己知道的倒個乾淨,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從這裏出去,然後不惹上一點麻煩,只要是自己能脫身,哪管他人是死是活。
丁長生還在組織部時,接到了何冰的電話,說是可以見見邢山,丁長生當時就是一愣,還以為邢山要死了呢,於是放下了電話,對邢紅崗說了何冰的意思,邢紅崗眉頭一皺,說道:「會有這樣的好事?」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我得去他,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出去買點啤酒之類的,和他喝一杯也好」。丁長生說道。
「要心,不該說的話一定不要說,他想說什麼時,你認為不合適的也提醒他」。邢紅崗站起來說道。
臨走時,將丁長生送到了辦公室門口,和丁長生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我覺得這事,你該和梁記溝通一下,有沒有合適的解決方法,這麼僵持着不是好事」。丁長生說道。
邢紅崗搖搖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他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我這點麻煩就自己解決好了,不會再去麻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