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着豬豬消失的方向,望着「平頂山」三個大字,牧風嘴角微微勾起,頗為欣慰的說道。
等等......欣慰,是什麼鬼?
這句詩的意境,不應該是一種悲涼,哀嘆,傷痛......嗯,諸多負面情緒糅雜在一起而做成的嗎?
可是,為什麼從牧風的口中念出這句詩時,能聽出一種欣慰,以及期盼的語調呢?
管他呢,或許,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吧!
「師父,咱們就在這裏等着?」目送着豬豬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大鬍子看了眼站在三岔路口的牧風,又看了看身後依然高冷狀的小白龍,忍不住撓了撓後腦門上鮮紅的頭髮。
嗯,值得一提的是,牧風並不是一個傳統的和尚,所以他收徒之後,根本沒有剃度那一說,因此,此時的大鬍子,依然留着一頭鮮紅的長髮。
還是自然卷哩!
聽到大鬍子的話,牧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總覺得,大鬍子現在,話似乎有些多了。
難道,是自己最近只顧着欺負......額,是教導七彩皮皮豬,而忽略了大鬍子,以至於,讓他忘記了一條會喊「666」的鹹魚應有的覺悟?
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或許......
想着,牧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鹹魚......啊,不是,老沙啊,想不想看戲?」牧風的臉上帶着真誠的笑容,讓人看了不忍心升起絲毫的防備。
「看戲?」大鬍子先前撓腦門的手還沒有放下,再次抬起另一隻手撓了撓腦門。
「啪!」重物落地聲響起。
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牧風強忍住沒去看那被老沙扔到地上的自己的「寶貝」,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揚的幾分。
「對呀,看戲,看一場兄弟之間相愛相殺的大戲!」
「二師兄?」大鬍子並沒有蠢的徹底,雖然作為一條鹹魚不需要動腦子,但是,他偶爾的靈光一閃而過,還是能夠迸發出一些機智的火花的。
「冰果!答對了,為師要給你獎勵!」
伸手打了個響指,大鬍子的腦門之上,就不受控制的長出了第三隻眼。
「這個,叫做天眼,嗯,具體功效呢,請參考灌江口的二郎顯聖真君。」
摸了摸自己腦門上多出來的一隻眼睛,大鬍子不明所以,「師父呀,您把我變成這幅鬼樣子,是要幹什麼?」
牧風眨眨眼,「看戲呀!」
說着,似乎是怕大鬍子不明白,牧風接着解釋道,「天眼之下,望穿一切虛妄,可以讓你看到事物的本質,為你即將看到的大戲增加更多的趣味。」
「哦!」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大鬍子再次問道,「可是,二師兄都走了,我該怎麼看?」
「簡單!」牧風打了個響指,大鬍子就消失在了他和小白龍的面前,「看吧,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
明明大鬍子已經被他送走,卻不知他這最後半句話,是說給誰聽得。
看着牧風將大鬍子忽悠的團團轉,小白龍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師......師父,你想幹什麼?」見牧風的雙眼緊緊的盯着自己,小白龍下意識的後退了三步。
他可不是大鬍子那蠢貨,會那麼容易讓牧風坑了。
嗯,也不對,大鬍子本身是沒有這麼蠢的,當初在天庭做捲簾大將時,大鬍子雖然愚忠,但智商和情商是絕對不低於平均值的。
之所以現在會變成這樣,是這五百年的七劍穿心之苦,讓他神魂受到了幾乎不可逆的損傷。
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修為下降,戰力十不存一,以及......智商欠費!
見到小白龍如此防備的表情,牧風感覺自己的心受傷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給為師一種,為師會坑你的感覺?」
小白龍:「......」不是嗎?
「你眼神怎麼越發的古怪?為師是那種會坑徒弟的人嗎?」
不說還好,越說,小白龍的表情越發的古怪。
你不是那種坑徒弟的人?剛剛被妹子劫走生猴子的的大師兄,剛剛被激的走向了平頂山這座不歸路的二師兄,以及好端端的抗個行李,都被忽悠瘸了的大鬍子,難道是我坑的?
「罷了!罷了!」見小白龍依然滿臉的防備,牧風放棄了連他一起坑一把的想法,臉上帶着一臉正經的......悲痛。
「為師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看一下豬豬撩妹的現場直播,你這種表情,讓為師真的很受傷啊!」
「不......不用了!」
聽着牧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雖然感覺他的臉上滿是真誠,但小白龍表示,防人之心不可無。
尤其是自家師父,這個發起狠來連自己都坑的人,更是要萬分防備。
「唉!」見小白龍防範的這麼嚴謹,牧風無奈一嘆,轉身坐在了大鬍子丟在地上的行李箱子上。
對着地面眨了眨眼睛,眼前出現了一面小型的玄光鏡面。
只是用來偷窺豬豬,還用不到鏡照天地這種功效比玉帝的昊天鏡都高大上的神通。
畢竟豬豬不是猴子,不會發現自己在用玄光鏡偷窺。
至於為什麼弄出的是一面小型的玄光鏡,而不是像之前那般89寸液晶顯示屏的大投影。
當然是因為......牧風的小心眼在作祟了。
不讓自己坑,拒絕了自己一起看戲的邀請,你小白龍就自己在那玩心如貓抓的遊戲吧!
心裏惡狠狠的腹誹着,牧風的視線投向了眼前的玄光鏡界面。
時光倒轉到五分鐘前。
灌江口,二郎顯聖真君府邸。
正在陪着自家妹子下棋的楊戩,突然感覺自己的眉心一陣麻癢。
「咦?難道熬夜寫書太久,眼疲勞了?」
感覺到自己第三隻眼所在的位置一陣麻癢,楊戩自言自語着,伸手向着自己的眉心摸去。
只是,還沒等他的手觸摸到自己的眉心,卻看到坐在對面,發現自己的舉動後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妹妹,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嬋兒,你怎麼了?」楊戩不解的問道。
「二哥......你......你的眼睛!」楊嬋面上帶着駭然,伸手指着楊戩的眉心。
「我的眼睛,怎麼了?」說着,楊戩伸手向着自己的眉心摸去。
一抹之下,當即就愣在了那裏。
自己的天眼......丟了!
不去說楊戩因為莫名其妙被「借」走了天眼而有怎樣的反應,畫面切換,牧風眼前的玄光鏡中,豬豬已經順着小路走出了很久。
畫面之中,豬豬沿着小路一直走,口中還不斷的嘟囔着。
「遭瘟的猴子,又欺負我老豬老實,當時腦子一熱就答應下來去撩個妹子證明給他看看了!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上哪找個妹子撩給他看啊!」
吐槽着,豬豬挺着個大肚子繼續前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平頂山的山腳下。
「唉,這荒山野嶺的,哪有女孩子回來這裏?要撩妹子,老豬我還是得去城裏呀!
不過,我這副尊榮......」
自言自語着,豬豬打量四周,見沒有別人,口中念着法決,搖身一變,已經變成了一副英俊帥氣的模樣。
只是......
「這豬頭變得模樣,怎麼看着有些面熟呢?」盯着眼前的玄光鏡,看着豬豬變化後的樣子,牧風自言自語着,揮手在面前凝聚出一面水鏡。
看了看水鏡,又看了看玄光鏡中的豬豬變化後的樣子,牧風當即就傻眼了。
「難怪會覺得這變化後的樣子給人以一種帥的天理不容的感覺,這不就是我嗎?」
傻眼之後,牧風心頭當即就大怒。
「好你個七彩皮皮豬,竟然敢變成為師英俊瀟灑的面容出去勾搭妹子,很好,不讓你脫一層豬油,都算為師對自己殘忍!」
口中喃喃自語着,牧風的意志溝通天地法則,將方圓萬里的天機攪的混亂不堪。
繼而,在天地秩序中做出了一些微小的修改,牧風再頂着玄光鏡中的豬豬時,嘴角已然掛上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
花果山,通過實時視頻傳訊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猴子,看着豬豬作死的表現,一陣無言。
「唉!」良久,猴子嘆了口氣,「豬豬呀,為你默哀三分鐘,做師兄的,能幫你的,只能到這了!」
不說各方表現,卻說豬豬,在將自己的樣貌變成牧風的形象之後,召喚出一面水鏡打量了半天,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這幅樣子再去撩妹子,成功率就大很多了!」
滿意的點點頭,豬豬自言自語道,「這位小姐,在下是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法師,今路過貴寶地,見女施主身上似乎沾染了妖氣。
在下慈悲為懷,見女施主與我有緣,不忍女施主被妖物迫害。
不如,你我二人找一個僻靜無人之處,讓在下為女施主祛除了身上的妖氣,結下一段善緣?」
豬豬的臉上露出噁心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模仿着牧風的聲音,做着實戰前的演習。
只是......
「好啊!」他的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
循聲望去,就見一二八少女,翩翩而來。
少女滿頭銀直長發垂在腰間,貌似出水芙蓉,美的清麗脫俗,臉上巧笑倩兮,一對如水的眸子,正脈脈含情的看着豬豬。